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唐敏健又到白布区报到,陆威晟则跟前跟后的追著徐嫂打屁,左拐右骗的情况下,得知唐小姐这两年来的生活,就跟他之前跟她相处的模式一般,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
令他讶异的是,徐嫂对唐小姐的身份毫不知情,只知道她是个画家,一个很安静很安静的画家。
晚上晃进去要拉发呆的人影出来吃晚饭时,愕然发现到那抹身影不再呆滞,目光洋溢著一种动人的活力与冲劲,专心一致的在白布上挥洒色彩
这样的她让他深深的撼住,生命力似乎注入她干涸的生命里
良久后,徐嫂拍拍似乎愣了许久的陆威晟,示意他跟著她走出画室,顺手把画室的门关上,轻声忠告道:“唐小姐在画画的时候,向来不喜欢人家吵她。你自个儿先吃吧!唐小姐饿的时候会自己出来的。”
“可是”陆威晟想上诉,她好像缺根筋、少根线似的,会自动喊饿的时候恐怕离饿死的时刻不远。
“听我的准没错,现在的唐小姐非常专注,吵到她会破坏她画画的心情。”上诉直接被驳回。
“可是──”
“照我的话去做不会错。”
“是吗?”陆威晟不满的嘟囔著。
当晚他等了很久很久,目光总是三不五时的飘向那扇门板,等待的时间特别难熬,可恶的门板始终文风不动。久未打扫的徐嫂花了不少时间重新清理房子,回家前还特别叮咛他不要打搅唐小姐。
当监管人离去后,陆威晟偷偷摸摸的打开一点点门,由细缝往内探去,仅见那抹身影专注得似乎觉察不出身外的一切。又等了很久很久,门还是没有开启,直到深夜睡意来访,他才滚回房间。第二天大太阳上升,热焰照得他无法入睡时,他又惊醒的飙下楼。
皱著好看的两道俊眉,画室的门还是阖著,愉瞄她专注画画的身影后,踱步到厨房,惊讶的发现才吃一半的泡面。
拍著胸膛,他安心了,笑意又漾在唇边。
两天过去了,徐嫂大约在中午前抵达,煮午餐后稍微整理环境、洗衣服,跟著又煮晚餐,收拾完毕后便返回自己的家里。陆威晟闲闲没有事情做,便拿著花器到庭园里剪剪花木、修修花草,度度休闲的假期,目光仍三不五时的飘向那扇门扉心里头总是惦记著她。
偶尔她会晃出来吃饭,也会晃回房间去睡个觉,只是时间都不长,大部分的时刻都专注在那块白布上
第四天一早,依照惯例陆威晟先过去检查有无泡面的残渣,咦,没有!心猛地一惊,每天晚上她都在饭桌前缺席,连泡面都没有吃焦急的冲进画室内,那抹专注画画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他呆愣片刻,目光惶惶然地扫视空荡的四周,确定她真的不在这里。眉头蹙起,不到两秒钟贼贼的笑意浮在脸上。这几天没有机会溜进来看看,究竟她画些什么?
目前四下无人,正是天赐的良好时机。
脚步轻快,用著脚尖无声行走,心底暗笑着往原本的白布移动,偌大的画布此时盖著雪白色的白布,偷笑两声,大手一扯,白色的布被强劲的力道抽离。
阳光从窗外射入,他当下被震住了。
她画一幅莲花图,有盛开的莲花,有含苞的
晨光似从远方漾开,绿色的湖面上布满翠绿的荷叶,粉亮的莲花有如在眼前般的真实,摇曳生姿。
天呀!陆威晟的心如被雷打到的凝睇著这幅画,她的才华竟
不懂画的他深刻的被这幅莲花图撼住心灵,它不只像实体,意境中更将莲花高贵的气质展露无遗
良久过后,他才从画中为醒过来。
据徐嫂透露,每当唐小姐画完大作品后,会昏睡一天左右。
棒日,唐敏健如期现身,陆威晟支著下巴盯著秀气喝补葯的她。目光不赞同似的打量她的身形,她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
“唐小姐这几天应该会好好的休息,陆先生不如就带著唐小姐到外面去走走看看。”徐嫂笑意盈盈的提议道,总希望安静过头的唐小姐活泼些。
“你说好吗?”陆威晟认真的盯著她,瞧不出她清澄眸中的神采为何。
“好,怎么会不好呢!唐小姐,既然陆先生要带你出去走走,那你就跟他去呀!”徐嫂笑得很开心,这几天同陆威晟相处,觉得他是个好人,若是这两个年轻人能够走在一起,那是最好不过了。
两双热切的眼盯著她,却瞧见她喝汤的频率不曾改变,目光和脸庞不曾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似乎把他们的话当成耳边风。
“唐小姐,既然你没有意见,就表示同意罗!”徐嫂瞥著面无表情的唐敏健,往常与她沟通事情,没有说话就是默认,默认就表示同意。
没有反应。
徐嫂笑着把脸转向他“陆先生要带唐小姐去哪儿玩?”
