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与道友一起的几个人都穿着太华宗的服饰,称呼道友为师妹,想必道友也是太华宗之人?”,丑陋修士坐起来问道。青岩出宗之前已经换了衣服,并未穿太华宗服饰,不过这也没必要瞒着此人,于是点头答道:“正是”。“那道友听没听说过宗中有一个人,名叫倪大鹏?”,丑陋修士问道。青岩一愣,果然此人与倪大鹏有渊源么,前世之时她心思简单,遇到此人杀了那么多凡人,立即追杀,根本没有多想,这一世看他所杀之前都与倪大鹏有关,已经猜测是否有什么恩怨,于是点头应道:“凑巧听说过,的确有这个人”。“那这个倪大鹏是不是八年之前带着一封太华宗筑基弟子的印信到了宗门,然后由此原因才被收为弟子?”,丑陋修士面带嘲讽的问道。“正是”,青岩答道,深深的看了丑陋修士一眼,这件事情她还是在找倪大鹏之时听说的,这个丑陋修士怎么了解的如此之多。“呵呵,如果我说,那个印信本来是我之物,道友,你信也不信?”,丑陋修士忽然郑重说道,看着青岩。
青岩一时愣住了,皱眉对着丑陋修士说道:“道友尽可直言,如果是实情又有什么不信的?”丑陋修士有些累了,将背靠在了旁边石壁之上,继续说道:“这里面有一个故事,道友不妨听上一听”。青岩点了点头。丑陋修士微微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了起来:“在湛卢山上,有一个隐蔽的小村子,叫做倪家村,这个村子的人大多姓倪,所以村名由此而来,可是,有一天,忽然村子里来了两个外人,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他们自称姓曲,孩子名叫曲元,大家就称呼女人为曲大婶,后来这个曲大婶就带着孩子住在了倪家村,幸而倪家村的人大多比较朴实,并未排挤两人,而曲元也与村长之子倪大鹏很是要好”。“在大概十岁的时候,两人一起到了平阳镇倪大鹏的舅舅家里当伙计,一起看着杂货店,那时,虽然倪大鹏的舅舅偶尔刁难一下曲元,甚至经常让曲元做白工,但是倪大鹏经常帮助曲元,两人还是很要好。”“就这么过了两年,有一次,曲元外出的时候凑巧救了一个重伤的筑基修士,那个修士说曲元资质尚可,又比较伶俐,想收为弟子,可是后来那个修士却被仇家所杀,在临死之前给了曲元一封印信,让他带着这封印信到太华宗,说是自然会被收为外门弟子。”“平阳镇的人虽然对修仙了解不多,但是还是知道太华宗的,是天下有名的大宗门,所以,曲元也很是高兴,就把这件事情和好友倪大鹏说了”“倪大鹏也很是高兴,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舅舅刘二,于是,过了几天,倪大鹏、曲元以及刘二一起回到了倪家村,曲元是想临走之前拜别母亲,而倪大鹏和刘二则说是一起来送他”“曲元回到家中,和母亲说明情况,打算过几天就动身,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倪大鹏的父亲—村长倪忠和刘二来到了曲元家中,带了酒肉,说过来道贺,并且在喝酒途中想看看曲元的印信,曲元不疑有他,就把印信给二人看了,再接着,倪忠和刘二就威逼曲元将印信交给倪大鹏,让倪大鹏去往太华宗,否则的话,就要了曲元母子的命。”“曲元不从,可是最后被倪忠二人打晕,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荒村的破庙之中,身上的印信已经没有了,他是被一个乞丐救了,不然早就死了,曲元回到了倪家村,却看到自己家里已经烧得什么都不剩,邻居告诉他,那天他们家里失火,他的母亲已经在那场大火中去世”“曲元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一气之下去找了倪忠,哪里知道倪忠不但不认账,还让人找捕快抓了他,原来倪忠、刘二都是与官府有来往之人,他们还想着让曲元冤死狱中”“曲元后来相尽办法逃了出来,后来遇到了一个散修,那个散修觉得他资质尚可,就收他做了徒弟,曲元就跟随那个散修修行,只等自己有实力了再来报仇”“曲元也想过去太华宗拆穿倪大鹏的顶替,可是那个散修说太华宗很难进去,而且无凭无证估计也没什么用,所以,曲元只好暂时放弃了”“后来,那个散修带着曲元在一次与别人的争斗之中丧命,曲元深感修仙途中的惊险,想着自己修为也突破练气四层,足够报仇了,于是先去平阳镇杀了刘二一家,又来到倪家村打算杀倪忠一家。”“然后就遇到了我,是么?你就是曲元?”,青岩听到此刻,直直盯着丑陋散修说道。“是,这就是我杀他们的原因,杀母之仇,夺取机缘之恨,你说他们无辜不无辜?”,丑陋修士恨恨的说道。青岩叹气,修士对待凡人性命如同蝼蚁草芥,曲元修炼已久,恐怕也是这种想法了,他只是杀了刘二一家以及倪忠一家,也是普通修士的作为,不过在青岩看来,也是太过狠辣了。“对了,倪大鹏在太华宗如何?”,丑陋修士忽然问道。“不大好”,青岩想到倪大鹏的处境,摇头说道。“哼,他的性格绵软,逆来顺受,怎么能修得好仙,我听说宗门之中倾轧也很是厉害,他那种性子,在太华宗恐怕很是煎熬吧,不用我去杀他,他也活不过多久!”,曲元嘲讽的说道。随后,曲元站了起来,看着青岩说道:“现在你还觉得刘二一家无辜吗?你还觉得倪大鹏的家人不该杀吗?还打算追杀我吗?”青岩皱眉,不论曲元是否该杀,通过前世与他斗法,此人都很不安全,对于此人的心性她也拿不准,可是曲元命运悲惨,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些杀了他。
青岩沉吟一下,忽然心中一动,说道:“这样吧,你与我签订主仆契约,我留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