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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七夜只是她最信赖的小跟班儿,虽然现在长成大跟班儿了,但也还是她的跟班儿。她怎么会对他有意思呢?
思来想去,袖子里藏着的荷包反而变得像是烫手的山芋,让人惴惴不安。
“回门让你觉得紧张?”独孤凛在冗长的沉默之后又出声了。
洛初宝正欲回答,马车却左右颠簸了一下,袖子里的荷包便腾地飞了出来,恰好落在独孤凛的脚边——
他低头看去,月牙白的底,绣着......额……一头猪?因为形状太过怪异,以至于不能很好地辨认上面的图案。
原想着帮她捡起来,对方却像触电似的,在他还没触碰到荷包之前迅速地把它给拿走,给藏进袖子里。
气氛霎时间又变得诡异起来,好在没过多久马车便在洛家大门口停了下来,洛初宝才如释重负地准备下车去。
车帘被拉开,等在马车前的七夜的面庞映进她的眼眸,许是因为方才想着七夜的事,洛初宝的耳根猝不及防地便红了。就连对方伸过手来,也没有去回应。
独孤凛打量着二人,似乎察觉到其中无声蔓延的微妙气氛,抢先一步走下马车,也朝洛初宝递出手:“作为她的夫君,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悬在空中的手滞住,冬日空气的冰冷从指尖一寸寸冻便全身,七夜看向已经走远的二人,眸子里闪过一抹冰霜般的划痕。
千黛看了看二人,又回头看了看七夜,小声地揶揄道:“喂,不抓紧小姐可就被抢走了。”说完后她便追着洛初宝的步子朝前小跑而去。
大门口已经有一大帮人候着了,洛初宝的兄长和嫂嫂们、大娘二娘三娘和爹,还有以前伺候洛初宝的丫鬟婆子们都在门口站着。见独孤凛带着洛初宝走近,大夫人忙上前相迎:“晚上的宴席已经在准备了,先进正厅歇歇吧。”
独孤凛和大夫人相互行了礼,又向别的人点头示意,大少爷引着他走在前面,洛初宝跟在大夫人身边走在后面。
她四下张望了许久都没瞧见自己的爹娘,便问大夫人:“大娘,我爹和我娘呢?”
大夫人抱歉道:“你爹呢还在外面忙,不过晚上的宴席是肯定会赶回来的。至于你娘......”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跟你娘,那晚是不是吵过架?她许是觉得尴尬,都不敢来见你。”
那晚的娘的确是反常般的可怕,洛初宝曾不小心摔了祖上传下来的玉戒指都没被那样罚过,倒是在这婚事上,娘意外地执着。只不过,她怕是要让娘失望了。离开独孤府,是她绝对要执行的计划。
一行人进了正厅,不同于独孤家的清贫,洛家的正厅奢华至极,两根巨大的柱子由上等的白玉制成,厅堂里摆放的桌椅都有金边包裹装饰,座椅处镶嵌着绵软的坐垫,绣着花鸟图,而正中央铺着的四方地毯也是由上好布料配着金线绣的花纹所制,看起来尊贵而大气。
屏风处,一幅冬雪赏梅图颇为引人注目,不用看落款,也知道是出自大师的手笔。就是这屏风的素雅,才让整个大厅摒去了铜臭味,显得高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