“台北!”陆威晟笑着回应,两人狼狈为奸。
“那我去帮唐小姐收拾行李。”徐嫂开心的往楼上走去。
全然忘记一些重要的细节,只高兴著孤僻的唐小姐终于踏出第一步
徐嫂打包好简单的行李,开开心心的让陆威晟带走唐敏健,站在门口挥手送行。
一路上,陆威晟兴高彩烈的谈论在国外创业时遇到的趣闻,直到身旁的身影蜷缩成一团,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拿出后座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身上,将冷气关小,这才继续上路。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台北。
只是当徐嫂提起这个念头时,他直觉的想把她带回家。
然后就做了,毫不迟疑。
分不清心里的想法,一路飙车回到关渡的家,双臂一伸将沉睡的她搂在怀中,在两个佣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睡在他的床上。
“大少爷”刘嫂和陈嫂在陆家工作多年,一见他走出来便急切的唤著,目光好奇的往房内飘去。
“看什么?”陆威晟脸庞挂著阳光般的招牌笑容,动作轻盈的把房门关起来,气定神闲的捉弄道:“陈嫂、刘嫂,你们都几岁了,还想学人打听八卦吗?”
“大少爷,我们不敢啦!只是那个小姐是谁呀?”刘嫂好奇的询问,疑问布满双瞳,八卦习性不改。
“姓唐,叫她唐小姐。”陆威晟步下楼,淡淡的撂下话。
“那她──”
“那么多的问题要问?要不要我坐下来,好好的让你们问个清楚明白呀?”笑容可掬的模样却让两人连忙低头认错。
“大少爷,我们不敢啦!”
“泡杯咖啡给我。”陆威晟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半阖著眼,揉著疲惫的鼻骨。
“是。”陈嫂依言退下。
“大少爷,二少爷和小姐吩咐过,如果大少爷回来,请大少爷马上跟他们联络。”刘嫂弓著身子转达。
阖眼休息片刻,再次睁开时精神已恢复大半。捉起身旁的电话,直拨弟弟的手机。
“该死!你死到哪里去了!”陆威绪气急败坏的吼著,漫天怒火从手机里窜出。
“度假呀!你不是亲口保证凡事都搞得定,教我好好的休养几天吗?”陆威晟好心情的提醒著,笑意再次窜上眉头,毫无愧疚。
“我没有要你把手、机、给、关、了。”
“收不到讯号。”笨蛋才会承认手机到现在还被扔在后车箱。
“现在别──”咬牙切齿的他根本不接受这个蠢理由。
“没电了。”
“大哥”陆威绪忍著即将发飙的怒火,百般压抑地说:“好好好,凡事都算我的错,我的错!现在大哥,麻烦赶紧去处理你的公事,小弟我快被操死了。”
“很累呀?”语中尽是不怀好意的调侃。
“大哥”磨牙声又出来了,气呼呼地吐出如噩梦般的抱怨辞。
接过陈嫂泡来的热咖啡,闲闲的啜饮一口,抱著无线电话踱上三楼专设的电脑室。一逃邺十四小时全天候开机,任何消息皆透过这部电脑传进来。
罢进门的一刹那,陆威绪气急败坏的脸立即出现在大萤幕上。他龇牙咧嘴的低吼:“大哥,你太过分,躲了一个礼拜。你知不知道我快把整个台湾都翻过来找一遍了?”
“可见你翻得不够彻底,找得不够仔细。”陆威晟皮皮的笑着,手中的无线电话被扔到一旁,坐上椅子,手脚灵活的在电脑上操控著。
“是呀!堡作能力有待加强。”陆威绪的牙齿磨得很大声。
“那就得好好的训练训练呀!”灿烂的笑意更明显。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他哇哇大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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