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跟她玩长达两个月之久的拉锯战?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亲亲。”
“什么?”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情了?居然主动求吻!
“亲亲呀!”她更加搂紧地的颈。
因为随着他怀疑自己听力的表情,他圈在她腰上的手顿时松了下,害她顿失依靠。
“亲亲?”虽然整张脸写满了问号,薛璇仍决定应她所求的在她顿上印下一吻。
“你干嘛呀?”她俏脸一侧,他的唇正好印上她的。“你”她圆滚滚的大眼直瞪着他,宛如他头上长出网只角似的,一张白嫩的脸更是涨得红通通的,活像颗熟透的苹果,最夸张的是樱桃似的小口张得老大,活像等着母乌喂食的雏鸟一般拙。
其实这也怪不得夏鲁心会如此惊骇,因为自认识他乃至交往以来,他们顶多就是搂搂抱抱,再不然也就只是亲亲脸庞以示亲密罢了,如今她却被吻个正着,这教她如何不心如小鹿乱撞?
“闭嘴。”将她侧过脸的举动视为鼓舞的薛璇对她破坏气氛的举动很是不满,遂再次低下头,采取实际行动迫她不得不闭嘴。
“痛”第一次接吻的夏鲁心虽然也怦然心动,非常投入,可仍不免抗议他过于粗暴的吻。见他依然沉溺在感官世界中压根没听见她的抗议,夏鲁心牙一咬,马上博得他所有的注意力。
“你咬我?”抚着被咬出血的唇瓣,薛璇恼怒的朝怀中怯生生的可人儿大吼。“对对不起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颤抖着被他吻得又红又肿的唇。
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薛璇纵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咬牙硬吞回肚里自行消化,所以憋得差点得内伤的他根本无言以对。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啦!”只是有意罢了!“这是人家的第一次,你又那么粗暴,把人家吻得好疼,所以人家不习惯,牙齿才会不小心的滑了一下,咬着了你,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她一面哀哀的控诉他的粗鲁,一面将自己的恶行撇得一干二净。纤纤玉指蓄意搁放在自己的红唇上,明确的指出他施暴的证据,企图诱发他的罪恶感。
“对不起。”原是理直气壮的瞪视她,这会儿他变得理不直、气不壮,一脸歉疚又心怜的伸出大掌轻抚她惨遭凌虐的红唇。“还疼吗?”
“那你呢?”是他软化,她也不妨再欺他,一颗芳心更为他唇上的血迹抽痛了下,小手不舍的在他唇上停歇、流连。“没事”他是男人,皮厚,自是不碍事,他却心疼极了一身细皮嫩肉的她。
“你流血的人都没事了,我当然也没有事罗。”她对他粲然一笑。“亲亲!”
“还亲!”薛璇一对英挺的剑眉瞬间打结。瞧她诱人的小口都被他吻成这样了,她还要求他亲?她忍得了痛,他可还不舍得哩!可瞧她飞扬的谣耀眼神采,他又如何会得下心拒绝?
“瞧,你也不喜欢我这么喊你吧!”瞧薛璇那一脸苦瓜样,夏鲁心自以为是的开心道。
“什么意思?”薛璇脑筋一时短路有些转不过来的凝望怀里娇俏的可人儿。
“如果你觉得亲亲这称呼很恶心,那同理可证,你就可以体会我觉是心心这称呼有多恶心了。”
“随你。”这下子,薛璇终于彻底明白夏鲁心的意思,也大松一口气。现在只要她别眨动她那无辜至极的用眸,要求他继续凌虐她着起来饱受蹂躏的红唇,他什么都不在乎。
“什么?”这下子换夏鲁心脑子打结了。
“意思就是我并不觉得亲亲这个称呼恶心,所以同理可证,你一定也可以接受心心这称呼才是,心心!”他刻意加重同理可证四字堵她的嘴。
“啊?”怎么会这样呢?夏鲁心整张脸瞬间垮了下来。唉!大意失荆州呀!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夏鲁心往年忙到昏天暗地的乏味暑假,今年在薛璇每天的接送中无忧无虑、甜甜蜜蜜的飞快流逝,就将画下句点。再过三天,又是另一个学期的开始了。
这天,在两人交往满半年的日子,保守矜持的夏鲁心终于打破一贯只让薛璇送到门口的习惯,进而招呼他入内稍作休息。
薛璇立在门口,放眼看去,若扣除不到一坪的盥洗室,不到三坪的空间里竟然只有一张双人的弹簧床垫,其上零散摆了几个靠枕,一座贴壁的大型书架,一个吊了不到十件衣物的吊衣架和一个放置待洗衣物的洗衣篮罢了。
“自己找个地方坐吧!”夏鲁心指了指地板和床垫,任他选择,丝毫不以自己住处的简陋而感到不自在。
薛璇神情自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也没有坐下,反而走向窗边,准备打开窗户,在手触即窗棂的那瞬间,他的脸部表情终于有了些微的变化,迟疑了三秒钟才做出开窗动作,然后倚窗而立。由他手指上淡淡的灰尘看来,很显然地,随性的夏鲁心对环境的要求并不严谨,只求整齐。“看”不到灰尘即可。她简单朴素的居家环境在一般人看来或许可以算是干净了,但看在有超级洁癖的他眼中可就大大不然了。
“心心,你累了吗?”不够窗明几净且简陋至极的小小斗室今他不得不大蹙其眉,打算邀她彻底清洁一下。
“怎么,你想喝蛮牛呀?”夏鲁心虽然极少看电视,但对这逗趣的饮料广告印象颇深。
“什么?”薛璇攒紧的眉更加扭曲变形。他虽然不像夏鲁心将时间排得满满的,可他有空时宁可将时间用在运动健身上,也不愿意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在无病呻吟的电现剧上,所以对夏鲁心的问话自是满头露水。
“蛮牛呀!”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种饮料啊,难道你不是口渴,想喝点饮料呀?”她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绕个弯说哩!不过想想也是,他的字典里恐怕还查不到不好意思这词咧!他是她生平见过最不懂得含蓄的恶霸男人了,哪会和她客套呀!她真是想大多了。
“你白痴呀!””随着认识时间愈久,白痴、笨蛋、智障这些词他就愈常不经意的脱口而出,久而久之,她也听到麻痹了,懒得再装出受尽的委屈状,所以他当然也就吼得更为顺口了。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夏鲁心小声嘟囔着。虽说她早已经听到麻痹了,可听进耳里仍会感到刺耳。
“你说什么?”
