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件事,朝廷只要总捕头风步云一人。”
“为什么要抓你?你不是九州总府衙门的总捕头吗?”
白衣少年自然是拾儿了。她好奇地上下打量眼前这骑在马背上的军官。她挑挑眉,神态十分不屑。“这种虾兵蟹将也敢来抓鼎鼎大名的风总捕头?”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军官大怒,扬起手上的马鞭,当头挥了出去!
“哼!”拾儿看都不看一眼,伸手便握住了马鞭。“是谁胆子大还不知道!”说着轻轻一扯,那军官便从马上刷地摔了下来。
“唉啊!”军官大声叫痛。
后面的大队人马反应极快,那名军官一摔下马,他们的兵器便纷纷出鞘,霎时兵器铿锵之声不断,亮晃晃的武器顿时全拿在手中。
“哗!”拾儿瞪大了眼睛惊叹,脸上却毫无惧意。“吓人啊?”他说着,猛然一腿将那军官踩在脚底下冷笑道:“这么大队人马开到了葯王谷下拿着武器耀武扬威,这是欺我们葯王谷无人么?”
“拾儿,别动手。”风步云连忙阻止。
“怕什么?以为人多我们就怕了?哼!”拾儿说着,猛地一脚用力踩着那军官,使劲蹬了几下,只见他痛得不犊煲叫。
“你们当真目无王法?”为首的红袍将军微病捌鹧邸!俺焓拢窘惺ブ荚谏恚ブ家膊慌铝耍抗皇欠丛簦 ?br>
“反贼?”葯儿一愣,错愕地望着风步云。“他们把你当成反贼?要抓你?”
“嗯”“狗屁!”金狂三勃然大怒道:“九州总府衙门的总捕头怎么会是反贼?瞎了你们的狗眼!”
“是不是反贼跟本将军讲一点用处也没。如果真的不是存心造反,何以不肯乖乖束手就缚回朝廷去辩说分明?”
跋来报讯的捕头忍不住开口:“跟你们回去还有命吗?什么辩说分明!只怕我们总捕头还没回到朝廷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红袍将军脸色一凛!“这么说风总捕头是决心要反到底了?”红袍将军手一挥,大队人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反就反!是你们官逼民反!怕你们不成?”拾儿笑道。
“拾儿,别胡说。”风步云摇头,朗声对着红袍将军说道:“风某跟各位回去就是。”
“算你识相!来人,拿下!”
“不!”葯儿惊慌地拉住风步云的手。“这怎么可以!”
风步云凝视着葯儿,只能露出一抹凄然苦笑事态陡变,他也没想到两人再次重逢会是这样的情况。一路上他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欢快、无法形容的喜悦期盼,只是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此等景况。
“别担心”
三个字说出口,却连自己也感到好笑。此去生死未卜,连他自己也无把握能生还,又怎么能叫她不要担心?
“风步云,你就这么乖乖跟他们去了?”拾儿蹙起眉,表情大为不满。“就这样啊?那我葯儿姐姐怎么办?她日也盼、夜也盼,好不容易才把你盼来耶!”
“你忘了我吧”他突然这么轻轻地说着,神情凄然。
葯儿一阵错愕,楞楞地望着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几名兵士走过来,手上拿着手镣脚铐。
“这是干什么!”金狂三狂怒地咆哮。“再怎么说他也是九州总府衙门的总捕头!你们要铐他”
“铐不得吗?”红袍将军潘为范冷笑。“谁不知道九州总府衙门的风总捕头武功独步武林,如果他要逃,咱这等虾兵蟹将又岂能拦得住他?说来有些惭愧,但咱们也得顾着自己的项上人头是吧?”
“你”金狂三又气又怒,不住地哇哇大叫:“老金不服气!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九州总府衙门这些年来为朝廷卖命,他风家更是三代忠良,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是不是忠良得等朝廷查明真相之后才知道,眼下什么话也不必说了!”
“你不说个明白!老金绝不放人!”
“放肆!你到底是谁?要是同伙的话就一起带走!”
