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前,禁卫军静静地分立两旁,夕阳余晖之中,他们的表情显得无比肃穆。
风步云踏出了天牢,无言地仰望着头上的青天。
“奉主人之命前来恭送风总捕头、战王、葯王!”几名白衣宫女笑吟吟地立在他们身前,手上捧着几只锦盒。
“主人有命,风总捕头与战王委屈许久,这是主人的小小心意,请两位收下。”
“不用了。”
战王有些气闷。这一趟来金陵,他们的形迹竟是处处受到监视,完全落居下风的感觉糟糕透顶!
“为何不收?不要白不要啊!”拾儿笑嘻嘻地捧过锦盒。
“别拿,小心他们又使诈。”葯儿提醒。
“葯王请放心,主人命奴婢恭送几位出宫,主人言而有信,绝不会再加害各位!”
“那些都不重要了。”风步云微微苦笑,回头凝望那暗无天日的地牢。唉,不堪回首。
“咱们走吧。”
“他们要跟着咱们出去啊?”
拾儿看着禁卫军们,他们身穿铠甲、手持利刃,怎么看都不像“欢送”队伍,倒像是押解人犯的。
“不用他们送!”
战王撮唇长啸,顿时四面八方跃入一整群黑衣勇士,而最神奇的,是他们竟然每四人扛着顶小轿子,那轿子精美小巧,每座堪堪只容得下一人。
禁卫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得呆了!他们手握着刀刃,不知道是该围上去?还是该不动声色?
他们完全无法想到这些人到底从何而来?又怎么能带着这些小轿子躲在皇宫之中随时待命!
“上轿吧!”
等他们四人上了轿,十八名黑衣武士刷地腾空而起,竟就这么抬着轿子跃上了金陵皇城的飞檐,不多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这就是骠云十八骑呵呵呵呵!好一个战王,你倒是给金陵来个回马枪”不远处的书生轻摇着蒲扇,含笑目送四顶轿子远去。
。。
终于离开了金陵皇城,天黑之后他们已经距离皇城遥远,为了怕碧庄太后反悔,他们彻夜赶路,一直到天明之时终于到了“风凌渡口”
金陵过往以武力立国,所以与其他城邦不同的是金陵王朝首都距离边关并不远,一来方便朝廷派兵遣将,二来也是提醒历代皇帝居安思危的重要。
风凌渡口再过去三五天的路程,就是边关了。
“战兄、拾儿,大恩否言谢,这杯水酒是风某敬两位!”
“风兄客气了,是朋友就别说谢字。”战王微笑领受了这杯酒。“对了,不知道风兄与葯王今后如何打算?”
风步云涩涩一笑。“眼下也没什么打算,只是觉得很倦。我跟葯儿商量过,她也不想回葯王谷了,所以我们想出关,回飞云山上去探望我师父,也许就此定居飞云山也说不一定。”
“飞云山在哪里?”拾儿好奇地问,她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全然没注意到战王那不赞同的眼光。
“飞云山离边关还有一个半月的路程,很远、很偏僻的一座山,以前的人总说山上住着神仙,是天外仙境。”风步云微微一笑,想起小时候在山上过的日子,突然觉得无比向往。
“你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拾儿有些沮丧。“可是我们才刚刚见面!”
“反正你们也一样要出关,不如先到关外本王的战营中稍歇几天,也好让拾儿跟王姑娘好好叙叙旧,如何?”
“好啊好啊!”拾儿开心地拍手,正要拿起下一杯酒,战王却拦住了他。
“别再喝了!”
“大哥!人家跟葯儿久别重逢很高兴啊!”“再喝下去你要变成酒鬼了!”
拾儿吐吐舌头,果然不敢再喝酒。
葯儿微笑。“原来战王与拾儿义结金兰了?”
“嗯,本王想带拾儿回北夷,我母亲看到他一定会很高兴。”
“咦?我说了要跟你回北夷吗?”拾儿故作姿态,眼神却写着兴奋愉快。
“你不跟大哥回北夷,难道要跟风兄王姑娘一起上飞云山?”
