宫昱笑得像个准备诱人下地狱的恶魔。“你怎知那一夜,你没有珠胎暗结?你如果不趁现在缠死他,万一我和他提前结婚后,你才发现怀孕,嘿!那个孩子可就成了私生子哟!”
“我做。”所以说母亲是最伟大的。曲然丽尽管怕得全身发抖,依然点头答应加入恶魔阵营。
“太好了,意见一致,我们快回公司吧!”宫昱赶紧拉了曲然丽回“荣盛”她担心出来太久,会被荣世澐那个鬼灵精发现。
“大哥,你终于想通了。”荣世澐笑嘻嘻地坐在董事长室里。中午一来,大哥就摒退左右,摆出一副要私下密谈的阵势,他猜他大哥一定是想通了,准备与宫昱退婚、娶曲然丽,所以找他商量退婚事宜。
“你可以帮我请奶奶回来吗?”不过三、四日,荣世玮就叫焦躁磨出两个黑眼圈。?
荣世澐看着也有些不忍,终究是自己大哥嘛!“你确定要直接面对奶奶?我觉得先跟宫昱谈一下,人家一起想好法子应对比较妥当。”
“不!”荣世玮一脸郁闷“我打算等大局底定后,再告诉宫昱。”
“好吧。”荣世澐走到办公桌旁拨起电话。“可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一定会被骂得很惨,不过大哥你放心,我绝对会帮你的。”
“谢谢!”荣世玮凄苦一笑。“我考虑了很久,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不违背奶奶,又对然丽负责。”
“咦?不违背奶奶,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如奶奶的意娶宫昱,但先决条件,奶奶得答应也让然丽入门。”
“你说什么?”荣世澐手下一个用力,差点把电话筒捏碎。“你想娶双妻!”
“我会跟然丽谈好,她不会抢去宫昱正妻的位子。”
“你神经病!”荣世澐一把摔烂手中刚拨通的电话。“重婚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和然丽不会结婚,我们只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这也是没办法的,我必须对她负责。”
“你可以退婚啊!”“婚约订了就是订了,我怎能背信弃义?”
“你为了守信要娶双妻,你又置宫昱于何地?”想到大哥如此糟蹋宫昱,荣世澐心底像有十吨炸葯同时炸开。
“我会照顾她一辈子。”荣世玮愿意给宫昱所有的财富,只有“爱”不行。
“谁稀罕你的照顾?”荣世澐体内的火山爆发,铁拳愤怒地挥上荣世玮鼻梁。
“你这个混帐!你以为你这样子就是守信和负责吗?你根本是个没胆子的懦夫!你让心爱的女人试凄,又想毁掉一个无辜女人的终生。这才不是仁慈和博爱,你只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要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压抑多日的烦忧冲出了禁制的外表,荣世玮也忍不住地挥拳相向。
“是男人就要有所决断。”荣世澐整个人陷入怒火中,早失了理智。“宫昱、曲然丽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两兄弟在董事长室里互殴成一团。
摆饰、花瓶、传真机办公设备碎了一地,他们的拳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态势。
争执是媒介,煽起冲天怒焰,惨烈的程度媲美维苏威火山爆发,温度直逼沸腾点。荣世玮、荣世澐打红了眼,一间好好的董事长室几乎叫他们夷为平地。
这就是宫昱和曲然丽畅谈回来,所看到的惨况。
爆昱二话不说,走进茶水间,提了桶冷水,毫不客气往打疯了的两兄弟头上浇下。“要兄弟阋墙,请回家里,别在外头丢人现眼。”冷冷说完,她一步不停地离开是非现场。
“昱”荣世澐鼻青脸肿地紧追她身后而去。
曲然丽愤怒又无奈地瞪着被荣世澐摆平在地的荣世玮,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会给她一个最好的交代,就是让她做他的小老婆。
这男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她庆幸自己已经想开,答应和宫昱合作。
或者有人会骂他们违背道德,但与终生幸福比起来,死板板的教条根本微不足道。
荣世澐迈着酸疼的双腿苦苦追着宫昱。
“昱,你慢一点儿嘛!”他痛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
荣世玮虽然坐久了办公桌,拳头力道不似他年轻气盛,但含愤而发的威力也不同凡响。他想,他身上这堆瘀青,没有十天半个月大概是散不了。
爆昱根本不想理他。这死家伙!一点脑子都没有,就会动拳头,把她一盘精心布置的棋局都给打散了。
要是曲然丽一时心疼,取消合作;或者荣世玮等不及,一通电话上日本将老狐狸爷爷请过来,断了她后辈子的自由。
她就拿把刀将他剁了,做人肉叉烧包去!
“昱!”想不到她一个女孩子,脚程却这么快,荣世澐追得好不辛苦。“我道歉,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沉默不语,只是一意地埋头往前跑。
“是,我不好、我不对、我坏、我该死”他干脆自己打自己,演一出苦情戏给她看。“小泵太客气,我怎么敢怪‘你’呢!”她皮笑肉不笑还他一记回马枪,开门进屋,一个转身,还不忘赏他一碗闭门羹尝尝。
荣世澐低头吐了吐舌,才不信他跟大哥打得那么激烈,衣衫都扯破了,她还没看穿他的男扮女装。
不过看她一个人演独脚戏怪无聊的,他手指弯弯,比出一个莲花指,就陪她玩玩喽。“大嫂,你真的不理我了吗?”他扁扁嘴,眼泪说调就掉。
爆昱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又改了,心头一凛。这“大嫂”和“昱”之间的差别在哪里呢?
