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孔明也知道,这种心态只会是暂时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当他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子之后,这种心态便会自然消亡,不复存在。所以孔明虽然被黄英的目光注视得有些不太舒服,却也并不太以为意。他微笑着回头看看身边有点惴惴不安的妻子阿丑,握住妻子的右手稍微用力,以示安慰,然后扬起左手高声叫道:“贤弟,既然已经到了家门,怎地还不进去?为兄这里倒还有些自酿的水酒,自养的鸡鸭果蔬,今天不让你姐动手,我亲自下厨做几味小菜下酒,咱们兄弟二人把酒谈心一番如何?”
却见黄英有些抑郁地摇摇头,并不答话,只是仰面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孔明微觉尴尬,正要再说,却见身边的阿丑轻轻一拉自己的手,然后扬声说道:“弟弟,这几天你为了姐姐的婚事操劳,是不是有些累了?你若是愿意,那就在这里歇息一晚,若是觉得姐姐这里不便,那你也可以赶紧回家,反正姐姐已经到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什么。”
此言一出,黄英的神色突然一变,他摇摇头,并没有去看姐姐,而是直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犀利眼神望向了孔明,嘴里喃喃自语:“到家了?这里是你的家,那我呢?”
说话间满脸的茫然蓦地消散,他望着孔明,声音不高,却极为坚毅:“我姐说这里是她的家了,而家之为物,却不只是遮风避雨,更是为了营造一个安稳的、不受外侵的居所,自来男儿刚强,女子柔弱,孔明,我姐姐将一生之事就这样轻易地一旦托付,却不知你是否有这样一种能力,足以在这乱世之中保护她的安危?你也知道,当初姐姐在竹庐之外所种植的那片竹林中暗藏玄机,若是她不愿意,就算是千军万马,恐怕也极难踏入竹庐半步。然而我看你这草庐内外一无所有,难道这稀疏的篱笆、摇摇欲坠的篱门,就能抵御住外侵不成?!今日看来,我和父亲将姐姐交付给你,可说是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孔明听得哑然失笑,他双眉微轩,随即潇洒地举起一只手笑道:“贤弟,你也曾熟读兵书阵法,也曾修习无上正妙道法,为何还总是对这些具象之事看得如此之重?要知道这天地万物自由阴阳、五行运转,只要善能运用,就算是风霜雨露俱可化为伤人之利器,就算是一草一叶亦可化为如崇山峻岭般不可逾越的屏障,就算是随口而吐出的一点唾液,又何尝不能成为江河湖海、阻断一切?贤弟对姐姐的爱护之心,为兄自然明白,不过却未免有些太过执迷了!”
黄英听了,微微点头,但他旋即抬头直视孔明,目光如炬:“孔明,我知你此时道心澄明,也可以称得上是此时世间一等一的修道高手,不过,你此时终究六识蒙昧,业障未清,这些大道理说说可以,我倒不信你此时竟有如此神通?今夜子时,我攻你守,守得住,姐姐留下,守不住,姐姐跟我回家,你再加力修持。。。。。这也是父亲的意思,你可愿意?!”
这句话一说出来,就算是性情沉稳如孔明,也禁不住有些恼怒起来,要知道在那样一个时代,作为一个男人,妻子还只是刚刚过门,而且还是在违背世俗礼法的情形下,在岳父家度过了人生最为重要的新婚之夜,那孔明虽然豁达,也不太在乎这些,然而心中略微有些芥蒂,那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刚刚带着新婚妻子回到家门,还没有等到进门,自己的妻弟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可以说这对于他男子汉的尊严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和挑战,此时黄英犀利的言语和身旁妻子无奈的眼神,已经将孔明逼到了一个难以转圜的死角,孔明深知,若是不能绝地反击,恐怕自己这一生都很难走出这样的一个巨大阴影,不光会让自己在妻子面前光彩尽失,而且也许会让自己在日后注定的诸侯争霸之中信心丧尽,难以尽展所长。
可以说,当这两个男子在言语交锋初起的那一刻,被迫防守的孔明已经没有了一点退路,要么在反击中守住荣耀,要么从此沉寂。
他不能不接招。
在黄英犀利的目光逼视之下,孔明的眼神中并没有现出一丝畏缩,他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脸上露出了一丝澄澈的笑容:“既是岳父之命,又有贤弟之邀,孔明不才,敢不从命?今夜子时,为兄自会静坐草庐,恭候贤弟到来!”
说完大袖一拂,一转身,径自拉着阿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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