“我本来就是”
金狂三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断了,张大了口,一双牛眼直勾勾地瞪着那潘为范,却是有口难言。原来趁着他说话之时,战王早已悄悄地欺到他身边,倏然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咦?金三爷您吃了这么些年公家饭,怎么却连这点小事也不懂?”拾儿故做惊愕地瞪大双眼道:“听说咱们对海有个什么唐啊宋啊什么朝的,人家有句话说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您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吧?皇帝要你死,你可一定要死,不死的话就是不忠不义;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帝要你死,你要是不肯死,那可就有大麻烦了!就算你武功绝顶,全天下没人能杀得了你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不死,皇帝就会生气,皇帝生气,就会杀你身边的人。而这天下谁会有那么多杀不死的亲人朋友?您说,是吧?”
潘为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想开口分辩,却又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只得恨恨地望着路拾儿,猛地一挥手。“走!”
金狂三的老脸胀得通红,一双铜铃般的牛眼睛瞪得简直要喷出火来!
“别气别气,改天咱们去找他们晦气,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路拾儿两只眼睛瞪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似地闷声说着。她关心的眼神停在王葯儿身上,只见她脸色死白,唇瓣不住颤抖,那模样像是随时都会突然倒下似的。拾儿不由得气恼跺脚!
“干什么让他走!你要是舍不得,只要你说一声,我一定帮你把他抢回来!你却又不吭气,眼睁睁地让他走!”
葯儿却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转身离开,身影显得有些踉跄。
“你唉啊!我真弄不懂你!”
好不容易等大队人马都走远了,战王终于伸手拍开金狂三的穴道,拱手打揖道:“金前辈,得罪了。”
“操你个十八代祖宗!你干啥点住老子穴道不让老子跟他们拼了!就算老子血溅五步死在当场,老子也不愿意做缩头乌龟!”金狂三怒道,一拳猛地击向战王胸口。
砰地一声,战王身形竟微微晃动了一下。
“喂喂!死老头,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干嘛打他”路拾儿哇哇大叫,连忙趋前审视着战王。“可别把这家伙给打死了”
“本王没事。”战王微微苦笑。
“打不得吗?老子气还没消呢!他害我变成不仁不义之人,我要跟小侄子同生共死,关他屁事!”金狂三说着,卷起衣袖还要再上。
“嘿!你这死老头,真是老糊涂了!你要是死了,还是也被抓进去蹲大牢了,谁去劫狱救人?”
金狂三楞了一下。“劫狱?”
“不然你等着风步云被砍头好了。”路拾儿哼了声。
“唉啊!我真是老糊涂!”金狂三猛一拍自己的头。“说得对!说得对!”他连忙陪着笑脸。“战王,老头子胡涂透顶,刚刚没打伤你吧?”
战王回以一抹苦笑。“金老前辈好臂力,那一拳打得本王头晕眼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唉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金狂三说着,脸上布满了歉意,眼底却也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嘿!他虽然上了年纪,但要论起武功,可绝对不服老的!能一拳打晕这泰山似的战王,足见他果真宝刀末老。
路拾儿斜睨战王一眼,靠近他身旁冷笑道:“嘿,看不出来哩,你可真是马屁精啊。”
战王竟也微笑着低低答道:“好说好说。”
。。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这样吧,我老金眼下就去召集其他的捕头们,咱们一同打上金陵城,死活都要把咱们总头儿救出来!”
“什么其他捕头?”拾儿四下张望一下。“这天下还有捕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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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儿耸耸肩。“不是贪生怕死的全都打入天牢了,就剩下你一个。”
“金老前辈莫急,人自然是要救的,但金陵重镇、天牢禁地不是说要劫狱就能劫得成的,咱们得从长计议”战王想了想,叹口气。“万不得已,也只好动用本王的兵马了。”
“那万万使不得!”金狂三连连摇头。
“怎么使不得?他们无情我们无义,是他们逼着我们造反,又不是我们自己要反的。”
“如果真的动用了战王的兵马,恐怕步云宁可死在天牢内,也不会愿意跟我们出来了”葯儿幽幽说道。
“不会吧?天下有人这么死脑筋?”拾儿咋舌。
金狂三有些气馁地点点头。“葯儿姑娘说得没错,我那侄儿在大处上的确就是这么死脑筋,否则刚刚合我们的力量纵使无法全身而退,但要逃出生天也非难事,他又何必眼巴巴的被戴上手镣脚铐五花大绑?”
“这样啊”拾儿想了想,又耸耸肩。“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上金陵再说。”她说着,睨了一眼身旁的战王。“你去不去?”
战王带着笑容有趣地打量着她。“你希望我去吗?”
拾儿猛地一甩脸,往葯王谷中走。“哼!谁稀罕,你爱去不去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