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干什么?"白昕张口结舌地看着龙凌云的举动。
"我在铺我们睡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吗?"龙凌云看看铺成一堆的稻草,不明白白昕为什么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
"为什么只有一张?"白昕的口气听起来像质问。
"晚上会比较冷,两个人睡会比较暖和。"龙凌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多少女人巴不得跟他睡呢,这个白兄弟却比女人还害臊。
蘑菇了半天,天色已完全黑透,庙里也生起了火堆,龙凌云坐在稻草床上,白昕却远远地坐在火堆另一边。
"到这里睡吧,会比较暖和。"龙凌云已经是第n次诱之以利了。
"不要。"话讲得很坚决,但沐圣心知道自己也很渴望那张厚软的稻草床,地面又冷又冰,这里又处于风口,实在冷极了。
"随你了!"龙凌云突然起身向外走去,不再让自己忧心白兄弟会不会冻着的事。
"你要去哪儿?"沐圣心马上跳了起来。
"柴火不够了,我出去找些树枝回来。"龙凌云似笑非笑地说。
我也要去。这句话被沐圣心抑制住了,她提醒自己的身份,她不是那种整天挂在男人身上的小女人。
"哦。"
"你一个人在这要小心点,听说这种庙里常有孤魂野鬼飘来荡去,你可别被她们迷住了。"龙凌云捉弄地留下这些话便离开了。
"我才不会怕呢!"沐圣心不平地朝他的背影做个鬼脸。
可是,少了龙凌云的庙里似乎空荡荡的,一阵风吹过,火光时明时暗,庙角的阴影地方更显得阴森可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跳出来似的。
从外面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凄厉叫声,使沐圣心心神不宁,龙凌云会不会抛下她一个人走了,他会不会不再回来了,把她抛给那些恶鬼?
她仰头看到神龛上的神像,那可怖的面目似乎要把她吞下去一样,沐圣心害怕地把头埋在双膝中不敢看。
这时,门猛然被推开,发出沉闷的响声,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了,沐圣心放声尖叫起来:"啊"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沐圣心认为是鬼,胡乱挥舞着手脚,"不要,不要碰我。"
"是我。"龙凌云低沉的嗓音一下子让她安定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一听到白昕的叫声,龙凌云马上从附近的树林里赶回来。
沐圣心惊魂未定地摇头,双手紧抓着龙凌云的袖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看着如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的白昕,龙凌云心中涌上一股奇异的感情,他无意识地抚着白昕的头,"放心吧,没有下次了。"
沐圣心静静地听着,他的到来给破庙带来一股生气,一切的黑暗都悄悄地退缩了。这让人安心的力量,是龙凌云身上无形散发出来的。
夜深了,星儿也疲倦地眨着眼睛,火堆的火也渐渐暗了下来,但仍可看到白昕瑟缩成一团的身体,因为夜间的寒气,她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
迟疑了片刻,龙凌云走过去将她抱了过来,手中的人儿轻得几乎没有多少重量,龙凌云不由皱眉,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还在长个儿阶段,白昕到底有没有吃东西。
将白昕放在稻草床上,龙凌云细心地用自己的外袍包住她。
龙凌云不由摇头苦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了,怕这小兄弟凉着,又怕他累着,还担心他受伤。
龙凌云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已超出了对一个朋友的关心,他翻身搂住白昕,也沉沉入了梦乡。
天光大白,沐圣心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整个人被搂在龙凌云怀里,她的双手很自然地抱着他的腰,而龙凌云的下巴就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他们就这样相拥而眠了一夜,沐圣心不由脸河邡赤,原来昨天晚上她所感觉到的热源就是这个,糗毙了,沐圣心恨不得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
