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御品楼”感觉就不同了。
上回是被装进麻布袋,一路抬进来,这回则是坐在跑车上,风风光光开进来。
纱纱满脸称心如意的笑,偷瞄了身旁的凌天一眼。
呵呵呵,深入敌方大本营!
她高兴地左张右望,开眼界。
这里,除了那座以古色古香为号召的餐厅没改变外,其他房舍已经全部翻新,电脑化全自动管理的仓储部,取代了她上回一来就造访的仓库,而充满古早气息的中国式厨房,也被现代化的厨间所代替。
但即使旧屋翻新,每楝建筑物的外观,还是保留了些许中国风。
凌天将跑车开进车库,提起她的行李,引领她进入主屋。
“‘御品楼’现任的当家是第九代传人衷扑辅跟他的新婚妻子,傅乃菱。”凌天边走边向她介绍。“我的师父已经退休了。”
“嘎?什睽师父啊?”她装作毫不知情。
虽然顺利潜入敌方大本营,成功机率攀高,但也得提防会不慎露了马脚。
切记切记,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棵树、每一尾鱼,她都很陌生!
“当然是厨艺师父。我们‘御品楼’是出了名的中国餐厅啊,我刚刚跟你提过了。”他由衷地佩服她连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不过,既然他能“请君入瓮”就代表他有自信剥除她层层的伪装。
“喔那你是?”她装得呆杲。
“现任当家的二师弟。”他耐心地配合起她的演技。
她点点头,佯装惊讶。“这听起来好”“古色古香。”他主动帮她接上形容词。
她伸出食指,拚命点头,一脸“对对对对对”的神情。
“我也这样觉得。”他笑得很开怀。
到此,两个人都还在一,一得还颇为愉怏哩!
虽然身在纽约,但凌天也好一阵子没回“御品搂”了。他在纽约另有住所。之前每次回来,都逢大师兄人在外头,师父几度盘算把“御品楼”的重担架到他肩上去,亏得他滑溜,才没被委以重任。
那几年,刚好师父与大师兄对“御品楼”的营运方针产生歧见,大师兄因而离开,后来,他带了新婚妻子回来,乖乖接下经营权,把“御品楼”彻头彻尾地改造一番,也把员工们累得人仰马翻。
如果不是对纱纱另有计画,他也不会回“御品楼”给大夥儿忙上添乱。
接近黎明,到处一片寂静,他与纱纱的调笑声回荡在大宅里,十分响亮。
大宅的等一盏一盏亮起,从三楼一路亮到二楼,再亮到一楼,霎时火通明。
凌乱的脚步声与略带惊喜的交谈羹也一路响来。
“总管,我好像听见二师弟的声音?”
“是的,我好像也听到了凌二少的声音。”
“凌二少已经好一阵子没回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他吹回来的?”
凌天一手揽住纱纱的腰,闪进大厅。
“嗨,是我。”他砰一声,放下行李,一脸气定神闲的笑。“没想到你们的耳朵都这么灵,怎么了?太久没见到我,连觉都睡不好了吗?”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也不算太多,就总管夫妇以及衷扑辅夫妇四位,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双俪人。
暂且不管俪人之一那个陌生女郎的打扮有“哪一点”古怪,单单是凌天搂着女人的腰,就是前所未见、前所未闻啊。
凌天取下蓝色墨镜,在他们眼前晃一晃。
“怎么了?都不认得我了吗?”
身型伟硕的衷扑辅回过神偕同妻子傅乃菱,从楼上走了下来。
“二师弟,这位是?”他炯亮的大眼睛直盯著纱纱看。
“娜塔莎。”凌天开口介绍,还是气定神闲的笑。“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四个人一齐发出啸吼。吼完之后,他们也都呆掉了。
总管的退化性关节炎当场发作,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总管的老婆也软软地坐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亏得衷扑辅沉稳,急性子的傅乃菱才没有三步并作两步,滚成一颗皮球弹下去。大家心里都有好几个大问号
他们痴心的凌二少,已经移情别恋了?
他们有品味的凌二少,喜欢那种胸前空空的女人?
大家的眼神,不约而同地集中在纱纱“咪咪冒冒”的胸口,都觉不忍萃睹。
为了配合原本“波澜壮阔”的身材,纱纱穿的是一款罩杯“e”级棒的洋装,不过,安妮塔那一刺,伪装被拆穿,如今那洋装穿在她身上,实在空洞得吓人。
“喂,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的‘女朋友’了?”纱纱顶了顶他的腰眼。
他别以为她住到他的地盘上,就可以随他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她可没那么大方,这么快就把全部的“本钱”通通赌上!
