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茯神的话以后,以诺切沉默了很久,良久,茯神感觉到对方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轻声说:“不管是什么让你产生了动摇,你能有这样的想法真好……哪怕只是片刻。”
“什么叫'哪怕只有片刻'?”
“说不定等你走出这个建筑的时候,又可怜兮兮地拉着我的袖子对我说,'六号,我后悔了,送我回伊甸园吧'。”
以诺切的声音听上去难得充满了无奈,这让茯神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小声,声音成功地被祈祷完毕后开始进行日常交谈的人们的声音盖了过去……
这时候茯神听见周围响起了脚步声,大概是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茯神和以诺切也站起来,正想离开,这个时候有一个略微惊讶的声音在建筑外响起:“弗丽嘉,你怎么醒了?”
声音听上去难得饱含显而易见的高兴。
哪怕茯神看不见他也注意到有很多人把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此时大概也很惊讶为什么一个男性要给自己取这种名字,茯神感觉到很尴尬。
“狼,”他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你不是出去做任务了吗?”
“回来了,今天成功开垦了e3区域,尽管那里有一小群麻烦的冰原链鳄,有一个同伴被它肩部的刺穿了肚子,差点引来别的食肉物种。”
“那那个人……”
“他没事,进化过的战士并不比一般人那样脆弱,我认为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教训,我们要不能因为对手没有獠牙就轻敌,”狼的声音越来越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醒了?”
说着他稍稍弯下腰,在茯神的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掌。
以诺切皱眉,“嘶”了一声推开对方的手:“让开点,靠那么近还想趁摸一下吗?”
狼瞥了一眼以诺切:毫无疑问他的特殊身份让他成为强者甚至是整座总指挥部的重要人物,又或许他跟他这个率领了大部分异能者的人一样称得上是领袖地位,但是之前那坐在轮椅上的小鬼形象过于形象生动,所以站在以诺切面前的时候,狼是不虚的。
“你对你哥哥保护过度了。”
“是吗,”以诺切将茯神拖过来,低下头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下,“你对你哥哥这样吗?”
有那么一刻空气凝固得比室外寒天冻地的低温更加严重。
茯神都顾不上羞耻了,黑着脸将以诺切推开——有时候他非常庆幸自己是个瞎子,比如现在他就能够假装自己并不知道狼的一双眼睛差点在他脸上烧出洞来,他强迫自己勾起唇:“他开玩笑的。”
“什么?”以诺切说,“我没有!”
“你闭嘴。”
“……”
好在旁边的人不管长到多高至少脾气还是可控制的,待以诺切乖乖进入消音状态,茯神清了清嗓子问狼:“来做什么,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宗教信仰。”
“肚子被捅了个洞的那家伙需要一个十字架作为止痛剂。”狼说,“你眼睛还是没好,计划失败了吗?”
以诺切:“关你什么事,失败了你很开心吗?”
茯神:“以诺切。”
以诺切:“干什么?他不安好心,你瞎了是看不见,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嗯?说你呢,他瞎了乐什么乐?”
狼冷笑一声。
茯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突然觉得曾经总是偶尔把六号和e教授弄混淆的自己也太愚蠢了,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成熟和幼稚的极致存在。
“你弟在胡说,”狼经过了最初的欣喜后,也不知道是被以诺切气着了还是怎么的,“说话重新变得简单,“我希望你快好起来,但是看见你回来也很高兴。”
茯神摸索着伸出手,然后踮起脚,拍了拍面前的男人的肩——同时他能感觉到以诺切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在他手背上割来割去,他强忍下了条件反射想把手缩回来的冲动,硬着头皮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们,其他人恐怕得不到如今这样的妥善安置——”
“是啊,他是很小心,甚至曾经怀疑你动手杀人。”
茯神稍稍提高了声音:“以诺切!”
“我说错了?在印度那次,看见和你长一样的人就怀疑你了,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唔唔唔!”
茯神放下了捂在以诺切嘴上的手,转过头冲着狼在的大致方向抱歉地笑了笑,后者很久没有回应茯神,这让茯神又开始想要抱怨起眼睛看不见这件事:这样他就根本没有办法从对方的表情揣摩他的心情了。
“回来也挺好的,如果短暂的停留片刻,或许你会想要看看前段时间我们在a区找到的一本有趣的东西。”良久狼才开口问。
茯神挑了挑眉问:“什么东西?”
狼又沉默了。
茯神猜想他大概把目光投向了以诺切——因为此时茯神感觉到原本还拼命贴着他的人瞬间离开了些,但是这也来不及了,茯神已经感觉到他肌肉紧张地绷了起来。
“你没告诉他。”狼的声音响了起来。
“说什么?”以诺切听上去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他刚醒,我没来得及,你说够了没?”
“什么东西?”茯神问。
“一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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