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水儿诧异了一瞬,轻摇着头不确定道,“应当不会,不过大小子昨儿没在嫂么家睡,嫂么也没多说,我四下合计着或许是周二么想孙子,抱到眼跟前了。”
虽说大哥是二房,可谁让目前周家就一个孙子呢,老周么自然疼的紧,隔了一两日就叫大哥抱着孩子过去,有的时候就在那边睡,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大小子离不开阿么,晚上瞧不见的话可劲儿闹腾呢。
“那还真没准,那老周么子的性子几十年如一日,这会子家里宽裕了,他拿着银子还老抠呢,你哥夫他们小时候吃的啥,没准大小子如今还吃的啥,稀罕是一回事,秉性是一回事,多喂一口米汤,在他眼里就是疼上了。”刘芬芬当初对艾美嫁给周里举双手否定,其中一大缘由就是周老么子的脾气,守财奴,说他这话一点都不偏颇。
艾水儿紧蹙这眉头,都是一个村子的,他自然听过周二么是何种性情的人,只是没想到到了如今家里有富余的银粮,他仍是如此这般,这可苦了大哥了。
刘芬芬见艾水儿焦虑的神情,心下宽了几分,“成了,往好处想吧。”他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梅画蹦跳的从柳春芽房里出来,喊着叫着要去杀鸡炖汤,不过他对这活儿生分,最后还是艾水儿挽了袖子上阵。
“两只都宰了,一只炖汤,一只撇下点肉,我给大家炸着吃。”梅画将开水的水浇到鸡毛上,放下水瓢后进屋做准备工作。
刘芬芬换了个孙子,这会儿抱着艾小五,杏目透着趣味地注视着围着锅台转悠的身影,
“这就做饭?离着晌午还早呢?这家伙,好容易勤快一回可得看准了时辰啊。”
梅画对这嘲笑的话拉下耳朵避开,也不撅嘴,哈哈一乐说,“提前预备,晌午炸些鸡块,好久没做了,不过我还是习惯吃猪肉,鸡肉咬起来不劲道,没吃头。”
“没吃头你吃的也不少,自己关起门来好就好肉的不是过的挺自在的么?”刘芬芬说起前些日子俩人冷战那会儿,这家伙可胡吃海塞的痛快了。
“咳,那不是心情烦闷呢,您又不朝里我,动不动就训我,我这薄弱的心肝又不是铁打的,我也好脸面有自尊,您能不能站在我的位置考虑下,不要动不动的不管守着多少人想骂就骂啊。”梅画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世界上哪有他这种宽宏大量不记前仇的人啊。
“呵,你还找后账呢,我不跟你计较你就烧高香吧!”刘芬芬刺他一嘴,晃悠着小五走到他身旁,看他手中的碗加了不少东西,感兴趣的问,
“跟上回的一样?味道不错,就是东西少,不出数,我记着你用了好大一块嫩肉呢,可盛出来连半盘子都不到。”
“哈哈哈……”梅画毫无预兆的大笑起来,身子颤颤儿的颠儿着脚嘚瑟道,“哈哈,那是我便炸边吃,哈哈哈……”
魔音穿耳,刘芬芬偏看不得他那张狂劲儿,满脸嫌弃地托着小五去外头晒太阳,远离这个人来疯。
另一边的艾美这会儿正搂着脑袋磕青的儿子流泪,摩挲着儿子鼓着大包的脑门,母子两心连心的面对面哽咽。
失了手的周琳琳此刻佯装镇定,声音有些尖刻的给自己娃子辩解,“都是一块玩的,娃子碰着磕着难免的,我们也不是诚心的。”说完就面色发虚地紧搂着自己一岁半的小子。
张兰兰此刻寒着一张脸,胸腔气的鼓鼓的讥讽他,“你说娃子一起玩也便罢了,那你呢,你伸手做什么?大小子玩的好好的,你小子过来横抢,我大哥儿拉着小子往边上去,你可好,上来就抢,你俩可真是一家子,你也是孩子么?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皮的孩子。”张兰兰气的恨不得拿笤帚将眼前的人扫地出门,这都是便宜他了!
“你说谁呢?你说谁呢?”被人说成没脸皮,周琳琳恼羞成怒伸着手指着张兰兰,大喊大叫的撒泼跳脚,
“来你们家串门,你们就这样欺负人啊,这是我二叔二么家,我想来就来想玩就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还姓周么?你早改姓了!”张兰兰蹭的打掉在他眼前晃悠的爪子,咬着牙放话,“今儿我家娃子若是破了相,受了惊,我饶不了你!”
“你敢!”周琳琳虚张声势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