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你变得再丑点!最好丑的人家不愿意看!”沈醉右臂支头,似叹息地看着她,灯影里是让人脸红心跳的魅惑。
裴菀书挑眉瞪了瞪眼,心头悲叹,什么人呢,她都够寡淡了,他竟然还这样希望她。“你怎么不变成丑八怪,这样别的女人就不会苍蝇一样黏着你了!”
“你要是想我不介意,我这里有毒药你要不要用!”他笑眯眯地看着她,纤长的手指一遍遍描绘她脸颊的轮廓,似无限爱怜道,“真的就想立刻带你走了,再不给人看了,也不给他们想,你就是我自己的!”
裴菀书被他暧昧煽情的话说的满头冷汗,浑身鸡皮疙瘩乱起,抬手要摸他的额头,却被他伸手握住,对上他弯弯含情的双眸,心思荡漾,如同被什么吊起来抛向空中晃悠悠不着边际。
“说什么混账话,你放心,除了你没人会要我。”说着却垂了垂眼,待他的唇压过来却又没有躲,尽管被亲过很多次,却依然紧张,双手用力地揪着锦被,微微地仰头承受他的索取。
心里纷纷杂杂的,不知道什么滋味,只一个声音大的吓人,怎么办,怎么办,等他的吻密密麻麻地刷过唇,脸颊,顺着耳底落在颈上,慢慢地滑落在胸口,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紧张地几乎要昏死过去,什么都忘记了,什么也想不起,只能在他带给她的情欲浪潮里起起伏伏。
她早就跟自己说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如果他要,她不会再拒绝。
沈醉情动如潮,几乎无法控制,吮吻着她柔嫩的肌肤,感觉如春水般美好的滋味,看着她肌肤上被自己点燃的火苗,渗出细密的汗滴,在灯影里晶莹璀璨,陡然间所有的自制力如潮水般退去,欲望如火如荼。
就算全部的功力,也不再重要。
忽然间却似乎记起了师傅那冰冷嘶哑的声音,如果功力没有突破瓶颈,破功会让他形同废人,只有在突破那个瓶颈之后,破功才不再是灾难。
形同废人这几个字眼如利刃一样生生地刺进大脑,让他静了静,他竟然低估了她对自己的诱惑力,本以为二十年的修为就算日日拥她入睡都不会情不自禁。
裴菀书微微睁开水雾弥漫的眸子,脸颊红霞如火,不解地看着他。
沈醉埋首在她秀发间,呼吸急促,半晌才平复下来,趴在她耳边道,“你,愿意和我做真正夫妻吗?”
裴菀书先前的羞涩情欲顿时腾地一下子,宛若火药爆炸一样,羞答答的暧昧情愫被他一句话捅开,让她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羞窘万分。
不一会更是急了一身汗,点了点头。他笑了笑,吻了吻她,然后搂着她静静地躺着。两人没有说话,各自听着对方细密的呼吸。
第二天一早,沈醉也不出去公干,让翡翠收拾一下说陪夫人回娘家。翡翠和水菊乐的立刻就去。见沈醉和几个丫头嘻嘻呵呵地开玩笑,裴菀书走去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慢慢地打着太极,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见解忧一脸慌张地飞奔而来,竟然从门口直接跳过假山,大盆的松树盆景,跌跌撞撞而来。
裴菀书心头咯噔了一下,只觉得一阵冷意自脚底升腾而起,身子晃了晃,忙扶住一株红梅树。
解忧脸上有来不及擦的泪痕,到了跟前,便抽泣着跪在地上。裴菀书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肩膀,“解忧,怎,怎么啦!”
能让解忧如此惊慌的只有一个原因,可是她不敢去想,拒绝想。
“小姐,公子他,他--”
“他怎么啦?”裴菀书手上用力,只觉得手指几欲断裂。
“怕,怕是不行了!”解忧竟然呜呜地哭出来,裴菀书身形剧晃,眼前一阵阵金星乱窜,天瞬间在眼黑下来。身形晃了晃,随即落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
沈醉眉头紧锁,看着跪在地上的解忧,冷眸泻寒,“他就将你调教成这样不成器?”
解忧悲恸愧疚,一时间半个字也说不出。
沈醉看向一边眉眼微蹙的翡翠,“去把外面那人请进来!”然后抱起裴菀书转身回去房内。
被温暖的炉火烘烤,裴菀书一下子清醒过来,立刻推开沈醉,急声道,“沈醉,我得出去一下,”然后立刻大喊道,“西荷,备马!”
说着便径直往外跑,沈醉寒意凛凛,手臂一伸将她揽住,用力地箍住她,蹙眉道,“镇静一点。”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冷得骇人,裴菀书打了个哆嗦,定定地看着他。
“他,他要死了!”说着,清泪直流,声音嘶哑。
沈醉看着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满腔的愤怒化作了痛苦,修眉紧锁,昨夜的温柔似乎成了水波荡漾下的蛇草,虚渺的让人绝望,看着她如此才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不过是那样浅浅地敷衍,算不上爱,至少没有如此的爱。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强迫她涣散的目光聚拢在他愤怒的双眸间,一字字切齿道,“你记住,谁都会死,如果我的命能换他活着,如果这样你开心,我不会吝啬!”
说着让水菊拿狐裘来,将她裹住,然后抱在怀里往外走,恰好碰上进来的长天和解忧。
沈醉见过他,知道他是柳清君身边的小厮,哼了一声,冷眼剜着他,长天虽然被他浑身强烈的气势压住,却无惧地看着他。
“你们公子到底怎么了?”
长天看到他怀里脸色煞白的裴菀书,心下关切,见她双眸紧锁,一副悲伤的样子,看了看解忧,便道,“公子这两日越发厉害,总不见好。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就算死了,关我瑞王府何事!”沈醉眼神凌厉地钉着他。
长天咬着唇,瞪着他道,“裴小姐是我们公子的朋友,就算公子不成了,小姐也该见上一面!”
“他如今在哪里?”沈醉冷寒着脸,让人觉得周围更加冷冽起来,天阴沉沉的,已经飘起了雪花。
长天又看了看裴菀书,声音变软了道,“在城南家里。”
沈醉看向翡翠,“去牵我的马!”
翡翠一听忙提醒道,“爷,您骑马飞奔,怕不合适,如今……”她想说如今各使团大人都在京城的驿馆,他们是蛮夷之地来的人,既不开化又没见过世面,很多人和王爷有过节,万一到时候在城南市集之处碰上,但是看到裴菀书昏昏沉沉的样子却又闭了嘴立刻去准备。
裴菀书抓住沈醉的衣襟,颤声道,“沈醉,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行,你不能去!”
“就算你行,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他固执地抱住她,坚持自己的初衷。
裴菀书早没了火气,身心虚软,看到他一脸怒气,想道歉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颗心上上下下,冰里火里地滚来滚去。
“现在多事之时,你出去不合适,要是让二--”
“就算下一刻就被杀了,我也要陪你去!”他用力地抱着她,裴菀书却感觉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明光随翡翠牵了马来,沈醉抱着裴菀书上马,对长天道,“带路!”
长天略思忖了一下,立刻跑出去翻身上马。
“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我带夫人去城南赏梅,谁要是啰嗦就掌嘴!”沈醉脸色冷煞,吩咐翡翠。
翡翠立刻点头,明光和西荷要跟着,却被沈醉制止,双腿一夹马腹,顿时人马如流星飞驰。
逆着风,大雪刮面,柔软的雪片竟然如利刃一般。
他抱紧了她,身上锦衣翻飞欲裂,黑发狂舞,卷着寒雪抽在脸颊上,冷肃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