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条鱼知道自己身处网中,眼前的无数美好不过是虚幻的时候,心情估计好不到哪去,因为它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临。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非常不好,于是当天上刚刚露出一抹红霞,太阳还在地平线下奋力攀登的时候,质子府的侧门悄然打开,一辆土黄色棚子的小马车迅速消失在了淡淡的晨曦之中。
做了一夜噩梦的妘翼望着已经渐亮的窗外叹了口气,起了身子,对着桌子上的铜镜仔细的看了又看,里面的自己还是模模糊糊,只是眼睛周围的淤黑需要尽快处理。用手扣了几下床沿,外面的内侍急忙打开了房门,几名侍女鱼贯而入,为妘翼洗漱更衣。
顾不上早餐,收拾停当的妘翼急急忙忙向宫门走去,这宫内哪里是自己可以留宿的地方,王子成年之后全都搬到宫外居住,能一直住在宫内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太子!父王啊,你这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也许是出来早的缘故,一路顺利并没有见到什么需要回避的人,宫门就在前方,妘翼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诶呦,二弟今天来的早啊。”眼看要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妘翼猛地停住了脚步,费好大劲挤出一个笑脸,这才转过身,对着一名穿着锦袍的年轻男子施了一礼。
“大哥勤勉,起的倒早。”
妘吉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用那一贯的奇怪语气问道:“二弟才来怎么就要走,哦,对了,宫门刚刚打开,按理你应该与我正面相遇,偏偏我却看了你的背影,二弟,你是想躲着哥哥故意转身呢,还是压根就没出宫啊?”
这话问的歹毒,让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再看妘吉,满是傲气的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背后的阳光洒在身上落下一地阴影,将妘吉罩在这阴影之中,那金黄色的光线没有增加一丝温暖,反倒多了九分的阴狠!
眼珠一转,妘翼的笑容顿时真诚了几分,仿佛没睡醒似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把眼睛周围的粉蹭掉了许多,满腹埋怨的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前几日羌族不是跑到咱们王城下面耀武耀威么,虽说是被打退了,却没有伤到筋骨。哼!按我们月氏人的脾气,既然敢进入我们的领土,那就得有被我们侵略的准备,可我们的父王呢,偏偏按兵不动。说句大话,只要给我一支劲旅,看我不杀的羌族血流成河!这不,我昨日进宫去求父王,结果父王压根不见我,害我白白在偏殿等了一夜。哈欠...”
看着妘翼的黑眼圈,妘吉心中就已经信了一半,再听妘翼满嘴的牢骚,竟然在众人面前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妘吉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佯怪道:“都多大的人了,嘴上还没个把门的,这些话能随便乱说么!万一传到父王耳中,看他怎么收拾你。行了,看你满脸倦容,为兄就不拉着你闲聊,早点回去歇着吧。”
妘翼对着自己的大哥点了点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嗯了一声,这才慢慢悠悠的出了宫门。
“让你的人盯紧一点,我总感觉这小子是个威胁。”妘吉望着弟弟的背影眯了眯眼,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淡淡的说道,身后的一名小太监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不得不防啊。”妘吉心中暗想,这个妘翼与其他的弟弟不同,他太聪明了,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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