“没呀,只是在想你问我累了没干嘛?”她撇撇嘴道。
“你的回答呢?”他不答,反盯着她直问。
“累,累毙了,怎么?你要替我捉龙吗?”她是不累,但依?砼卸希庵执竽腥嘶崛缡俏剩懦删琶簧逗檬拢运挪换岜勘康拇鹈皇铝ǎ?br>
“是吗?”
“是的。”白痴才摇头哩!她又不是真白痴。为了证明她很累,她干脆不雅的摊软在水蓝色的床上。
“算了,你只要告诉我清洁用具放哪儿就行了。”见她?鄣哪q凳裁匆膊蝗绦谋扑黄鸲帧?br>
“干嘛呀?”夏鲁心有气无力的问着。
“帮你大扫除。”
“大扫除?”夏鲁心转了下眼珠,满脸怀疑的扫视四周,确定还颇为干净后,才指着盥洗室。“入口处旁有一个隐藏式橱柜,按一下左下角的圆形按钮就可以打开了。”她依照房东当初对她说的转述一遍。“里头应该会有你要的东西吧。”
她自上学期为了家教晚归方便,租了这间套房后,顶多就是用吸尘纸擦一下地板和书柜,压根就没动过里头的东西,自然也就不知道房东究竟在里头摆了些什么。
应该?薛璇扫了她一眼,已经懒得再骂她白痴了,决定直接一探究竟。
“需要帮忙吗?”夏鲁心象征性的问着。
“不。”他无意见识她愈帮愈忙的本事。
“这是什么?”薛璇扬了扬手上一大叠的纸张。
“奖状呀!”夏鲁心趴躺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仰视怒焰高张的薛璇,答得理所当然。
她揉揉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些。其是败给他了!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爱干净”到这种程度的!不到三坪的小小空间竟然能让他擦了个把钟头,还擦到满头是汗,可想而知,若地板有皮,绝对不只脱了一层皮。若非他不允许任何一丝灰尘逃脱的再三移动床垫,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她早就到周公家作客去了。
“你就是那个县鲁心!”薛璇难以置信的瞪着手边刚由书架上掉落的“证据。”媲美智障的她居然就是闻名理学院的天才夏鲁心!这表示什么呢?她根本是在装笨!而他竟被足足耍了大半年!
“对啊,当初自我介绍时我不就说了吗?”她还记得自己当初的介绍词是夏鲁心的鲁,夏鲁心的心。沉重的眼皮被他一吼,终于定住了,不再像电动铁门似的直往下降。
“别再装出那副白痴样!”平日看在眼中的娇俏模样,现今都成了装模作样。“你既是天资聪颖的夏鲁心,那就该放聪明点。”
“我本来就很聪明,是你自己觉得我像白痴的嘛!”夏鲁心不依的噘着嘴。
“是啊,你的确很聪明,聪明到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做牛做马,而你却坐享其成。”他展视一室的洁净明亮。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呢?”夏鲁心一脸茫然,昏昏欲睡的脑子让她陷入浑饨之中。
“就字面上的意思!”
“这是在夸我吗?”她眨眨限,企图让自己清醒些,以便消化他的话中话。
“我受够了!你可不可以放聪明点,别再装傻了?难道你不知道你愚笨的模样令人不耐外加作呕吗?”他嫌恶的盯着她的眼,想让她无所遁形。
“我愚笨的模样真那么令你赚恶吗?难道这些日子来,你都只是强迫自己忍受笨笨的我?”她坐起身来。
“对。”
“那为什么现在你不能再继续忍受下去呢?”她站起身来,仰望着他。
薛璇撇开脸,不再见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就因为我是夏鲁心吗?”她幽幽的问着。
薛璇的回答就是拿起搁在床垫上的外套,无情的向门口走去。
“难道天资聪颖的人就必须凡事精明,样样精通吗?”在他握上门把的刹那,她喃喃自语着“难道因为我是夏鲁心,就必须失去被呵护的资格吗?我还以为我终于找到了避风港,原来我错了”
薛璇的身影明显的顿了一下,可最后他还是没有回头,直直的跨出门口,并随手关上房门,将两人隔绝。
夏鲁心双掌贴着紧闭的门板,缓缓凝聚的水气模糊了视线,但却未能凝聚成晶莹的水珠滑出眼眶。她沉静的透过迷蒙的镜片望着隔绝里外的门板,心里哥然有了深深的领悟
靠人人倒,靠山山倒,唯有靠自己最好!是啊,诚如他所言,她是该放聪明点!活在现实的生活里,为了求生存,她这个孤儿是没有笨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