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觉地从水路逃匿,过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去。
“去,把我的医经拿过来。”顾芝容推推明月。
明月不明就里,依言自书柜里取出医经,递给顾芝容。
顾芝容朝明月狡黠一笑,拿过裁纸刀贴着佛经的封面,斜着横片过去,在明月低低的惊呼声中,佛经那镀了金粉的土黄色封面便轻轻地落入顾芝容的手中。
明月惊讶得瞪大着杏眼,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给我的医书换个封面而已。”顾芝容轻描淡写地说着,取过自己那本《医经》,用同样的法子把封面片下来,然后两本书的封面对换,糊好,笑眯眯地看着明月。
明月惊出一身冷汗,无可奈何道:“小姐,你要知道,这些佛经可是老太太珍藏的,你就这样把它的封面片了下来,万一被老太太发现你弄坏了她的宝贝……”
“老太太老眼昏花,哪里发现得了?”顾芝容捉狭地看着明月,故意说道,“反正是她要把她的宝贝拿给我的,又不是我去要来的,哪天她真的发现自己的宝贝坏掉了,怨谁去,还不是怨她自己要给我看的嘛。”
明月哭笑不得地望着顾芝容:“小姐,你是从哪里学得这些歪理的?还说得一套一套的……”
主仆二人正在打趣间,就听到外面帘子晃动的声音,采青的声音稳稳当当地传了过来:“二夫人,今个儿吹了什么香风,竟把你这个贵人吹过来了?”
接着便传来二夫人的声音,带着嗔怪:“采青,少贫嘴,快去跟你们小姐通禀一声,就说我来看她来了。”
顾芝容起身,甩下医书,迎出门外,含着笑意看着满面春风的二夫人,唤了声:“二伯娘。”
今日的二夫人与往日特别的不同,穿着蓝底梨花春风裙和锦绣十彩紫云东来比甲,头梳凤髻,发髻当中罕见地别了一只造型繁复的金飞天面花,两旁缀以宝石金钗银步摇,腕上也少有的戴上一对金镶玉手镯,眉目含笑,乍一看真是一位慈爱的长者。
若非心情极佳,何以会盛妆打扮?
二夫人一见顾芝容,便上前两步,拉住她,左看右看,声音也无比温柔起来:“瞧瞧,真是可怜的孩子,才几天的功夫,就憔悴成这副模样了。”
顾芝容暗自失笑,她心无旁鹭,吃得下,睡得着,哪里就憔悴了?看起来这位二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高人一筹。
她很乖巧地垂下眼眸,算是“认同”了二夫人的话。
“乖孩子,别委屈,二伯娘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走,咱娘俩到屋里说去。”二夫人很是亲热,一把挽住顾芝容就朝里屋走去,宛若在自家庭院一般。
顾芝容暗叹,这位二夫人自来熟的本事也真是高啊。在她的记忆中,这位她的“二伯娘”从来就没有进过她的院子,这一次如此突兀而来,怕不是没有目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