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大楼,再继续向外扩散了。
唉
“别叹气,我知道这阵子辛苦你了。”容少冰一边开着车,一边以眼角瞥了眼他紧绷的脸色。
“我有叹气吗?”她力图平静,不想让他掌握住她的情绪。
他笑,不跟他争论,只是安慰他道:“放轻松一点,我不会推你下地狱的。我只是想带你去玩玩,轻松轻松,顺便表达我对你的道歉之意。”
“道歉?你要跟我道歉?为什么?”裘卿错愕极了,回神之后开始窃喜。容少冰想通了吗?他终于决定不再苦苦逼迫他谈同志之恋了?
“容家婆婆个性刚愎自用,哪怕我拒绝了和吕缨绯的婚事,她依然不肯罢手,非得逼出吕缨绯现身来跟你竞争不可,想必这件事让你心烦了。”
“啥?”他是因为怕她误会他与吕缨绯之间的关系才道歉,而不是要解决和哥哥间的纠缠!
容少冰又说:“轻,你会打退堂鼓、会对我信心全失,想必就是肇始于此事吧!”
完了、惨了!他对吕缨绯更加排斥了!看来要把他塞给吕缨绯的“计划”要落空了。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情,让我发现原来你也有另外的面貌。”跑车向右转,在平顺的大马路上继续行驶着。“从前的你,冷静自持到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但经过这几天的冲击,你倒是慢慢地显露出压抑已久的本性来。”
她一惊!
容少冰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就算她伪装得再高明,他依然感受得到她与哥哥的不同处。
“好吧,我承认,我这阵子的情绪确实是乱了调,而且也平复不过来。”裘卿开了口,先是贬抑自己,以防他起疑。“我是变了,跟以前不相同,而且也不再符合你的期待,这样的裘轻你还要继续喜欢吗?”
红灯停下。
容少冰侧首,朝他随惑一笑。
“怎么不说话?”裘卿问,却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敢与他的视线相接容少冰的眼神显得好诡异。“变了调的裘轻,还值得你去跟容老夫人对抗吗?”
“当然值得!”他道,口气异常坚毅。“你的转变已经引起我更大的好奇,我总在想着,变了调的你最终会蜕化成什么模样?我很期待。”
她的心弦重重一震。
而绿灯也同时亮起,容少冰再度踩下油门。
“你好像把我当成玩具了。”裘卿不敢瞄他,只敢口头上抱怨。
“谁玩谁还不知道呢”他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到了。”
“到了?这是哪里?呀!”裘卿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带下车,甚至还没定下神,就被他带进俱乐部里。
柔和的光线下映照出高朋满座的客人,空气里还流泄着动听的音乐。虽然客人颇多,但空调良好的俱乐部并没有因此而让客人觉得室内的气氛燥热或者是吵嚷。
再看,满座的客人竟然都是男性同胞。
“坐。”容少冰拉着裘轻坐上高脚椅。
大理石吧台后的酒保很快地就调制出两杯淡蓝色的调酒,递给客人。
“你炒吗?”裘卿疑惑地问着他。她拿起酒杯观察周围的男性,他们都是一对对并肩聊着;再转看舞池,发现连舞池里的男男也是一对一对的,而他们亲昵的姿态很像是情侣。
“偶尔。”容少冰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这间俱乐部是男同志的聚会天堂。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裘卿谨慎地问着他的目的。
“别紧张,我带你来俱乐部是为了让你放轻松,享受什么叫做恰然自得,让你的神经不再绷得这么紧,帮你减压。”容少冰朝裘轻举杯。
“减压?”的确,听着音乐,置身在悠闲的氛围下,防卫心的确会削弱许多。裘卿开始尝着杯中酒,道:“这酒挺好喝的。”
“你喜欢就好。”容少冰也喝。
酒保笑咪咪地又调出了两杯“蓝色”来。“请用。”
“谢谢。”
“哈罗!”一位五官立体,长相像极混血儿的漂亮男子拿着酒杯走过来,帅气地倚在吧台边,朝着容少冰打招呼。“没想到你会过来。”
容少冰笑笑。“我是特地来跟你见面的。”
他大笑,举杯向他一敬,道:“我真是太幸运了,原本以为得花点工夫才能见到你,刚才还在计算费用呢,我一直担心花费会超支。”
“你总是这么会算。”这人是个锱铢必较的奸商。
“嘿嘿”他耸肩,道:“没办法,赚钱辛苦,我要养活一大群人,自然必须斤斤计较喽!我可不像大少爷你,衔着金汤匙出世,吃穿不用愁,让我羡慕死了。”
“请问你们是朋友吗?”裘卿疑惑地插了话。这两个人讲话怎么损过来、损过去的?
“嗨!”男子把注意力转向“他”这人涸啤秀、很尔雅、很中性化。他深深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兴味地问:“你好,我叫冉镜。你是谁?少冰的妞?”
裘卿脸色陡地一冷。“抱歉,我是男的!我叫裘轻。”中性语调的声明降得好沉。
“噢裘先生,你是男的。”冉镜咧开嘴巴笑。“男的,对,你是男的,是男士,我喝醉了,说了傻话,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他抚着下颚,斜睨着悠哉的容少冰。“你的男伴很有趣!啊,我想起来了,难不成他就是你对外宣称的情人裘轻?”
