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叔叔:几天前在一个晚会里遇见一个男人一个认识我母亲的男人。
起初,我很惊讶,经过了这么多年,突然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听见母亲的名字,那种感觉十分震撼。本以为可以从他身上打听到l点关于妈妈的消息,但,最后我还是失望了,他早已和妈妈失去联络了。
可这个意外,又再次将内心里一些早已打算遗忘的过去给唤醒了,我才终于明白,那些事是永远没办法忘记的,关于我那不曾被解开的身世之谜,关于母亲离去前最后的话语、最后的微笑、最后的一滴眼泪、最后的背影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必在乎,可现在我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他是否仍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他知道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吗?
我更希望有人知道母亲的最后下落,就算她真的已经过世,我也该到她的坟上祭拜,毕竟我走她唯一的女儿。
如果,这一生我都无法完成这两个心愿,我想我会有很深很深的遗憾
叔叔,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理所当然地指责父母过多的关爱造成一种心理负担,而我们仅仅需要点点的爱却得不到?
希安
p。s。:您好像故意回避某个问题哦,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希安坐在餐厅里,不时紧张地看向大门。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她就是觉得慌张,非常非常慌张,自从那天见过柯震之后,她就隐约地有种不寻常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却又无法预知。
今天中午意外地接到他的电话,她更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柯震想单独见她一面,必定是有什么话是那天晚上不方便当罗天蓝的面说,却又非说不可的。
五分钟后,柯震准时地到达,他进餐厅后一眼就看到她。
“希安,你等很久了吧?”柯震在她面前坐下。
“还好,我也才到没多久。”不知为什么,希安原先的慌张,在见到柯震之后似乎平复了不少。
两人都点过餐后,柯震才说:“那天见到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柯伯伯和妈妈是很熟悉的朋友吗?”希安问得很直接。
柯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回答:“不只熟悉,我和你妈妈还有过一段很深的感情。”
虽然希安曾经想过是这样的可能,但经过他的亲口证实,她还是感到十分震惊。
“那么柯伯伯和妈妈是怎么分手的?”相爱的人最后没在一起,总有个“不得已”的理由吧?
“我们没有分手,是云菁自己离开的。我曾经找过她,可她似乎故i忌要痹篇我似的,我花了许多年仍找不到她的下落。”提起那段往事,他的心仍然好痛。
“为什么?”希安不明白母亲为何要逃避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我想”柯震犹豫了一下才坦白说:“她是因为不想破坏我的婚姻,所以才选择离开。”
原来妈妈当年是爱上有妇之夫!
虽然已经事过境迁,希安仍觉无法谅解。
“柯伯伯已经有妻子了为什么还要跟妈妈在一起?”她不懂男女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要搞得如此复杂。
“唉!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柯振重重地叹一口气。
希安非常有可能就是他和云菁的女儿,可他要如何向希安说明呢?
希安知道之后是否愿意接受他这个迟来的父亲?
他的家庭又是否容许希安的存在呢?
种种的问题让他有些却步,认与不认这个女儿,都让他感到十分困扰。
“总之,只能说我和你母亲相见恨晚。”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他们那段让彼此都心碎的恋情?
“柯伯伯今天找我出来就只是为了要告诉我,您和母亲之间有过一段恋情?”这绝不是她想知道的。
“我只是想再看看你。”在他还没想清楚要如何面对希安、面对他的家人时,他暂时还不能说出实情。“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真的很像,要不是已经过了二十几年,我几乎要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
“柯伯伯,我必须坦白告诉您”希安将她从院长那儿得到的消息源源本本地告诉他。
柯震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他万万没想到云菁会年纪轻轻地就得到那种病,而她宁可把孩子送到孤儿院也不愿让女儿回到他身边?
她这样做是在惩罚他,或者是为了成全他完整的家庭?
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窝囊,明明眼前的女孩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他却没有勇气认她。
就像他当年明明很爱云菁,可最后关头他仍不忍心与妻子离婚一样,他想全部拥有,最后却差点落得一无所有。
现在他能要求希安私底下认他这个父亲,在公开场合中当他是个没啥关系的外人吗?
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办法合眼睡觉,想来想去仍旧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他又好想再看看希安,她那张和她母亲一模一样的脸孔让他错觉自己又回到二十几年前的日子。他好怀念、好怀念和云菁共同有过的点点滴滴,那是一段他无法和任何人分享,却又永远都无法忘怀的记忆啊!
