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也不知道怎么了咳不过是前些天夜里吹了风,说病就病了咳一点儿预兆也没有,这会儿咳恐怕没法子好好招待你们。”君恋星虚弱的说,心里却对着刘妍玉犯嘀咕。死丫头,本姑娘这会儿忙着生病,没空理你,有本事你嘴巴就给我尽量作贱,改明儿个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哎呀!生了病的人话就别这么多。”莫宝儿难得温柔的轻拍着她的背。
“对不住咳”“你干啥老说对不起?我们不好,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你休息的。”
君恋星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怪她们。
“你好像真的病得很严重哦!”对于她生病一事,刘妍玉似乎还有疑惑。没法子,她们认识那么久了,从来没见过她生病。
“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宝儿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难不成你以为恋星是在装病吗?”
呃猜得还真准!君恋星嘴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
“我我没这个意思。”她就算有这个意思也得缩回肚子里,因为宝儿一脸凶神恶煞似的,好可怕哦!
“不会说话就少说个几句,免得人家笑你不识大体。”莫宝儿老实不客气的赏了她一个白眼。
骂得好!君恋星真想咧嘴大笑,不过此刻也只能忍下来。
“我是啊!我不会说话,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忠言逆耳啊!”刘妍玉恼羞成怒的红了脸。
“什么忠言逆耳,我看是存心挑。”
虚弱的抓住莫宝儿的手,君恋星温柔的摇着头“别再说了咳她只是、心直口快咳我自个儿也不相信会生病”
“她那么坏心眼,你还替她说话?”
君恋星一副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迳的摇头。
“宝儿,你太过分了!”刘妍玉气得跺脚。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恋星病着,你们一个人一句,她怎么好好歇歇?”陆小双连忙打圆场。
“对对对,我们也该走了。”莫宝儿随即附在君恋星耳边轻声道:“大哥要你好好养病,别教他为你担心。”
全身一僵,她不自在的咧嘴一笑,点头表示谢意。
“恋星,我们告辞了。”莫宝儿拉着一脸好奇的刘妍玉和陆小双离开。
她费那么大的心装病,就是等着他上门,她要他见到病恹恹的她而心生愧疚,让他认为她会生病全是拜他所赐,他如果继续欺压她,她就上吊死给他看,谁知道他人还没上门,倒是先送来了这么一句话,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向她暗示,即使她生了病,也无济于事吗?
好,她等着,等他找上门来,她倒要看看是他的心狠,还是她装模作样的本领高!
这一“病”就是十天,不但预料中的人没找上门,她自个儿反倒差点真弄出病来,一张脸苍白得像个鬼似的,每个人见着,一定都会以为她快翘辫子了。所以君恋星决定这事到此为止,她要出去晒晒太阳,上奇珍苑挥霍一下,还得到当铺看看,正事荒废太久了,两只手都快僵硬了。
揉着手指,她忍不住蹙起眉头的想。莫邪竟然没找上门,难不成他打消主意,放弃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省得她还得费心对付他。
拿起梳子,君恋星心情愉悦的梳理如丝缎股的发丝。
“小姐,不好了!”敏儿莽莽撞撞的从外头冲了进来。
她不以为意的继续揽镜梳妆,取笑似的斥道“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天蹋下来了吗?”
“不是、不是。”敏儿边喘着气,边摇头。
“当然,天若真塌了下来,你现在还能安然无事的站在这儿吗?”君恋星好笑的赏了她一个白眼。
是哦!敏儿一脸憨笑的摸着头,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惊慌失措的抓住君恋星“小姐,你有麻烦了。”
“麻烦?”
“莫大少爷派人送了一封信给你。”
事情来得如此措手不及,她惊吓得跳了起来,彷佛迷失方向的船只,不知如何是好的在原地打转,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他又想干什么?”
“小姐,你先把信拆了,瞧瞧他说了什么。”
“哎呀!我都忘了!”君恋星急急忙忙的抢过她手上的信函,可是正准备拆信的时候,心无来由的一缩,手竟微微颤抖。
“小姐,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以破釜沉舟的心情把信拆开来阅读。
“小姐,莫大少爷在信上说了些什么?”
脸色一阵惨绿,君恋星失神的跌坐在凳子上。
“小姐,你别吓我,出了什么事?”敏儿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半晌,她全身虚脱的道:“他说午时在如意茶馆等我。”
“莫大少爷为什么要小姐去见他?”
“当然是清帐啊!”可恶!亏她精心算计,最后竟然还是被他摆了一道。
“这可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就好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六神无主过。
“小姐,你要去赴约吗?”
“我当然不想赴约,可是”莫邪在信里严重威胁,要她不要忘了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她若失约,就会马上尝到苦头,这教她怎么敢轻举妄动?
“小姐,你和宝儿姑娘是好朋友,我想莫大少爷不至于那么狠心,真的把你送到官府吧?”
“他无凭无据,怎么送我进官府?”
闻言,敏儿心安了一半“这就好多了。”
“不好!”这丫头只知道她行窃的事东窗事发,根本不知道莫邪如何威胁她,还以为最糟的情况是送进官府查办。
敏儿一脸大惑不解。
“有了!”君恋星突然大叫了一声。
“什么?”