“对,就是我。”她自己承认,而且接着问:“冉先生,你为什么觉得我很有趣?我是怎么有趣来着?可不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裘卿一边问道,忍不住又喝了一杯酒,甜甜的味道真是可口。
看“他”牛饮“蓝色”冉镜忍不住好心地提醒“他”道:“这酒的后劲很强,你别一口气灌下肚子。”
“这一点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容少冰打断他的关注。
冉镜马上闭嘴。
“冉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裘卿眯起眼睛,追问他。
冉镜耸了耸肩,又指指自己紧闭的双唇。既然老板不让他开口,他只好暂时当哑巴。
“你问也没用,这人最喜欢胡说八道,他答不出正经话来的。”容少冰安抚着半醉的裘轻,又转向冉镜。“东西给我吧。”
“嗯。”冉镜点头,将一张磁片递给他,这张磁片里记录着一份十人律师团的名单以及背景资料。这十人律师团正是受了容老爷的委托,监视容家继承权的执行者。倘若容家人违反遗嘱内容的任何一项,他们将会马上接手“容氏集团”的全部资产,然后变卖,再分送给各个弱势团体。
一直以来,容左俪为了保住“容氏集团”的财富,也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望,已经开始“动作”了。甚至这两、三年来,她已经将黑手伸进了律师团,开始对其中几名律师进行着不寻常的特别行动。
他不能继续处于挨打的位置,他也该有所反制,以免让容老太婆误会无人可制约,让她更加的猖狂得意。
“我办事你可以放心,资料绝对正确翔实。”原本闭口的冉镜突然凑到容少冰耳畔,轻声地说着。
他已将这神秘的十人律师的背景给一一调查清楚了,包括他们的兴趣、喜好、婚姻、投资等等状况,应有尽有,足以供给容少冰参考使用。
“你们在做什么交易?可以让我知道吗?”裘卿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俩。他们的脸蛋偎靠得好近,美男子与美男子相依相偎果然没有任何嗯心的感觉,有的只是美丽的亲昵画面。只是容少冰真的只爱男人喔?
一股失落感从心口重重划过。
裘卿又喝了杯“蓝色”
容少冰旋即拿了张支票给冉镜。“谢了。”
冉镜重重地吻了吻支票。“我才要感谢你呢!”
望着冉镜兴高彩烈的表情,裘卿的心更沉,他们完成交易啦?
她再喝了杯“蓝色”
容少冰与冉镜回首,就看见裘轻俊逸的脸庞泛出薄薄的红晕,配上他细致莹白的肌肤,更绽放出惊人的美丽来。
“裘、先、生,”冉镜吸口气,还是忍不住开口。“虽然我的罗嗦有着致命的危险,但我还是想奉劝你,你最好别再喝下去了,呃!”他打了个哆嗦,容少冰扫射过来的眼神比冰箭还锐利,好可怕。
“为什么不要喝?”裘卿歪着脸问道。
冉镜搔头,再也不敢吭声。
“为什么叫我不能再喝?”她逼问。
“因为会引人犯罪。”容少冰替他回答。
“引人犯罪?”裘卿一愣,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喝了一杯。“放心吧,我才没有那种引人犯罪的本事呢!我呃我”她眉心忽然皱起,身子一弹,向后转。“我要先离开一下。”
“怎么了?醉了?想吐?”容少冰也跟着站起。
“不是,我是想是想”想尿尿!“我要去洗手间方便一下。”
“我跟你去。”容少冰道。
“你干么跟我去?”裘卿紧张地瞅着他。虽然脑袋已经昏沉沉了,但她没呆,没忘记自己是个女人。“我上厕所不用人家陪的。”
“是吗?”容少冰却不以为然地驳道:“看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当然要有人陪。我跟你去吧,否则一个不小心让你摔进马桶里,我会良心不安的。”他边说,手臂就边上他的腰。
裘卿打了个头。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两个人要是手牵手一起去上厕所,拉链一拉岂不就曝光!
“走啊!”容少冰催促他。
“快去吧,憋尿不好哦!”冉镜正经八百地道:“还是你要我陪?”他就是忍不住想“玩”
“够了。冉镜,没你的事,你可以滚了。”容少冰异常柔和的磁嗓轻轻地告诉他应该走的路。
冉镜马上高举双手投降,他的确不敢再造次。“好,我走,我的话是多了点,是我不对,抱歉,我告辞了,两位就继续讨论上厕所的方式吧!”一溜烟地,冉镜连忙逃出尖锐的视线下。
“烦人精总算走了,你可以安心上厕所了吧?瞧你,憋到青筋都冒出来、冷汗直流了。”容少冰半推丰拉地把他往洗手间方向拖。“你怎么了?快点啊!”“我我”裘卿觉得脸蛋快要爆炸了。
容少冰硬是把他拉进男厕所内,虽然厕所没有别人,但裘卿已经快要心脏麻痹了!
“上啊!难不成你要我帮你解钮扣?”容少冰的手指直接往他裤腰的方向伸了过去
“不要!”她弹开,嚷道。
“你不是很急?”
“不急、不急了!我不想上了,我醉酒,想回去,我要回去!”再待在厕所里,她肯定会昏倒。
“你确定不上?”容少冰一脸无奈。
“对,我确定!我要回去,我不上了!回去!”裘卿冲出厕所外。
“好吧,就回去。”他慢慢走出去。
“请你走快点好吗?快、快”呜,她憋得好辛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