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几日,等丫鬟婆子们也赶到,将屋子收拾好再回去住.
蒙夫人见到女儿自然欣喜异常,蒙也虽说比不上蒙夫人那么兴奋.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总的来说也是高兴的,还一起劝说女儿多住几日.
周举人显得有些拘束,不是因为在岳父家.
而是因为他即将又是要为难岳家.这件事本不关蒙家的事,但不得已,他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忙,只能来求岳家帮忙.
蒙雁告诉相公.这事得她悄悄先跟母亲说,让母亲看看能不能帮忙.再由母亲跟父亲说,又或者母亲认识的人多,也许有一两个可以帮忙的.
可若是母亲不帮忙,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毕竟这是一件大案,蒙家一无所知,要蒙家出面帮一个恕不相识的人.也许还会惹来一身的麻烦,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毕竟是出嫁的女儿.不好勉强娘家太多.
周举人自然明白,真诚的感谢,说只要尽到这一步就可以了,他不敢强求太多,毕竟牺牲的不是他自己.
另一方面,他还得去找一趟郭欢,再将事情详细打听清楚,看看是否真有冤屈的可能,想要人帮忙洗刷冤屈,总得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夫妻两分头行事.
这边蒙雁跟蒙夫人说很简单,毕竟她们母女可以说无话不谈.
可那头,周举人跟郭欢谈得就有些不妥了.
郭欢一口咬定程家是冤枉的,手中有重要证据,只是这证据太重要,要有分量的人出面才能拿出来.
说出来之后,为了避免周举人多心,郭欢一再解释,并非不相信周举人,而是事关重大,慎重为妙.
周举人也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
周家众人官职平平,无人能帮忙,现在唯一能帮忙说上几句话的,就是自己的岳父,但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跟岳父提,岳父能不能帮忙还不一定,但是跟岳父提之前,他总得要将事情弄清楚,毕竟案子非同小可,岳父就算答应帮忙也得知道详细来龙去脉.
但郭欢表示,牵涉太大,他的岳父只是四品官,只怕说不上话,最好是让定王出面.
这个周举人表示就爱莫能助了,坦言,他跟定王虽是连襟,但彼此身份相差太大,别说有什么交情,就是见一面都不容易,更何况定王现在不在燕城.
并非他见死不救,有些事实在没有办法.
提及这件事之时,郭欢言语就有些埋怨了,有些怪周举人当初不在定王离开燕城之前将事情说明.
周举人也并非没有一丝脾气,当即脸色就有些难看.
幸亏当时另外几位友人也在,分别劝说了一番,这才让两位好友握手言和.
周举人也并非怪郭欢,他知道郭欢跟程博宇的交情非同一般,幼年的时候郭欢住在程家,受程博宇照顾颇多,他们又是表兄弟,自然感情更好,因此郭欢为了此事着急,四处奔走也情有可原.
他怎么能在此时责备郭欢?
郭欢回过神来,也有些后悔,只是他实在没办法了,周举人错过了最佳的求救时机,现在正如他说的,定王离开燕城,总不能千里迢迢跑去边关将此事告之,求定王出手相助,就算定王有心,也是鞭长莫及的.
几个好友又商议了一番,觉得周举人说得也有些道理,他岳父蒙也毕竟也是四品官,总比他们这一群文弱书生有本事,认识的人多,若是蒙也能够尽力帮助,未尝也不是一个转机.
郭欢经过众人提醒,也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算是一线生机吧,立即又转变态度,诚恳的向周举人道歉,并让周举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求得他岳父出手相助.
周举人当即面有苦色.
说实在的,他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觉得希望渺茫,岳父这个人这段日子相处,还有妻子蒙雁偶尔的提起,觉得她们父女的感情很一般,蒙也实在也不像是会打抱不平之人.
但这邪现在也不好说,是他主动说的,若是有真凭实据,可以求岳父出面,现在却又说有困难,怎么都说不出口.
周举人说不出口,郭欢却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停的说该如何如何行事,甚至要周举人引见,当面陈述冤情之类的[,!]
幸好另外几个好友还比较理智,见周举人面有难色,急忙解围,劝住郭欢,让他切勿心浮气躁,此事急不得,需从从长计议.
也不急在这几日,虽然程博宇被判了秋后问斩,但此时离秋后尚早,说不定事情还会有变化,这才劝住了郭欢.
出来之后,几位好友无言的拍了拍周举人的肩膀,以示安慰.
几个人中,也就郭欢尚未娶妻,不知道翁婿之间的关系,女婿跟岳父开口不是那么容易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自古以来都是赔钱货,赔了一笔就算了,哪里还能赔第二次?
更别说此时还不是周家之事,还有若是此时求岳家帮忙,日后少不得要看妻子脸色行事,谁说人命关天,为了好友,委屈一下也是应该的,但到底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周举人娶了高门出来的妻子,不少认识的都有些酸酸的,背地里说了不少话.
现在要周举人在低头去求岳父,谈何容易,他岳父也不是圣人,这些日子,关于蒙家子告父之事,外头颇有戌言风语的.
但到底没有真正告成,所有一切也只是流言蜚语,茶余饭后谈论几句就罢了,以前事不关己,他们可以不必在意,现在有求于蒙也,联想到那些传言,顿时觉得蒙也不是那么好说的人.
若非走投无路,他们也不想要为难好友兼好兄弟.
周举人几乎是叹着气回到的家里.
进了屋子,就见妻子脸色黯然,看来是没有什么好消息了.
蒙雁强撑着笑脸,想要替相公打水洗脸,周举人温柔的制止了她,轻松道:"岳母没有答应吧?"
蒙雁撑着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做错事一般低下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