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儿很听话。”
“啪!”
“那是皇上!”杜百年声音压低了。
“皇上……也是人啊。”杜云轩小心翼翼地道。
“啪!”
杜百年在屋里直转圈,又转回来,抬手。
云轩的一侧脸颊早是肿了,他爹再抬手,他虽然依旧跪得笔直,却是忍不住瑟缩一下。
杜百年的手掌停在云轩眼前,曲回了四指,用一根手指头点儿子,声音更低:“谁上谁下?”
“自然是儿子在上……”云轩若不是脸上太痛,很想给他爹笑一个。
“啪!”
再挨了一巴掌,云轩无论如何也是笑不出来了,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事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你……”杜百年话没说完,只是给了儿子一个十足威胁的目光。
“滚回房去吧。若是日后再晚回来半步,家法伺候!”
“是,儿子再不敢了。儿子多谢爹成全……”
“滚!”
“是。”
过了几日,杜百年直接做主,为云轩纳了一房妾室,又纳了一房贤室。
云轩也不与他爹争辩,既然是送到他房里的,他就收下了。
况且他爹的眼光也不差,这两房妾室,都是王公贵族家的嫡长,是铁了心要攀附或是依附杜家和他这个丞相的,才会忍了委屈,给他做妾。
妾室萧灵儿出自浣花萧家,年方十六,是出名的才女,而且貌美如花,温柔贤惠。
贤室凌墨,出身高贵,虽为狐男,却是江左凌家的嫡长,师出天山,武功极高,年方十七,天山公子之名早已威震江湖。
宝儿、霜儿渐长,乖巧懂事,俊逸绝伦,甚得杜百年疼爱。
娶了萧灵儿进门之后,萧灵儿对霜儿和宝儿非常好。两个小孩子正是喜欢“漂亮”阿姨的年纪,每日里更是缠着萧灵儿,一口一个“小娘”叫得热络无比。
凌墨武功极高,正好可以教导宝儿和霜儿武艺,两个孩子再不用远离家门,被送到某些高大上的门派去习武,更是合杜百年的意。
只是凌墨性子冷,俊逸的脸上仿佛总是带着冰霜,他查功课又查得严,宝儿和霜儿都有些怕他,课业上可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倒是进步神速。
杜百年觉得自己非常非常有眼光。
云轩每日按时上班下班,严守门禁时间,又对他爹各种曲意奉承,终于哄了他爹高兴,对他和子易的事情只做不知,由着他去了。
三个月前,宝儿和霜儿满七岁生辰,按杜家惯例,可第一次外出游历。
杜百年各种不放心,舍不得。派了大风堂副堂主风下和云轩的小厮风后以及府里的医生秋先生一同出行。
最后出发前,又命云轩将凌墨也派去。
于是两个小娃娃,在四个男人的护卫下,开始了他们的第一趟江湖之旅。
这三个月来,府里没了这两个小家伙在,仿佛安静了不少。让人很不习惯。
杜百年心里实在是各种想念,却是坚决不能表现出那种“小儿女”之态的。
他绝口不提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子,只是自己偷偷地在黄历上记着日子,查着天数,瞧这两个小狼崽子到底啥时才能回来。
宝儿和霜儿其实真得很乖,还没离家呢,在大门口就将第一封家信呈给了爷爷,嘱咐爷爷等他们走出二十里地,大概一个时辰后再看吧。
杜百年点头说好,却是将信揣在怀里,直接送两个小孙子送出了二十里地。
后来在秋先生的讥讽之下,杜百年才恋恋不舍地和两个小孙子挥手告别,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篷车中看信去了。
从那之后,宝儿和霜儿一开始是一天一封家书,然后变成两天一封家书,然后三天才一封家书……
杜百年找了个机会单独和云轩抱怨,这两个小狼崽子是不是玩野了,写家信都不积极了呢。
云轩不由好笑爹爹,何时见到过他对自己兄弟几个这么惦念来着。只是好笑归好笑,他立时给儿子们修书一封,吩咐他们给爷爷多写些家信。
宝儿和霜儿本来在外面正忙着呢,可是爹的吩咐不敢不听,只得每日里都抽出空闲来,给爷爷写信,甚至在被人追杀的路上,也不敢怠慢,还要找驿馆寄信呢。
宝儿和霜儿也着实辛苦,信中自然是不敢向爷爷禀告实情的,只拣一些旁枝末节的日常琐事来写,或是写一些山水风景的游记寄回去。
杜百年这下子又觉得生活充实起来,每日都要专门抽出一些时间来看信。
宝儿和霜儿的行程自然也都是在杜百年掌握之中,按行程的话,本来两个孩子在午时便该到家的,如今,却是迟了有三、四个时辰之多了。
杜百年在府里本就等的心焦,却又一声不出。实在觉得无聊才想去看看昭儿的功课,哪知昭儿又闯了祸。
可怜云朗时运不济,替昭儿被罚,被杜百年狠抽了一顿,杜百年这才觉得心里的火泄了一些,回到自己的房里喝茶,等宝贝孙子们回家给他请安。
可是云轩心情正是不太好呢。
宝儿和霜儿跪地请安,他也没理。
这边凌墨和风后已经牵了自己的马和宝儿、霜儿的马走过来,在他面前屈膝跪地请安。
风下和秋先生都是三十许岁的中年男子,比云轩年长。
云轩微欠身道:“秋叔叔、风叔叔辛苦了。”
风下也微欠身回礼:“大少爷金安。”
秋先生蹙眉道:“大少爷就是要打要罚他们,也进门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