“现在。”他堵住她的嘴,热辣辣地来上一吻。
当家主母傅乃菱推开老公,咚咚咚地跳下阶梯,指著凌天的鼻子,质问道:“你、你不是很痴心地在追求一个叫‘纱纱’的女子吗?”
“嗯。”凌天看着“娜塔莎”笑。
“你不是为了追她,走遍世界各个角落吗?”
“嗯。”凌天继续看着“娜塔莎”别有所思地笑。
“那位纱纱小姐对你的意义,不就像是我之于衷扑辅一样的重要吗?”
她之前见过凌天,凌天给她的感觉就是个、就是个道地的痴心男啊!
那个“追你追到石烂海枯、追你追到天荒地老、追你追到‘把’到你”的痴心故事虽然只是依据凌天说过的话,加以幻想的爱情故事深深感动了。
没想到才隔了多久,痴心男就不再痴心了。
脾气急烈的傅乃菱直揪著衷扑辅的条纹睡衣,急唬唬地跳出来问。
纱纱嘻地一声,笑了出来。
“我记得‘御品楼’的老板,不总是穿著长袍马褂,绑清朝长辫子的吗?”
对记第一次见到周伯伯周庆达的时候,她老想扯他的辫子来放火烧,看会不会像大龙炮一样噼里啪啦、胡乱炸响。
但瞧瞧衷扑辅,他没辫子,可是不折只扣的现代人装束呢!
想到那种不知道该说是“复古”、还是“士耸”的打扮,乃菱叹了口气。
“我命令他,六十岁之后才可以做那种‘老叩叩’的打扮。”
听得衷扑辅一阵苦笑,他是标准的“气管炎”!
凌天扳过纱纱的小脸,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记得’?”
哎呀,严重口误!
“我之前在书里看过,所以我‘记得’。”这是她随口掰的理由,希望他别鸡蛋里挑骨头了。她过分甜蜜地微笑。
“是吗?”凌天放过她一马,暂时先不戳破她。
这个游戏很好玩,接下来会更精采,没有必要在一开始就让她警戒起来。
这时,电话响起,总管太太抢先去接。
“凌二少,你的电话。”她将手里的无线电话递过去,心里犯嘀咕。
敝哉,难道这时间是事先算准的不成?不然,凌二少才刚回到大宅,找他的电话就跟著到了。
“告诉对方,我等一下再回电。”凌天搂著纱纱,深情地微笑。“我请总管为你安排一间客房,离我的卧室近一点。”
“好。”她舔了舔唇,诱惑地轻笑。
虽燃性感的身材已经毁了三分之一,她只剩下腰围与臀围有看头而已,但她仍必须继续努力,可不要让凌天这尾上了钩的鱼儿溜走才好!
她,一定要亲手扭下那胜利的果实,以报凌天嘲笑之仇!
总管太太又开口。“呃,凌二少,这通电话是来报告“欧阳纱纱”行踪的的。”
只见凌天围在她腰际的手臂一抽;瞬间离开她身边,身形矫健地一晃,就往楼上奔去。
“把电话接到我房间,我马上接。”口气充分透露出他的迫切。
暗乃菱抬起长腿,跨到墙上,拦住他的去路。
“你这不是很矛盾吗?女朋友都已经在眼前了,还关心著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女人?”她实在太不解了,但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出些许不对劲。
几天耸耸肩,一脸“你奈我何”的笑。
“这是我的事。”
“喂,你怎么说?”乃菱凶巴巴地问纱纱。“看紧男人是女人必备的本领之一,难道你就任他去打听前任爱人的数息,一点都不在乎?”
纱纱也亮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随他去好了。”
反正“娜塔莎”是她“欧阳楼纱”也是她,凌天心中要紧哪一个,她有必要捻酸吃醋?
谤本就没必要嘛!
***
住进“御品楼”最大的好处,不是省下旅馆费,也不是免费得到一个好导游,当然更不是赚到一个跟凌天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机会。
而每天最大的乐趣,也无关乎如何设计凌天、恶整凌天,而是
“菲力,亲爱的,快点过来!”纱纱抬起头,甜蜜地呼唤著。
日光室门口,菲力与凌天并排而立。
凌天的魅力就不消说了,依然是那身雅痞的打扮,依然是那束墨黑的长发,胶框太阳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格外有型有款。
但是,菲力比他更出色!