“你代我赴约。”
“我?”
“对,你去告诉莫邪,说我病得很严重,没法子赴约。”他用一封信逼她自动送上门,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我不会说谎,怕会露出马脚。”敏儿瑟缩的摇着头。
“你就当我真的生病就好了。”
敏儿面有难色的噘起了嘴巴。小姐这根本是强人所难嘛!
“哎呀!我得了心病可以吗?”
“什么心病?”
“你不必管那么多,反正就是病了,懂了吗?”君恋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真麻烦,都已经找个病因给她了,她还有问题。
“万一莫大少爷问起小姐的病况,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我生了不知名的病,就快入土为安了。”对一个即将一命呜呼的人,莫邪应该懂得高抬贵手了吧!
“这不太好啦!”哪有人自己诅咒自己的?
“要死的人是我,我都不在乎了,你有什么好忌讳的?”君恋星干脆直接把敏儿往外头推去“去去去,别再唠叨了。”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显然打得太自以为是了。两个时辰之后,敏儿苦着一张脸回来转达莫邪的指示。
“什么?要我三天后去赴约?”
“莫大少爷说,不管是病了,还是死了,他都要见到小姐的人。”敏儿越说越小声,显然可以预见她的怒气,而悄悄的用手遮住耳朵。
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君恋星气呼呼的鬼叫“他有没有良心啊?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咽了口口水,敏儿小心翼翼的说:“小姐,我看算了,你是逃不了了。”
“连你也泼我冷水?”
“不然小姐还能怎么样?”
张着嘴,君恋星却没法子反驳。她是不能怎么样,谁教她屈居下风。
三天后,君恋星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如意茶馆,此时莫邪的侍卫已经在门口恭候她,并领着她进入一间上等厢房。
“请坐。”他彬彬有礼的起身迎接,并悄悄用眼神示意仁武退出厢房。
君恋星安份的坐下,却机警的跟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用不着这么怕我,我就算想吃了你,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莫邪嘻皮笑脸的朝她挤眉弄眼。
红云浮上两颊,君恋星口头上一点也不服输“我才不怕你。”
莫邪满意的点点头“很高兴是我误解了,否则那位人人口中胆识过人的君姑娘,可就令人大失所望了。”
“我不敢自诏胆识过人,莫大少爷说话也别夹枪带棍,我承受不起。”
哀着下巴,他专注的直瞅着她,那看似无害的目光却透着一股魅惑的邪气,教人不禁脸红心跳。
“你看什么?”君恋星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
“我怎会用掉十几年的光阴才发现了你?”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语调轻柔得像棉絮,眼神却霸气得彷佛要将她吞噬。
蹦动的心跳好似要蹦出胸口,她颤抖的提了一口气,粗声粗气的道:“说吧!”她可不想跟他废话那么多,要杀要剐全都随便他了。
“说什么?”莫邪一脸茫然的眨着眼睛,好像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到底想怎样?”
一笑,他语带调侃的说:“生了一场大病,精神还能如此抖擞,佩服!”
“这还不都是托你的福”“敌人”当前,她还能不打起精神来吗?
“哦?”“你不说,那我也不奉陪了。”君恋星作势起身走人。
“急什么?坐下来,迟早会说的嘛!”他笑得从容优雅,似乎在告诉她,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她懊恼的坐了下来,一双眼眸怨恨的瞪着莫邪。
奉上一杯茶,他殷慰的说:“先喝口水,消消气。”
忍住气,君恋星接过茶碗。她的确需要消气!
“明儿个亥时,我的马儿会去君府接你。”
“咳!”差那么一步,茶水就从口中喷了出来,她拍拍胸膛,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你说什么?”
“我想你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会让我的马儿在门外枯等。”
“什么约定?”君恋星的脑袋瓜子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
“你若希望我保守秘密,就得听我的话,这难道不是我们之间约定好的吗?”莫邪理所当然的扬眉一笑。
“我”可恶!他这根本是趁机敲诈!
“你有意见吗?”
“我”这还用说吗?她是有一大堆的意见,可是
“没意见是吗?”莫邪赞许的点点头“很好,明儿个夜里我会在虹桥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把混乱的思绪暂时丢到一旁,她急急的喊道:“慢着,有什么打算,你这会儿直接说清楚就好了,用不着等到明日。”
“我没什么打算,就是要你对我的话奉行不悖,这难不倒你吧?”
“你小人!”君恋星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这无非要她任凭他宰割,他说东,她就不能往西,她岂不成了他的傀儡吗?
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一副宽宏大量的说:“很好,我是小人,你是宵小,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不吃亏。”
咬着牙,她拳头一握,怕自个儿会不顾一切,冲过去扭断他的脖子。
“记住,亥时。”语毕,他朝门口喊了一声“仁武!”
一个转眼,仁武已经恭敬的守在一旁静候指示。
“送君姑娘回去。”
“是,少爷。”
“不必了,我自个儿认得回家的路,告辞!”虽然很想摔桌子走人,不过,为了保住自己高贵的形象,君恋星也只能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冷静的走出厢房。
眼里诉说宠爱,莫邪笑着喃喃自语“好一个骄傲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