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睁圆。
乔樾想她是忘了来时她怎么替他系安全带了。
搅乱他一池春水,她那时还无故撤退。
她系的情/色双全,他道行浅,只是勾她下而已。
“不碰回来?”乔樾隐忍了不久,又问。
商流沙抿唇:“你逗猫呢?”
乔樾眼底的光差点流溢而出。
商流沙透过后视镜看了费因格一眼,他将脑袋歪向车窗,好像累极再度睡着了。
商流沙又将视线调转向乔樾。
乔樾的笑太耀眼,热度在她体内堆叠,她选择全数选择投诸到他身上。
他的身子大半探进车内,商流沙的一只手置于她腿侧,他身下。
她动了下手,视线径直看向他的脸,四目相对。
她的手探进他腿间。
乔樾脊背僵直成一线。
红色慢慢从他耳垂攀升,很快升到他侧脸。
商流沙笑,她没见过比他更诚实又纯真的身体。
“猫会咬人。”她声明。
场合不对,时间不对。
寻亲,是此刻的首务。
乔樾眸中的轻松调笑坍塌的彻底,他呼吸绷紧,忍得分明,迅速抽身。
脸上的灼热散了一点,他迅速坐回驾驶位,而后对商流沙说:“刚刚逗得开心,专车司机这费用,你省了。”
***
周思珑人不在家,他们只能往学校找。
昙县县城内技校仅有一家。
借着从大爷那里得来的讯息,他们找得不难。
技校所在的位置很怪,没有靠近主路,校门也窄,隐在一条长长的胡同末端。
乔樾将车停靠在和技校隔着一条街的县城主道的停车位上,三人一起下车往技校所在的方位走。
乔樾拖着费因格走在后面,商流沙在前。
路上他向费因格说明一早得知的那些讯息,此刻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费因格的肩。
乔樾的手乍收回来,费因格就说:“哥,其实不需要鉴定,应该就是她了。我雇的徵信社拿到的照片里,她和我妈年轻时很像,差不多一样。她这些年的部分生活经历我也有,可我没敢看。”
乔樾嗯了下,他不是很擅长安慰人:“也许她过得没那么糟,先别忙着难过。”
费因格点头:“真来了,我又不急了。我怕她不怪我们找到她找到的晚了,她没所谓,我们来不来,她都不在乎了。”
“不会。”乔樾不知从何说起,他过过无父无母的日子,他经历过,“让自己一个人,习惯一个人,没那么容易”。
“你有流沙姐。”费因格这话很像安慰。
乔樾摸他后脑勺:“眼挺亮。”
费因格望着他,此刻突然坦诚:“哥,喜欢流沙挺容易的,你挺幸运的。”
乔樾愣了下,仗着身高优势拍了下费因格的头顶,没有理会从费因格话里读出来的另一重信息:“你乔哥我不好?”
费因格笑了下,挠头:“我对同性没兴趣。哥,你放心。我也不会觊觎流沙,她欺负男人。”
乔樾哼了声,笑了又笑:“流沙……姐。”
他加重了最后一个字。
费因格笑。
乔樾再度揉他的短发:“你觉得这一路上她在欺负我?”
费因格动唇:“有点儿这意思。”
乔樾呵了声:“小费,我不是任人欺负的人。我的骨头,和世上很多男人一样硬,甚至比大多数男人都硬。她强,我有时才因此选择弱。我和她争什么?人都是我的。”
“我有那力气,是用来一致对外的。懂?”
***
边聊他们已经走至胡同半段。
近人情怯。
费因格脑海里天人交战,有些走神,盯着他自己的脚尖。
突然刺耳的摩托车轮胎擦地声在近处响起,他下意识地循声抬头。
只需一秒,他已经判断出驾驶摩托车的男人和摩托车上将手伸向他们身前不远处的商流沙背包的男人,是飞车贼。
视野之内,适才还立在他身旁的乔樾,飞速蹿出移动,以迅捷的速度带着满身强健的力道一跳而起,扑向调转车头正计划向他们这方向驶过来逃窜的飞贼。
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呈现在费因格眼前的画面,是乔樾肉身即将撞向正在加速的摩托的画面。
他眼前的乔樾的背影坚定如山,脊背刚直,腾跃起的步伐,力道凌厉,从容而强大。
费因格瞬间相信了乔樾的话。
那种少时对于动漫里英雄人物的崇拜和仰视,在这一刻突然重生。
那种对于强者的热血观望,开始重燃。
没有人能欺负眼前这个男人,除非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