据她所知,菲力来自瑞士,祖先曾经定居在阿尔卑斯山。菲力的血统高贵、家世显赫,世世代代都是英勇的战土,至今仍是如此。
与斯文扰雅的凌天相较,菲力的体勒更加魁梧、厚实。他拥有凌天所没有的英雄本色与粗诳魅力,打从纱纱见到菲力的第一眼起,就为之倾心了。
看着为了别的男性而双颊飞红的她,凌天心里颇不是滋味。
“菲力,你还在犹豫什么,泠点过来啊!”纱纱敞开怀抱,娇声呼唤。
虽然美丽胸线不再“突出”了,但她还是不改“娜塔莎”的性感路线。
毕竟,只有性感才能钓得到凌天这尾活鱼,把他的心么牢抓住啊!
以前为了避免穿帮,她还不敢穿上露太多的衣服;现在待在温暖的室内,加上无须掩饰“法宝”她行李箱里的细肩带短小上衣、热裤,通通都出笼了。
说也奇怪,以前她多排斥这类衣服,老是一条牛仔裤、一件花衬衫就行遍天下,现在穿上这么卡哇伊的服装,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忸怩,只是有点暗恨自己“小而美”
但是,看到凌天激赏的眼神,还是会让她走路像在飞,心情很美好。
凌天眼睛大吃冰淇淋,脸上却是心火难消的神情。
她一身凉泠,黏着她本来就是他的?涣纤谷唤蟹屏p枷蛩幕潮В?br>
有没有搞错?这女人大概是把他当作死人了吧!
凌天握拳,指节咯咯作响。
但纱纱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她的眼里只有新欢,没有旧爱。
菲力偏头看看凌天,有些犹豫,深怕这位美女会让他们好友俩反目成仇。
“菲力!”纱纱不死心地叫道。
凌天唇角一撇,重重地拍菲力的肩。
“去吧,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从见过你以后,她就不再爱我了。”
得到好朋友的许可之后,菲力终于奔向纱纱。
“汪汪!”对不起啊美女,让你久等了!
圣伯纳犬菲力扑进纱纱的怀抱。
“这才乖嘛!”纱纱蹲下来,抱著它毛茸茸的狗头,开心大笑。
一根长指点了点她的手臂。“记住,我才是你正牌的男朋友。”
哼,不理他!
“现在菲力跟你相依相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应该是我的权利。”
哼,就是不理他!
现在大“狗”当前,她爱都爱死了,忙着跟狗玩耍的时间都嫌不够多了,哪还有空理旁边那位帅先生?呿,先让他尝尝醋酸是什么滋味好了。
至于复仇计画?啊,也先滚一边去啦,她的心防此时全部松开。
她拎起菲力的长耳朵,皱著鼻子笑说:“菲力,你好可爱喔!”
“呵、呵、呵!”我也很喜欢你啊,漂亮的小姐。
菲力伸出舌头,亲昵地舔、舔、舔、舔她的小脸。
“哈哈!”纱纱乐不可支。“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养一条这样的大狗狗。”
她的口风在“宠物雄兵”的柔性瓦解之下,变得比较松,否则“娜塔莎”是从来不会谈论自己的过去。
凌天抚了抚额角。
好吧,臭菲力,这就当作是你侵占我的专属权利的正当理由吧!
“为什么不养?”他瞪了菲力一眼,接口问。
纱纱僵了一下。
“不方便养。”她垂下眼睑,掩住思绪。
呵,这个小动作依然如故。
“怎么个不方便法?”他倚在门边,双臂盘胸,悠然的问。
因为她没有家。
小时候妈妈不让她养,到了寄宿学校也不能养,擅自逃学之后,满世界乱滚又乱跑,没有一个固定的落脚处,又怎么可能拥有自己的宠物?
虽然位在台湾的欧阳大宅也养了条大狗狗,但是每次回台湾,她只能趁欧阳元配出国,在大哥的庇护之下住蚌几天,跟狗狗还玩得不够过瘾的时候,就必须离开了。
这样想一想,其实她也满可怜的,老是以旅馆为家,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和自己的狗狗?
大概是旧地重游,纱纱那粗似水泥柱的神经被撩动了,一时有些落寞。
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除了自己的狗狗之外,还会有哪些成员?
好象没有喔
忽地,凌天的笑脸出现在脑?铮桓崩刀司透喜蛔叩拿?br>
纱纱浑身一僵。他?他也想来凑一脚?
不对,问题出在她的脑子里。“她”也想让“他”来凑一脚?
“汪!”舔舔。美女,怎么啦?你的俏脸怎么一下子沉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