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旖倌了?”
“物归原主”
她话还没说完,傅东凌已经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像雷声一样响起!
岳芊纤愣愣地看着他──她的脸火辣辣地燃烧起来。“你──”
“你对她说了什么?”
从来没想过会见到这样的傅东凌,她那英俊潇洒、风度迷人的丈夫如今却面目狰狞!
真的从来没想过会是今天的情况!他们一直是人人称羡的一对金童玉女不是吗?他们不一直是对模范夫妻相敬相爱的吗?
原来一切不过是场可笑的梦境罢了!
“你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
岳芊纤涩涩地笑了笑。“没有,我根本没见到她,就算见到了我又能说什么?像个怨妇一样请她离开我的丈夫吗?还是像个泼妇要她把我的丈夫还给我?”她悲哀地笑着,泪水静静的滑落,像是心口上淌着的血。“你为了她居然会动手打我,我们的婚姻只不过是场可笑又荒谬的闹剧罢了,是不是?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是我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而已,是不是?”
“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那个样子。”傅东凌看起来居然有些歉疚。“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好妻子。”
一个好妻子
岳芊纤点点头,面无表情。“是啊!就像你一直扮演的角色一样──一个好丈夫。”她冷冷地微笑,目光投向遥远的前方。“你所希望的不过就是一个好妻子,不吵不闹、安静等待的妻子和一个才气纵横的情妇能相安无事”她看着他苦涩地笑着。“每个男人的梦想是不是?”
“我没这样说。”
“你不必说,你只要做就行了!”
“你要这样想我又有什底办法?”傅东凌厌烦地往门口走去。“我出去了。”
芊纤只是静静的坐着,泪水未停却已没有了哀怨──
门一打开,傅东凌便愣了一下,他的岳母面色冷冽地站在门口。“妈”
“你在外面有女人?”岳夫人冷冷地问道,她那仍不失美艳风采的面孔上如今覆盖着一层冰霜。
“妈──”
“妈,由他去吧!”岳芊纤突然轻轻地开口。“别问了。”
“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岳夫人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我刚刚在门口都听见了!”她气愤地指着女婿的鼻子。“傅东凌!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分!如果不是我们岳家,你会有今天的成就吗?怎么?翅膀硬了就想飞了吗?才有了点小小的成就就开始在外面找女人!芊纤她──”
“妈!”岳芊纤闭上眼睛,痛楚地摇摇头。“别说了行不行?”
暗东凌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女人。“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他说着闪个身,人已经往外面走去。
“傅东凌!”
“妈!”岳芊纤哭着死命摇头。“不要叫了!我求求你行不行?他要走就让他走!”
“芊纤!”岳夫人心疼地看着女儿。“你这样纵容他,他会越来越不像话的!妈是为你好啊!”“如果您真的是为了我好,就不要管这件事了!”
“不管?”岳夫人气急败坏地。“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欺负我的女儿吗?这口气你叫我怎么吞得下去?我们岳家的人怎么能这样处处挨打却不还手?”她来到女儿的身边,轻柔惋惜地搂住她。“妈知道你心肠好,可是”
“妈──”岳芊纤疲惫地摇头。“我好累,我们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真的好累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岳夫人心疼地拍拍女儿的肩。“你先休息,这件事妈会有打算的。”
岳芊纤还想说什么,却明知道说了也是徒然,疲惫渐渐征服了她所有的知觉──真的累了!
从来不知道活着──竟是这么累的一件事──
曾经有过那么一阵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那种感觉是兴奋、感动却又夹杂着一点点忧心;担心那样的快乐会不会招来上天的嫉妒?担心若有朝一日失去那样的快乐,那么她的人生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是那种在快乐的时候永远都灵思泉涌、创作力丰盛,可是老觉得没时间工作的人。她这一生所有最好的作品都是在那段时间所创作出来的,少得让许多人遗憾,却足以让她在这一行中闯出了名堂,至今仍无人能出其尤櫎─这枚鹰戒该是她所有创作中的颠峰作品。
好像是自己所有的青春一样。
那时候的她是不谈恋爱的,或者该说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处于恋爱之中。爱情还在朦朦胧胧的阶段时总是最美,似乎做任何的事都是快乐的,不管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在那种时候做起来总会有特别新鲜、特别快乐的感觉!
总是听到别人说创作是痛苦的。可是那时候的她觉得奇怪,痛苦的时候如何能够创作?当她不快乐的时候,她根本什么事都不想做,更别提创作了。
然后当她不再感到快乐的时候,她便真的不再创作了──恍若隔世──
觉得自己的青春已经宣告终结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把“青春”和“快乐”划上等号,似乎快乐是青春时候专属的权利似的,在失去了快乐的同时,青春也就宣告了终结,像是自己对自己举行告别式。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觉得自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再回首前尘,往事历历不堪入目──
如果这时候jt在,他会笑她的吧?笑她是这么的多愁善感,笑她是这么的不堪一击,更会笑她竟懦弱得连“遗忘”的勇气都没有!
