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青竹一阵剧烈的摇摆,竹叶纷飞中,小乔口中发出一声冷冷的轻笑,身形微动,恰如一缕轻烟一般在庵门前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凌云等人所布下的八门金锁阵中,纤手一抬,受伤的降龙悠然而起,轻轻地落在了庵门之中,紧接着素手轻挥,长剑前指,一名离得最近的打手痛呼一声,手中长刀铿然落地,急忙退后,手腕间已是鲜血淋漓。
只见小乔窈窕的身姿在人群中倏去倏来,穿插往复,八门金锁阵被她带动之后,运转速度竟然在一瞬间提高了一倍有余。凌云等人有了主心骨,精神大振之下,手中长剑也运使的园转如意起来。尤其是那位小乔姑娘剑势曼妙而不失简洁,一招一式中竟是毫无女子剑客那种普遍存在的花俏之意,每一剑击出,必定是直指敌手空档,鲜有失手。她在阵中纵横来去,面前几乎无一合之将。
胜负之机,就此一改。
后边的姚公子看着那些已经有些溃不成军的手下,不由得怒火中烧,他在庐江境内横行多年,几曾受过这般挫折?只见他阴沉着脸翻身下马,随手将师爷扔在一边,将身上的长衣信手扯下,便要迈步上前。
却见那位掉了一只耳朵的师爷拼命爬起身来,上前一把拉住,然后忍着痛踮起脚尖在姚公子耳边低语几句,表情痛苦的脸上透露着一丝狰狞。
那姚公子一边听,狂暴的眼神已经越过正在赌斗的小乔等人落到了庵门之内。他点点头狞笑一声,伸手将师爷一把推开,然后悄然转身,消失在了竹林之中。
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竹林中的这一场争斗已经胜负分明,姚公子的一干手下不是手腕受伤,就是大腿中剑,一个个呲牙裂嘴地蹒跚着走到一边,而凌云等人也已经空出手来,敌我双方全都站在场外观战,只有姚公子手下那名为首的武师犹在咬牙坚持,与小乔苦苦缠斗不休。
而此时的小乔却已经是越大越顺手,只见她脚下微分,不丁不八地站在当地一动不动,左手在背后一背,右手的长剑运势如风,密如连珠的金刃碰撞声中,那武师势若疯虎,额头青筋暴突,挥汗如雨,而小乔却是气定神闲,轻纱后的俏脸上竟然始终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两人斗到最后,场边的众人其实早已经看出,那个武师并不是心志坚韧,他之所以一直咬牙苦斗不曾退后,其实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每当他刚要撤身之际,小乔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刻挥出最恰到好处的一剑,逼得他不得不挥刀防守,所以才始终不能脱身。
那些受伤的姚府家丁不知其故,免不了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乔府的几位少年男女却是心中明白。原来这位乔小姐酷爱习武,尤其对于剑术一道更是痴迷。她平日在府中虽然不乏高手师父教导,然而却一直难有真正与人生死相搏的机会。这些少男少女都知道,自家的这位小姐虽然表面冷淡高傲,但终究是豆蔻年华,还不脱顽皮跳脱之气,此时她必定是将对方这位武师当成了一个难得的练剑的靶子,自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去。
凌云等人既然明知自家小姐已经立于绝对的胜地,又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自然也就乐得清闲,围在一边作壁上观了。而那些姚府家丁因为受伤,又不见主人催促,所以也不来生事,一时间竹林中只剩下场中的一男一女纵横激斗,却是一个悠然自得,一个困兽犹斗。然而,场中之人却都忽视了一件事,那位始作俑者姚公子此时踪影皆无,只有那个捂着耳朵呲牙裂嘴的篾片师爷在那里指手画脚,维持着场面。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过去,在小乔的逼迫之下,那位姚府武师早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出招再也没有了一点新意,而这位小姐也终于失去了耐心。
刀光剑影中只见小乔手中的长剑突然间叮当一声与对方的长刀交叉在了一起,她纤手轻旋,长剑按正时针转了一圈,那武师只觉得手臂剧痛,不自觉地一撒手,长刀飞出,铿然落地。
小乔剑尖上扬,在对面的武师尚未来得及避让之前,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只听她轻轻地冷笑一声:“就你们这点身手,也敢欺男霸女,为祸一方?!当真可笑!”
那武师无言以对,一时间面若死灰,额头冷汗如黄豆一般,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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