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之手,终身迷惑,难以明断善恶。长此以往,大者宗庙倾覆,小者自身孤危。臣不惧斧钺加身,只怕王上不能信耳。”
见范睢所言言必有中,昭王心中大喜,终于推心置腹的说道:“秦国僻远,寡人愚下。如今得以受命于先生。真是三生有幸。自此以后,事无大小,上至太后,下及大臣,愿先生悉教寡人,万勿疑虑。”
范睢见昭王如此说,知道大事已定,过犹不及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于是直了直身子,恭声道:“四贵势大,且外敌环绕,故对内只能徐徐图之,只要王上能够牢牢的抓住兵权,尽可能的削弱四贵的外围势力,则大事可成。大王坐拥秦地之险,天下莫及。雄兵百万,战车千乘,其甲兵之利天下亦莫能敌。以秦卒之勇,车骑之众,用以治诸侯,如同良犬搏兔。然而兼并之谋不就,霸王之业不成,莫非是秦之大臣计有所失?”
昭王沉吟道:“先生是指....”
范睢接着说道:“臣闻穰侯将越韩、魏而攻齐国、非计也。少出师则不足以伤齐,多出师则害于秦,大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今王释此而远攻,不亦谬乎!”
昭王说道:“近交远攻本是丞相之策,当初几国联姻互为唇齿,可最大限度的保秦国百姓太平。”
范睢冷笑一声,说道:“朝中四贵本就与魏、楚、韩三国有旧,国与国之间无非利益而已,楚国攻我之时可想过当今太后本是楚人?”
话锋一转,范睢接着说道:“臣定下这远交近攻之计可分四步完成,第一,就近重创韩、魏,以解除心腹之患,壮我大秦势力;第二,北谋赵,南谋楚,扶弱国,抑强敌,争夺中间地带,遏制各国的发展;第三,韩、魏、赵、楚依附于秦之后,携五国之重,进而威逼最远且最强的齐国,使其回避与秦国的竞争;第四,在压倒各国的优势下,最后逐一消灭韩、魏诸国,最后灭齐,统一天下!”
昭王听完大喜,道:“好!先生果然大才,先生明日随孤早朝,孤要当众拜先生为客卿,参与军国大政!”
“谢大王!”
啾啾几声鸟鸣,大监站在石台上抬头眺望,不知何时,远处涌起一团乌云,这乌云携着风势快速的吞噬着大片的晴空,云中电光闪烁,雷声滚滚,仿佛内藏千军万马在殊死搏杀。
最前头的旋风已经盘旋在秦王宫的上空,打的人脸生疼,大监自言自语道:“早晨还晴空万里,没想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要变天了....”
在距咸阳百里之外的一座小镇上,黑压压的乌云如山岳般压在众人的头顶,往年柔和的春雨仿佛狂暴了一般,狠狠的抽打着初融的大地。
赢广等人见天气恶劣,早早就找了一家客栈歇下,在一间上房内,赢广倚在床头默不作声,而墨印与身着孝服的荆轲正在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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