“那也未尝不可啊!”拾儿?档乜醋湃櫠!叭櫠憬悖悴换岵蝗梦腋桑俊?br>
“傻瓜,当然不会。”
“你看!如果我真要上飞云山,葯儿姐姐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拾儿说着,手臂搭上了战王的肩膀,这原是他们在皇宫中常做的动作,但这次战王却轻巧地避了开。
拾儿眉头一蹙,有些被拒绝的恼怒。
“拾儿,我累了,咱们先上去歇息好吗?”
“喔”她有些闷闷不乐。
“风兄,咱们多喝几杯。说起来咱们两个一直没机会好好聊聊”
战王与风步云阔论高谈的声音传了过来,拾儿恋恋不舍地回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得在这时候上床睡觉?
“我还不想睡”
“拾儿,你跟战王什么时候义结金兰的?”
“就是就是金大叔死的那一天”拾儿叹口气。“我那时候气坏了,简直气疯了,喜欢我的人一个个死了,要不就是离开我了,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冲进皇宫里去杀了李抗远那老贼!”
“然后?”
“然后他就说他不会离开我啊,说一生一世都会在我身边照顾我,让我以后叫他大哥。”
“那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很好啊!有战王这种大哥,挺神气的!”拾儿笑了笑。
“只有这样?”
“不然勒?”
葯儿在心里叹口气。看来拾儿还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如果一个人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那么别人硬是戳破也未必见得就是好事。
“怎么了嘛!”
“没,我只是替你高兴。”葯儿微笑着拉住拾儿的手。“战王对你很好,他也是言而有信的人,你跟着他,我很放心。”
“那我去过北夷之后就跟战王去飞云山探望你们,好不好?”
“傻丫头,当然好!”葯儿笑了,望着拾儿天真的眼神,心里却停不住叹息。
拾儿啊拾儿,怎么你处处聪明伶俐,偏偏却在遇到感情的事时会这么的胡涂呢?
。。
边境北夷战营
“我王!”随着一声女子娇嗔甜美的呼喊,一抹绿影飞进了战王的怀抱之中。
那人速度好快,才踏入帅营的拾儿等人全愣了一下,待仔细看清楚,却又瞠目结舌得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战王!
拾儿的下巴掉在地上了,她张大了嘴,完全儍在当场动弹不得!她她她她她在做什么啊!那缠绵激情的吻,天哪!
“咳!”战王稍稍推开怀里娇美可爱的女孩。“绿萼,有客人。”
“客人!”女孩双颊陀红,眼神迷蒙地自战王颈间抬起头,那陶醉的模样简直是淫荡!
“你先出去吧,本王与客人有事商议。”
“我不依!您去了好久好久啊,绿萼早已等得不耐烦。”她说话的声音带着外族的口音,听起来特别的娇软好听,蚀骨销魂的甜美,销魂蚀骨的娇态。
拾儿的脸绷得扁平,两泓寒冰底下几乎要喷出火来!
“战兄不必多礼了,我们自己找地方歇息一阵也就是了。”风步云挽着葯儿的手往外走,而葯儿又很识相地拉住拾儿一起离开。
“我不去!我跟大哥还有话要说!”拾儿才不愿意离开,她忿忿不平地噘起唇斜睨着那绿衣女子。
吧嘛啊?名字叫“绿萼”就得穿得绿油油吗?这是什么打扮就一件绿色贴身小袄配上那短得刺眼的荷绿小裙,这也叫打扮?金陵城里杏花楼卖笑的姑娘都穿得比她得体!
“什么大哥啊?”绿萼软绵绵地依偎在战王身上,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她健美如蜂蜜的肤色配上黝黑的战王,怎么看都都讨厌!
“拾儿是本王的结义兄弟。”
“是这样啊!”绿萼笑吟吟地点头为礼。“那你就是咱们的小王爷了。小王爷,奴家绿萼有礼!”
“你要真的有礼,就快些离开我大哥!别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拾儿忍不住了骂道:“真是不成体统!”
“咦?绿萼与我王即将成亲,将来绿萼是小王爷的嫂子,这有什么不成体统?”
“成亲!”拾儿尖叫。
“拾儿,咱们好久不见了,陪我聊聊。”葯儿识趣地拉着拾儿的手往外走。
“葯儿姐姐!”
“乖,走吧。”
拾儿百般不悦地让葯儿拉着离开帅营,她满腹的委屈愤怒全写在眼里,那烈火般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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