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一等就等了三天外间了无音讯问县衙的人也是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韩秀儿在这里日子过的还算不错除了不得见娘家的情况外比起在王家的饮食难安好上许多可惜心头有事饮食难安短短三日时光竟然瘦了不少。
这日正是韩秀儿住进县衙的第三日做了一天女红只觉得眼睛花越是精细的活越是让人眼睛疲惫韩秀儿吃过下人送来的晚餐只听得前院传来阵阵丝竹声。
一时好奇韩秀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两名衙役已经被县太爷给撤走了换上的是县衙的一个打杂的小丫头秋菊。
秋菊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平日里起早贪黑的好容易分了个清闲看人的活此刻正在门口打盹突然听见门扉响起的声音一下子惊了起来一双眼畏惧的看着韩秀儿。
韩秀儿对这丫头到没什么尊卑之心轻轻一笑问道“秋菊前院今天有什么喜事么?听这声音多好听啦。”在农村有喜事才会请戏班子什么的所以韩秀儿有此一问。
秋菊这才想起现在是在侍候韩秀儿这韩秀儿性情温和可不比厨房的胖大妈怯怯一笑道“回王夫人今儿个县太爷请了几位县里的书生在家里吟诗作对听说都是些俊俏的公子哥儿。应该是那些公子在弹琴吧。”一边说着一边小脸红了个通透韩秀儿瞧了瞧秋菊的身段心中微微明了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难怪说起这个便眼含春色。
韩秀儿看秋菊对那前院很是向往便问道“我等下便睡下了你要不要出去逛逛?”
秋菊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眼神微微露出恐惧“那可不行夫人有交代奴婢这等杂役不可随意进出前院王夫人要休息奴婢这去给你打洗脚水。”
韩秀儿心道这钱夫人家看来家教极严也不多话摆摆手道“先别去我在这院子里走走坐了一天有些乏。”
说罢韩秀儿沿着杂草掩盖下的小道走了出去上面有交代只要韩秀儿不出后院就不必管她此刻天虽然黑了倒是有前院点点灯火空中一轮明月到不会看不见秋菊也就任由她去了。
韩秀儿独自在院子里走着月光下草木森森她有心想清理想到自己毕竟不是长住且现在手上绣活时间很紧换了细的丝线用的时间比以前多上一倍不止以往一副这样的绣品她至多一个半月就能完成现在可不敢打这个保票也就只有放任这草木横长。
此刻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韩秀儿虽然能放宽心可现在毕竟命握在别人手里自由也仅仅限于这寸土之间这清幽的草自由自在的生长着绿意盎然让人看了心情无比舒爽竟然像是在郊外的感觉。
韩秀儿生平极少有这样的清闲时光在家里的时候做累了绣活还要操持一家人的饮食农活什么的都是要亲自去做一双手起了厚厚的茧让她在刚学做绣活的时候非常的不方便倒是也有好处就是普通的针还真不容易扎疼她。
想到这里韩秀儿抬起一双手细细的看了起来现在她的手上的茧已经很少了针孔倒是多了起来想起来倒是要多谢她的师傅否则依她的年纪除非卖身否则决计是养不活一家三口人的。
想到师傅韩秀儿有些感伤抬头静静的凝视天色那伦明月眼前浮现师傅教授她秀工的点点滴滴。
韩秀儿的师傅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那只是一个落魄潦倒的老妇人而已乞讨为生那时候韩秀儿的母亲虽然有病在身家里日子不算好过好在父亲还在依靠着教授学生换来的一些食物勉强可以度日。凭借着一碗野菜粥韩秀儿换来了她一身此刻救命的技艺也换来了一份不知道多漫长的等待。
依稀记得师傅在临终前曾告诉她她在等人来找她要把一样东西交给那个人师傅体弱熬了两年就去世了那个破箱子又传到了她的手里让她继承她的等待。
到底师傅是在等什么呢?
“小姐!”一道清朗的男声打断了韩秀儿的思绪。
韩秀儿迎着声音的方向凝神望去一位眉清目秀身着蓝色儒衫的年轻公子手握一把折扇站立在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小姐?韩秀儿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刺绣完毕以后觉得头有些疼想到后院也不会有人来便把梳好的头给放了下来此刻必然是丝散乱成了亲的女人决计不可以如此形象出现在人前韩秀儿心里一慌也来不及细想此人是如何来到这里扭头便向屋子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