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灿追去。
追了半日,终于发现孙灿大军的踪迹。
这时,流星探马来报,说道:“将军,孙灿军不久前刚经过雉衡山山道。”
张绣大喜,若是寻常他还会考虑一下,雉衡山山道地势险恶,会不会有伏兵出现。不过,此刻已经无须再做考虑,他休息片刻,嚼些行军用的干粮,做了些战前的准备,就领军快马向雉衡山山道奔去。
雉衡山山道狭小,由于此刻正是夏末,四周有许多干草。
张绣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打算一鼓作气冲过雉衡山山道。
就在不远处,陈到冷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张绣,突然,双手深入口中猛得一吹,声凄厉的鸟叫在雉衡山山道上回荡,这正是商议好的进攻的信号。
早已潜伏在四周山林中的“玄火营”纷纷将身旁的东西抛了下去,当中有火油,木柴,还有裹在一起的枯枝烂叶。
“洪水营”也做好了准备,带火的利箭倾盆而下,好似暴雨一般,密集射下。顿时烟火涨天,火逐风飞,一派通红,映天彻地。
惨叫声连连传来,求饶声四处可见。相互拥挤,相互践踏者,不计其数。
猛听得山坡后杀声震天,鼓声动地,尘埃万丈,伏兵顿起。
这里本是山地,喊声杀声因在谷中回荡,似乎漫山遍野均有孙灿军的兵马。枯枝烂叶烧的烟尘大起,蔽日遮天,内中旗帜招展,刀枪闪耀,更似乎是天兵大将!
兵士数量好似有千百万之多,无法估计。
张绣吓得心胆碎裂,不敢久停,忙丢掉辎重粮草等大型物件,呼喝撤退,仓皇而逃。
好不容易退出火场,右手旁又杀出一支队伍,为首者,板肋虬髯,正是原伏牛山大王周仓。
周仓天生两臂就有千斤之力,挥动着七十斤大锤,被锤中者,不骨碎而死,就连战马亦不例外。
“青木营”各个初生牛犊,手中长枪,挑来刺去,战斗力,颇为不凡。
张绣不知山中有多少伏兵,骇然之于,毫无抵抗之念,只是闷头向前逃去,一口气就逃了十余里。
周仓依照吩咐,并没有追赶。
胡车儿赶到张绣身旁,叹声道:“张将军,对方没有追上,可以歇一歇了。”
张绣安心,长叹了口气,道:“文和先生,果然也有出错的时候,绣太依赖先生了,认为文和先生是神仙人物,用不会错,谁知唉!”张绣一脸落魄。
这时,胡车儿劝说道:“将军别灰心,我们还有两万五千余将士,还有再起的机会。前面不远,有条雉河,我们去洗洗,让马喝喝水,在休息一下。不然,再遇到敌军,我们无力作战,只有束手待擒一路了。”
张绣点头,到达了雉河,将士们见到水,就想饿鬼见到山珍海味一般,一起蜂拥而上,这些快成烤猪的众兵将,想也没想,人人都跳到了河里。
喝水、洗澡,洗马什么样都有。
就是水太浅,众人觉得有些不过瘾。
当然,孙灿军是仁义之师,对某些要求是非常乐意干的,既然兄台觉得水少,那么我们就可以给你们加点。
就在上游三里路的转弯处,孙灿军以沙袋,木桩。拦河筑了一道水坝:两头木桩打牢,几十根千斤索攀住,总索绕在岸边的岩石上。千斤板上面迭着层层砂袋,截住水流。下游的水越流越少,上面的水越涨越高。五百名士兵兵坐在小船上,不断往上加沙袋,沙袋迭得已经超过了两面的河岸,水还在涨上来。
这时,探马来报:“将军敌兵已经在雉河中嬉戏了。”
斑顺听见下游的喧哗,又得士兵来报,猛的让人拉开木桩,冲跨沙袋。
河水卷着沙袋,一泻千里“哗”那势如排山倒海,声若万马奔腾。水来不及从河道里泻下去,浪头竟卷到两边岸上。
张绣军觉不对,可别说爬上岸逃,连声“啊呀”都来不及喊,人就不知冲到哪里去了。顷刻之间,河水猛涨数丈,只见波涛汹涌,而水中的张绣军影踪全无,连哭喊之声都没有,只有河水在咆哮、翻腾。
斑顺、李通杀了下来。
张绣等兵将,士气全无,狂奔不已。
逃不多时,左边杀出张辽,张绣向右,右手又杀出樊武。
张绣一见次二人,黯然想道:“没想到我张绣竟会葬生于此?”
“主公莫慌,胡车儿来也!”就再张绣万念惧灰之时,胡车儿带着数千亲卫杀了过来。
张绣大喜和胡车儿一起,带着两千亲位杀出了重围。张辽等人并没有追赶,而是依照孙灿的吩咐,留下来招降那些以无任何战斗信心的西凉士兵,并且在下游打捞生还者。
张绣狼狈的逃向了雉县。
路上,张绣叹道:“想我张绣扬名北地,一身经过大小战役也无法记数,却万万没想到却有今日这番惨败。”
胡车儿听了漠然不语,良久才道:“雉县太守是将军老部下,我们可以在歇息一下。”
到了雉县,他们悲哀的看见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徐晃。
由于雉县太守是张绣心腹,并不愿投降,徐晃只得强攻。
雉县刚刚攻克不久,四周还有血迹,徐晃见已经来不及冲洗,干脆正大光明的在城墙上等候张绣,高喝道:“张绣小儿,来我雉县所谓何事?”
四路伏兵尽出,张绣和胡车儿,再次奋力杀出重围,此刻他们身旁的将士,已经不足一千。
此战张绣三万大军战死五千,降者有一万五千之多,逃跑者无法计数。总之,这一战张绣几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