“大嫂,人家可是为你抱不平耶!”他抽抽搭搭地哭得好不凄惨。“大哥有了你,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人家气不过嘛!”
废话一堆,这事儿她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陈年消息也敢拿来说嘴?照样不理他!
荣世澐哭得更大声。“大嫂,哇”
爆昱眯细了瞳眸瞪他,几滴眼泪就想叫她心软?别做梦了!
“大嫂生气了,大嫂不理我了,哇”他简直在?怠?br>
爆昱翻个白眼,可不想被他的疯病传染,快步上楼去。
“大嫂”没料到苦肉计会失效,荣世澐登时慌了手脚,只能急巴巴地追在她身后上楼。
回到客房,宫昱照例正想再赏他一碗闭门羹,想不到他追得这么快,一手就搭在门边,她用力关门,门板马上狠狠夹住他的手。
“啊!”他一声惨呼,鲜血迸出指关节。
“小泵!”宫昱吓了一大跳,忙开门、拉起他的手察看。“‘你’怎么样?”荣世澐不停地喘着气,所谓十指连心,这一猛撞,只疼得他胃抽筋,半晌说不出话来。
“赶紧进来,我给‘你’敷葯!”她拉他坐在床铺上,回身找来医葯箱。“让我看看。”好惨!皮开肉绽的,鲜血迅速激起她心底无限的同情心。
荣世澐看着她眉间的皱褶,眼底的冰冷已被不舍取代,暗自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还有!”他可怜兮兮地凑上青紫一片的脸蛋。“这里也好痛。”
爆昱白了他一眼。“打架受的伤活该。”
“可是人家好痛、好痛嘛!”
眼看他又要哭给她看了,宫昱只得无奈地承认败给这个无赖。
她从医葯箱里翻出一瓶葯酒,倒一点点在手上搓热了,帮他疗伤化瘀。
她细嫩的十指按摩着他的伤口,肌肤与肌肤相接触间引发的电流在他体内流窜着,他控制不住平稳的心跳,感觉它正狂猛地将全身血液集中送往下腹部。
“昱!”他情不自禁的紧紧拥住她,让她美好的曲线完全契合他的身体,他知道,为了这个女人,他可以抛弃一切。
“你又想干什么?”她困窘地在他怀里挣扎着。
他一身的伤就在她眼前飞舞晃荡,她想起在“荣盛”里听到他和荣世玮间的对话,这场架全是因她而起,他是为了替她讨回一个公道才出手的。
这样一个怪家伙,叫她怎能不感动?她的心微微扭紧着,一阵阵抽疼,终于忍不住回拥住他。
当她纤纤十指攀上他的背,他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形容。她的响应所带来的满足感,叫他当时死了也了无遗憾!“昱,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他疑惑地问,同时也被眼前白细如奶油、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雪肌所吸引。
他的唇稍微碰了一下,雪白的肌肤马上浮出淡淡的红印,好象在宣示着他的所有权。
荣世澐突然好开心,他想要她,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
可是她的想法呢?在她冷静自制的言行中,他看不到她的心,她是否爱他?退婚之后,她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他很想知道,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探究真相。
他的舌轻舔过她的颈项,恍似闪电劈过她的身,无数颤栗在她体内造乱。
她的心跳又开始失常“放开我,你不能这样”以练武多年的身手来说,她应该是很有力的,却被他一吻,弄得手软脚软,动弹不得。
“昱,我不行吗?”他埋在她肩窝处轻叹,一直很有信心,只要他努力,一定可以追得上她,可独脚戏唱久了,信心也不觉微微动摇。
爆昱浑身一颤,他这话等于揭破了他们之间的隐藏,逼她面对他的感情。
就在三角问题依然浑沌不清的时候,他又加进来搅和着一滩泥水变成泥浆。
她真的可以接受他吗?光想都叫人头痛!
激动的心律在一秒钟内恢复平常,宫昱用力推开他。
“‘小泵’,‘你’伤到脑袋了吗?”她还故意加重“小泵”两字的音,表明自己不想找麻烦的立场。
她有时候真是固执得叫人牙痒痒,荣世澐又愤怒又无奈。
“大嫂,伤到脑袋的是你吧?”
“还没忘记叫我‘大嫂’,就请‘你’守好做‘小泵’的本分。”一天到晚对她动手动脚,算什么嘛?
“永远记得。”他一阵龇牙咧嘴,突然扑过来,咬住她的唇。
“小泵和大嫂不会做这种事。”她用力揉着被他碰到的地方。可恶!这粗鲁的家伙,弄得她疼死了。
“问题是,这是荣家的惯例。”他不怀好意地咧咧嘴。“只要你一天还是荣家人,你就不能违抗我们的家规。”
这死家伙,吹牛不打草稿。宫昱愤恨地张大眼瞪他。
“好好享受吧,昱!”他谑笑地以手挑逗过她的唇,见她通红的肖脸,又更鲜艳的似要滴出血来。这才心满意足,大笑离去。
一道灵光忽地闪过宫昱脑海,她发现荣世澐叫她“大嫂”和“昱”之间的差别了!
每当他想要对她动手动脚时,他就会喊她“昱”像是要借着这个称呼加深彼此间的亲密度。
他不在乎她依然婚约缠身,八成也早就看穿她的伪装,却故意不说,耍得她团团转。
这死家伙!她不晓得自己在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他放心地肆无忌惮至此地步?
可是她很清楚,这口怨气她无论如何也吞下下去,要是找着机会一定给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