希安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快一点半了,两点钟罗天蓝要接见一个外国客户,她必须准时回到公司。
“柯伯伯,我上班时间到了,我必须先走了。”她匆忙地站起身。
“我送你回去。”柯震随后也站了起来。
“不必麻烦了,我走几分钟就到。”
“我只是顺路送你到公司门口。”柯震没让她有机会拒绝,他揽着她的肩到柜台结过帐,请小弟将他的车开到餐厅门口。
希安在公司门口与柯震道别后,便很快地往电梯的方向奔去,很不巧地,她在电梯口差点撞上正准备要上楼的罗天蓝。
“凌秘书,你这么慌张做什么?”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董事长,我快迟到了。”希安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迟个几分钟不算什么,万一撞伤了可就不怎么好了。”他的语气里有七分的关怀,三分的责备。
“对不起!”她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四目交接。
“当”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希安没立即踏入电梯,罗天蓝也留在原地没动,几秒钟后,她不安地抬起头看他。
“董事长先请。”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士优先。”罗天蓝手搭到她肩上,顺手将她往前一推,希安和他进入电梯后,几乎是同时回过头,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正好有几名员工走过,他们用一种暧昧的眼光往电梯内一瞥,让希安心上顿时亮起了警示灯。
让她慌乱的是罗天蓝的手还搭在她肩上,不知公司里的人将如何看待她和罗天蓝的关系?
这位在甄宝如口中一向与女性员工保持距离的董事长怎会如此大意?
“你刚刚和柯董事长出去吃午饭?”他突然间她,同时移开自己放在她肩上的手。
“您怎会知道?”她不记得自己有向他报备过。
“我看见他送你回来。”他若无其事地说。
“他柯伯伯约我出去谈关于我母亲的事。”她要和谁一起吃午餐那是她自己的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这么多。
“他说了什么?”他像是随意地一问。
“嗯”这时她犹豫了,说穿了罗天蓝不过是她的顶头上司而已,这种很隐私的事她没必要跟一个外人说。
“不方便说就不要说,我只是顺口问问而已。”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关心过度了。
“当”地一声,电梯停了,希安这次并没有让他,她直接走出电梯,走向她的私人办公室。
“你到我的办公室一下。”他在她进门前唤住她。
“什么事?”她直觉地问。
“公事。”他收敛起对她特有的温柔,一脸严肃地回答。
“是,董事长。”他沉着一张脸时确实会让人不寒而栗的。
不该是这样的。
他发觉自己比想像中还要在意她。
他当初录用她,单纯只是想要就近照顾她,让她免于在这个社会上跌跌撞撞时,却没有一副可以倚靠的肩膀。
他想给她的是亲人间的温情,而不是随时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不该太过于干涉她的生活,他不该太在意她的交往对象,他该给她自由、给她独立空间,而不是硬抓住一条系在她身上的绳子,怕她飞太高、太远。
现在,他又是怎么了?
看见她和年轻英俊的小男生在一起,他嫉妒又怅然若失;看她和老男人一起去吃饭,他焦虑不安又心生敌意。
这不该是他该有的心情和态度,他和她差别悬殊,她需要的是他的保护而不是占有,可他偏偏又不容许任何男人觊觎她的美貌。
他一向精明、冷静,有洞悉一切和操控全盘的能力,现在却为了一个小女生而烦躁不已,这是一个四十岁、即将步入中年的男人该有的表现吗?
乱了,一切都乱了,从他正式接触到她的那一天起,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就开始起了大变化
她已经不再是他心目中那个小女孩,她已经长大,大到足以单独面对自己的人生,他却再也放不开手了。
他这又算什么?
操场上一群孩子正天真地嬉戏着,老妇人凝神注视着那群小小的身影,嘴角扬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一个蓝色的纤细身影悄悄地走到老妇人身后,双手俏皮地捂住她的双眼,装出怪腔怪调问:“猜猜我是谁?”
老妇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伸出手抓住那双顽皮的手,宠溺地说:“希安,都已经大小姐一个了,还这么顽皮啊?”
希安小嘴立即嘟了起来,绕到老妇人身前,一脸悻悻然地。
“不好玩,这么快就被院长猜到了。”其实,她内心是十分开心的,她更加确定无论经过多久,院长都会记得她。
“我一点都不用猜,希安身上的味道是别人没有的,你只要一靠近,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你来了。”院长笑盈盈地说。
“真的啊?”希安举起手,装模作样地在手臂上闻了闻。“没有什么怪味啊!”“是一种淡淡的体香,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出。”这孩子就会逗她老人家开心。
希安亲匿地挽着院长的手臂,撒娇似的问:“院长有没有想我啊?”
在希安的心里,院长就像她的第二个母亲,孤儿院是她现在唯一的家,这里给她一种归属与安全的感觉。
“想,院长只要看到门口那棵你亲手种的樱花就会想起你,我一天进进出出不下数十次,不想你也难啊!”那棵樱花是她刚念国中时亲手将它种在院长室外的空地上,说是要给院长欣赏的,没想到几年过去了,那棵樱花愈长愈茂盛,每到春天就开得热热闹闹的,成了孤儿院里最美丽的一个景致。
“那个人最近有没有回来看您啊?”希安又问。
院长别具深意地看她一眼,她当然知道希安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
“上个星期才来过,还送两罐金萱茶,待会儿泡给你喝看看。”
“哼!他老是神秘兮兮的,说不见面就不见”希安的小嘴又嘟了起来,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心。“还说我结婚那天他不会缺席,万一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他就一辈子都不让我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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