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一气,喝喝喝!一气、一气,喝喝喝!一气、一气,喝喝喝”“一气”是要她一口气灌完的意思。
“我、我”颜紫嫣正考虑要不要当场泼他们一头冷水,可若是这么做,场面肯定会冷到最高点。她崇尚和平的因子在此刻抬头,算了,喝就喝,只喝这一杯,已经算给足了面子,再来就绝对拒绝到底。
杯子刚凑近唇瓣,蓦然间又被人夺走。
她一惊,连忙侧眸望去。
在众人失望的哀嚎下,谢晋丰捧着从她手里抢来的啤酒猛灌,因为喝得太急,部分酒液从嘴角溢了出来。
老天颜紫嫣心里着急,血液全往头顶直冲,引起一阵晕眩。
“处长,你、你不要喝了啦。”她轻嚷,没多思虑,赶紧抽出几张纸巾擦拭他的前襟和下颚。
谢晋丰拉开她忙碌的小手,冲着工程师们咧嘴笑开,瞧起来憨憨的
“她未满十八岁,不能喝酒。要喝,找我!”以简单的手势加上简单的英文表达意思。
知道他故意以开玩笑的方式替颜紫嫣挡酒,一群日本人心肠“歹毒”得可以,互使了眼色,嘿嘿嘿地笑着,马上转换捉弄的对象。
“那好,既然谢桑出马,这面子一定要给的。山田君!”
“嗨!部长,有什么事?”那名叫山田的年轻工程师兴冲冲地出列。
“叫眼务生开一瓶大吟酿、一瓶大黑屋长兵卫、一瓶兰州玫瑰红,嗯问他们有没有进口台湾的绍兴或花雕,有的话也各开一瓶过来。”
“嗨。”山田动作迅速,一溜烟地跑出包厢。
颜紫嫣瞠目结舌,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掀动唇瓣,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近藤部长,您、您开那么多瓶酒很贵吧?让贵公司破费,实在不好意思,不如不如”她的“不如”还没结果,两名服务生已随着山田进来,把刚才加点的各类酒全送了上来,果真有台湾的绍兴和花雕。
近藤哈哈大笑,挥了挥手“不如就痛快畅饮吧。”拿来六个五百cc容量的空杯,他将两种不同品牌的清酒、玫瑰红、绍兴、花雕全混进去,六个杯子盛得满满的,还“好心”地各加了两颗酸梅,然后将其中的三杯推到谢晋丰面前
“谢桑,不要说我欺负你啦,来来,我找山田、中岛、结城跟你干杯,你三杯,他们三杯,六杯刚好很ok。呵呵呵,男人要有气魄啦!随便帮美眉挡酒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英文带着浓浓的日本腔。
“近藤部长”颜紫嫣呻吟了声,抢着要说话,无奈,整个包厢再度被“一气、一气、喝喝喝”的鼓噪声和掌声淹没,都快把屋顶给掀了。
这些人并没有恶意,就只是纯粹的日本应酬文化,他跳出来挡酒,要别人买他面子,那他也得回馈一点点甜头。
谢晋丰抓了抓自然卷的浓密黑发,粗犷有型的眉毛飞扬起来,仍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干杯,山田君!”捧起第一杯“特调”张开口,和那位年轻的工程师对干了起来。咕噜咕噜哇啊,实在很难喝,唉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干杯的速度比山田快上五秒,没多说,又捧起第二杯,对着那位叫中岛的工程师点点头,又是咕噜咕噜猛灌好象听见颜紫嫣在旁边焦急嚷着,音浪或快或慢地荡过耳畔,他抓不太准频率咕噜咕噜肚子都是水,好胀啊“了不起ㄋㄟ!谢桑!”
“呵呵呵”他病把郏冻鲆荒ㄐΑr桓竽粗冈谘矍盎味顺墒墙倮显舻模煤煤茫颖u鹑瓴煌恚禄亟倮刺ㄍ澹欢t每础?br>
靠着意志力强撑,谢晋丰捧起第三杯酒,已分不清要跟他干杯的家伙是哪一个了,机械式地将杯子举到嘴边,努力灌着,咕噜咕噜他舌头麻了,已经尝不出味道,看样子真要醉了不行、不行,他还要照顾小嫣,不能醉,不能现在就醉
“哇啊,真的干光啦!被勇,这男人我喜欢!”
谁说喜欢他?好象又是近藤老贼,呕真恶心,他想吐!
他不要别人喜欢,不要啊,只要那个女孩中分的柔软发丝,白嫩的鹅蛋脸容,温暖的、善体人意的、那特别教他动心的性格,唉,可是,她不喜欢他呀
“处长!”
女孩忧心的叫唤刺激着谢晋丰的脑波、感觉两只细瘦的手臂抱住他,他眨着眼,试着锁定焦距,隐约听到她略带恼意地嚷着
“快!垃圾筒!”