她微微一动,龙凌云还没醒来的迹象,只是搂着她的双手更收紧了。沐圣心这才大起胆子来,狠狠地戳了他一下。
龙凌云没有反应,嘴角还露出一抹十分孩子式的笑,沐圣心不由看呆了。
顺着眼光移去,削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沐圣心好奇地用手指滑过他刚长出的青碴胡子,原来男人和女人的脸还有这么多不同的地方。但无可否认的,这男人是上天的杰作。
"早。"龙凌云突然睁开了眼睛,措手不及的沐圣心被抓个正着,"满意你所见的吗?我会不会让你心动。"他又有兴趣捉弄这个爱脸红的小兄弟了。
"我又不是女人,才不会恶心巴啦地爱上你。"
"我告诉你一件事。"龙凌云突然摆出一副非常郑重的样子,"你睡觉的时候会流口水。"
"真的吗?"沐圣心不敢相信地用手擦拭嘴角。
"假的。"龙凌云朗朗大笑起来。
"你睡觉打呼噜,吵死人了。"白昕气不过,以眼还眼地说。
"有吗?"这回轮到龙凌云烦恼了,他不知道自己睡觉有没有呼噜,他只知道沐圣心曾有两次被他踢下地,然后再让他偷偷抱回来。因为他一向是一个人独霸一张床的。不过这种糗事他是绝不会说的。
"当然是骗你的。"沐圣心也学他的样子得意地笑起来。
"好哇,你敢耍我。"龙凌云伸出双手来呵她痒,"看本王怎么惩罚你。"
"不不要,哈哈哈哈嘻嘻哈哈。"笑声传出了小庙,惊飞了树枝上早唱的小鸟。
"他们在哪里?"
"云王爷并没有与公主一同回来,他与白昕走小路,已到了鲁境。"
"查出他们的下一站了吗?"
"是。网已设好了,就等鸟投来了。"
阴暗中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
"龙凌云,我要你死。"
"那玉面神医怎么办?"
"格杀勿论。"杀死了白昕,等于断了皇后的生路,皇后一死,那痴情天子也就如行尸走肉了。
"皇族,我会让你们尝到我十年前所受到的痛楚。"
喋喋一阵古怪的笑声扬起,令人毛骨悚然。
整整一日都在马上度过,白昕都累瘫了,几乎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向她抗议,所以进城时她连多看一眼地名的劲都没有,只模糊瞥见两个字:"潍坊"。
也许是云王爷急着带她进京为皇后诊治,所以才行程匆忙吧。但沐圣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到了客栈,她发觉这一条街的客栈都客满为患,实在有异于平常的冷清。
"掌柜的,给我来两间上房。"龙凌云将两锭银子抛在柜台上。
"对不起,客官。小店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客房了。"阅人无数的老掌柜一眼看出眼前衣着普通的男子不是平常人。
龙凌云看看旁边已累得东倒西歪的白昕,不舍地将她扶定,抛出一锭金子,"这些够了没有?"
掌柜的马上变得殷勤巴结,"有,有,大爷,不过您得凑和点,只有一间。"
"好吧!"
"大爷楼上请。"在一边待着的小二连忙出来给他们带路。
龙凌云看了看这房间,倒也乾净,没有喧闹声,便对小二说:"你去给我们上一桌最好的菜,还要两坛女儿红。"
"大爷还要什么吗?"
"对了,再泡一壶茶来。"
龙凌云拿出一锭银子打赏了小二,小二欢天喜地地下楼去了。龙凌云转身看沐圣心,她已斜斜地歪在床沿睡着了。
龙凌云不由哑然失笑,为白昕脱去鞋子,将她平放在床上,又盖好被子。看着白昕甜美的睡容,龙凌云暗暗摇头,感觉自己的行为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鸡鸣了,沐圣心揉揉惺忪的睡眼,发觉自己又与龙凌云同床而枕,龙凌云像八爪章鱼一样搂着她,不由脸上一阵燥热。糟糕的是,她发觉自己并不讨厌这样暧昧不清的状况。
沐圣心心中生起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她伸出手在龙凌云脸上拧了一下,弹性真好,触感好舒服。白昕乾脆左右开弓,左拧一下右拧一下,玩得不亦乐乎。
"客官,该起床了。今儿外面热闹得很呢,有风筝会。"
风筝
白昕马上从床上跳起来,打开窗户。"哇",她不由惊叹了一声,街上人来人往的,老老小小都拿着风筝,而天上更是飘满了五颜六色、精致漂亮的风筝。
"喂,快起来。"沐圣心摆晃着睡觉的龙凌云。
"别吵我。"龙凌云孩子气地咕哝一声,乾脆用被子蒙住脸。
"起来啦!"