“遗忘”是青春的另一项专利,当已经老得无能再创造回忆的时候,怎堪“遗忘”?
“旖倌?”毅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可不可以进去?”
碰碰自己的脸,眼睛是干的,脸也是干的,原来她已经老得连泪水都掉不下来了!
“旖倌──”
“进来吧!”她叹口气,戒指上的血迹已干,掌心正隐隐作痛。
方毅柔打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窗外的月光照在房间的一角,清清冷冷的,有种孤寂的味道。“你还好吧?”
“还好,易天行走了吗?”
“还没,他很关心你。”毅柔在她的床畔坐了下来,旖倌的面孔看起来有些模糊,可是听声音却似乎并不那么槽。“要不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好说的。”她耸耸肩,仔细再想一想,还是耸耸肩。“只不过是一段过去的阴魂罢了。”
“你刚刚的样子很吓人,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个样子。”
“我知道。”张旖倌移动一下身体,朝她微微一笑。“只是发生得太突然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罢了,现在想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了。”她说着朝她扮个鬼脸。“不过,还是没什么应酬的心情倒是真的。”
“没关系。”毅柔轻轻地叹口气,看样子她是什么都不会说了,问也是白问。“我只是进来看看你,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要走了吗?”
“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毅柔拍拍她的手。“你做了决定之后打个电话告诉我。”
“决定?”旖倌微微一怔。“喔!你说戒指的事?我已经决定好了啊!”“先别说。”毅柔摇摇头。“你现在所说的话恐怕可信度不高。”
她失笑。“你就这么肯定?”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说。”
“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考虑。”旖倌摇摇头。“送这枚戒指过来的人其实并不需要我为她设计任何的珠宝,她只不过是来归还一件我失落的东西而已。”
方毅柔愣了一下。“你不打算把戒指交还给岳芊纤?”
“我该还的东西早已经还了──”旖倌淡淡地回答。“或者该说其实我根本从来也没拿过。”
真的──现在想想,她又真的得到过什么?一段回忆?一段提早结束的青春?呵!
戒指可以再度回到她的手中,可是青春呢?她早夭的青春也可以吗?
她的债──已经还清了。
易天行在离开之前突然转个身。“阿m,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公司上班?”
阿m愣了一下。“我才刚刚请假”
“我知道。”易天行无奈地点点头。“可是罗似乎不太容易和我配合,禾龙的傅东凌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公司内部先出现问题。”
“罗是我推荐的,他应该有能力做这份工作才对。”阿m微微蹙起了眉。“为什么会无法配合?”
“我不知道罗的能力究竟能不能做你所做的工作,不过他对我的方式不能接受我倒是知道的。”易天行诚恳地看着他。“我真的很需要你回来帮我的忙,你考虑一下好吗?”
阿m无奈地点头。“我尽量试试看,不过我会先去找罗谈一谈的。”
易天行同意地转身。“方小姐,我先送你回去。”
毅柔点头。“阿m,替我照顾旖倌。”
“知道了。”阿m目送他们离开,门关上之后,脚步不自觉地走到了旖倌的房门口,手才举起来便又放下──
jt以前曾说过旖倌有个情人,他那时候的表情是相当的意外和遗憾。在jt的心里,旖倌应该嫁给查尔斯王子当英国的王子妃,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世界竟是这么的小!他怎么也想不到旖倌的情人竟是傅东凌!
暗东凌是个有家室的人,他曾经在一个宴会上见过岳芊纤;岳芊纤当年是社交界一朵高不可攀的名花,他们岳家十多年前是位高权重的大财阀,直到岳芊纤的父亲过世之后才渐渐隐遁在商业界和政治界。
岳芊纤拥有博士学位,聪明貌美而且家财万贯,娶了这样一个女子不是少奋斗二十年而已,而是终其一生都可以不愁吃穿了!
传东凌是男人眼中的幸运儿,他娶了岳芊纤──在岳家的独子岳如刚失踪的一年后娶了唯一的继承人。
旖倌怎么会爱上傅东凌这样的男人?他野心勃勃,根本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魔王!
现在傅东凌正在打易天行的主意,他想并吞易天行的公司,就像过去这几年来他所做的一样,将别人的心血据为己有!
“禾龙”现在的规模虽然还不能和“唐朝”相比,但是没人会忘记在“禾龙”背后的还有岳家庞大的势力和无法估计的财力!
如果旖倌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会帮易天行?还是帮傅东凌?
阿m为难地看着那房门──如果这时候jt在的话──他微微叹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度翻搅起来──
这个世界小得会让所有不该碰到的人碰在一起!
包小得让人无法继续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