他要吐了。
。。
晚间十一点整,homuyo的专车终于将谢晋丰和颜紫嫣送回下榻的饭店。
向柜台取了钥匙,颜紫嫣吃力地扶着走路歪歪斜斜、却还在强撑的男人跨进电梯,他一只臂膀搭在她巧肩上,高大身躯形成不小的压迫感,让她秀额上浮出薄薄细汗。
“我唔不要搭电梯,不要我、我要爬楼梯”他口齿不清地喃着,还探出手想挡住电梯门。
她赶紧拉下他的手臂,柔声哄着:“房间在十二楼,爬楼梯要爬很久,你忍耐一下下,如果觉得不舒服,把眼睛闭起来,一下子就到了,好下好?”十二万分地庆幸,电梯里只有她和他两个。
“我、我头晕,不舒服”他眉峰打了好几个结,五官皱成丑丑的一团,是因为饮酒过量,再加上“密室恐惧症”的双重打击。
“快了,就快到了,你不要在这里晕倒啊!”她铁定拖不动他的。
好不容易,电梯清脆的开门声终于响起,颜紫嫣吃力地扶着他步向房间,腾出一只手,对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孔里。
当男人终于直挺挺地趴在大床上时,她已经累得直喘气。
“唔”谢晋丰的眉心仍旧深锁,呻吟着,把脸转向一边。
也难怪他会如此不舒眼。好几种烈酒混着喝,一下子把胃灌满,又把里头的东西全吐出来,现下酒劲一冲,整个脑袋像被麻醉了,沉得没力。
听见他又发出难受的呻吟,颜紫嫣咬了咬唇,忍不住癌身过去探看。
那张黝黑的峻脸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她伸出小手抚摩他的宽额和眉间,感受到肌肤上那可怕的热力,如同放在火炉上烘烤一样。她心不由得紧促,跳下床,赶紧到浴室用冷水拧了一条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脸。
“嗯晤”微微地,他掀动眼皮,好一会儿才抓准焦距,丰唇扯着模糊的笑“你别走业务,不适合的我有、有点担心”
“处长?”她轻唤一声,鼻腔里的酸意莫名其妙窜了上来。
“你、你喜欢他,想亲近他,不一定非走业务啊,有其它唔方法的,你知不知道”好象很热,他动手扯着衬衫衣领。
酸楚呛上眼眶,她眨了眨,来自心底的某股力量牵引着她,不自觉脱口说出“我没有要走业务了,我努力学翻译、学口译,努力学你要我学的专业知识,将来就当电子业的专职口译人员,像那位章小姐一样,变得那么厉害我、我没有要走业务了”
这样的改变何时在心中萌芽,颜紫嫣自己也不清楚,但此时说出口,心里登时雪亮,原来,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吗?除了将来的愿景改变之外,是否还有什么东西也不一样了?
谢晋丰黑得深邃的眼瞳定定注视着她的脸,很难断定他到底有没有将她的回答听进耳里,片刻,就见他缓缓合上眼睛,微喘着气开口
“会的,你一定会跟绘娴一样那么厉害的我、唔头好痛”五官再度揪紧,脑中彷佛正遭千军万马热情践踏,他忍不住抬手抓扯卷发,试图减轻痛楚。
“你不要扯头发啊。”颜紫嫣无助地抓着湿毛巾,忽然记起行李箱里有一小袋常备葯,是出差前专程到葯房买的,里头除了胃葯、感冒胶囊、软膏外,还有一盒止痛葯加强锭。
“你等等,我马上拿葯给你吃。”急急拋下话,她迅捷地跑回自己位在对面的房间,还把他房间的钥匙也一并带着。
彬在地毯上,打开小型行李箱,她七手八脚地翻弄了一会儿,终于在夹层里找到那袋葯,取出止痛锭,又急忙跑回谢晋丰的房间。
她用他的钥匙径自开门进去,顺道在玄关边附设的小吧台倒了一杯水,然后拐了个弯,往里头的大床方向而去。
“我把葯拿来了,是止痛葯加强锭,你把葯吃下去,应该会舒服一点处、处处长你、你你”声音陡然间变得虚弱:心脏狠狠地重击了两下,她杯子没拿稳,哆地掉到地毯上,虽然没摔破,里头的水却全洒光了。
美眸瞪得既圆又亮,像是一瞬间被急速冷冻似的,她愣在当场,完全没办法移开眸光,不到五秒,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而小嘴就如同离开水泽的鱼儿,又张又合的,偏偏挤不出话来。
绝、对、的、美、景!
与他初次相遇的那一天,他被众人愚弄,逼得脱去上身的衣服时,她就明白他身材很有看头,胸口是两大块,腹部有六小块,精劲粗犷,泛着阳刚的古铜色泽,跟那些体操选手有得拚。
而现在,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离三大步远的地方,不只上半身,连下半身也脱个精光,那件长裤还缠着四角内裤,直接被他踢到墙角。
唇腔迅速分泌出大量唾液,颜紫嫣反射性地吸吮了下,才惊觉自己在流口水。
不、不不能呼吸了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夺门而出的想法。胸口起伏越来越剧烈,她感觉下一刻心脏就要跳出嘴巴。
她看到了他“倒三角形”下的风光,窄窄的腰,削瘦的臀部,然后是肌腱分明的长腿,浑身上下充满了男人魅力,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她头有点晕啊“处长你、你要不要”围条浴巾?她口干舌燥,还没说完,人又怔住了。
谢晋泛筝佛没听到她的声音,将自己扒个精光后,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半病白叛郏缓舐掏痰爻呃础鞔蠓剑幻挥幸谘诘囊馑迹咦呓恢皇只雇ψ匀坏厣斓酱笸饶诓嗌a松Α?br>
“你你你我我我、我们”她没尖叫、没闭眼,却难以控制地结巴起来。眸光自然而然地扫描他的裸身,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全入了眼,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脸红得都快冒白烟了。
“处长”为什么拔不开视线?呜,她是个大色女。
走到她面前,性感裸男不小心颠了一下,一只大掌忽然放在她肩膀,低喃着
“借过,我要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