龙凌云一应不理,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会醒似的。
白昕乾脆对准他露在被外的脸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下子看他还不醒过来。
"好痛。"龙凌云果然痛呼着醒来,"你干吗咬我?"
"谁叫你不醒过来。"白昕扁扁嘴巴无辜地辩白,似乎一切错不在她。
"你"沐圣心突然看着他的脸笑起来,"你的脸红得像苹果,好好笑。"
龙凌云抚着发痛的脸颊,摆出哀兵姿态,"我好可怜,因为今天是潍坊一年一度的重大节日风筝节,我特意带你来这,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龙凌云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非常伤心的样子,其实他的脸部肌肉笑得快要抽筋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枉费龙凌云对她那么好,怎么她的恶劣因子全跑出来了呢。
"对不起,你别哭了好不好?"看他哭得更伤心的样子,白昕更觉得自己是罪恶魁首,"喏,手帕给你。"沐圣心掏出身上的帕子。
"哈哈"龙凌云再也憋不住了,笑得鼻涕和眼泪都要流出来,他拿起沐圣心硬塞在他手中的帕子,笑得不可抑止,"给给我擦眼泪"
沐圣心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气得要命,"你好奸诈,我不理你了。"她乾脆转过身,一副小女儿娇态。
但龙凌云注意到的却是那四个字"不理你了",而没有注意到白昕的破绽。
"好好好,我向你赔罪,罚我带你在这玩一天好不好?"龙凌云说,这本是他为什么要在今天赶到潍坊的目的。
白昕很生气,但风筝的魅力终是敌过了她的怒气,她闷闷地说:"好吧!"
"拉高一点,再拉高一点。"
"风筝要掉下来了,快收线。"
"快跑,快跑。"
龙凌云不明白自己怎么跑到这局面里了,白昕使用了什么法术,让他参与这个从没玩过的放风筝游戏中,只是他手中已紧紧抓风筝线轴放不下。
沐圣心笑着、跳着,玉面已染上了几分红晕,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看着龙凌云玩风筝尴尬的样子,她乐翻了,曾几何时神通广大的云王爷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二人全心投入于放风筝中,仍遮不住耀目的光芒,不知他们俊美的面容已引起了多少姑娘小姐的爱慕,王家的姐妹花就是一例。
"姐姐你看,那两个男人都很出色。"较瘦的王小珠嚷嚷。
白昕和龙凌云在放风筝,灿烂的笑容魅惑了无数少女芳心,龙凌云的俊美中带着阳刚之气,而白昕的容貌可让女人为之嫉妒。
"他比我要漂亮多了。"王小珠有些自卑。
"他就是我梦想中的丈夫。"王大珠带着憧憬的笑容说。如果他会对我露出那种醉死人的温柔,我要昏倒了。她羡慕地看着龙凌云对白昕露出的笑容。
"我不玩了。"白昕不高兴地放下手中线轴,真受不了那些花痴女人,仿佛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闪闪发亮的眼睛仿佛要一口把龙凌云吞下去。
"我玩腻了。"沐圣心真想用一块黑布把龙凌云遮起来。
"那好,我带你到别的地方走走。"龙凌云将手中的风筝送给两个小孩。
"嗯。"只要能离开这群花痴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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