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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守哲眨着眼睛,一时头晕目眩,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简直反应不过来,不过,能和如今炙手可热的李府嫡支结亲,他自然是千肯万肯,结下了这门亲,福宁亲王那头也就不用愁了,福宁亲王妃就是李家姑娘!看这样子,这个刘三奶奶也是在福宁王府常来常往的,往后,说不定带着家里的女眷,也能到王妃面前时常走动走动,说不定,还能走动到太后那儿去!
再说,王爷捎话,是让他别薄待了那个前二奶奶,可没说别的,说不定这门亲事他早就知道了,捎话来不过是不想落人把柄罢了,这事容易,不过就是多破费些银子,母亲说的对,她反正是修佛的人,离不离的,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多给几两银子,安置好她往后的生活罢了,这银子能解决的事,不是大事。
周守哲长舒了一口气,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看着母亲问道:“那守信那边?”
“这事由不得他胡闹!”邹夫人断然说道:“你不用管,有我呢!”
周守哲松了口气,轻松的抖了抖衣襟站了起来:“那就好,王爷今天让人捎了口信给我,说是李十二娘一个弱女子生活不易,让咱们别薄待了她,别让她往后生活无着。”
“这是应该,极应该,那李家,别指望李家了,更是个没用的,我刚才也在想这事,她是个修佛的,正好,那处别院就给了她吧,离抱朴庵近,她住着正好。”邹夫人急忙答应道。
周守哲拧着眉思量了片刻,转头看着郑大奶奶,沉吟着问道:“嗯,我记得她陪嫁极少?”
“是!除了静心院那些不值钱的家俱,也就一二百两现银,听说她让陪房大刘拿这个钱买了间针线铺子,也不知道生意好不好。”郑大奶奶垂着眼皮,沉声答道,邹夫人怜悯的摇着头,双手合什念了句佛,周守哲也跟着怜惜的呼了口气,看着邹夫人说道:“光一处院子当不得饭吃,总不能让她往后衣食无着,我看,把离别院不远的那处小庄子给她吧,一百多亩地,一年的进项虽少,也够她日常吃穿用度了。”
“那处庄子••••••算了,给就给吧,照理说,也是该守信拿出来才是。”邹夫人眼角微微抽动了下,叹着气说道,郑大奶奶嘴角挑了挑,挪了挪脚步,继续低眉顺目的听着话,那处庄子是前几年邹夫人用自己的嫁妆银子置下的,从置下来就没入过公帐,也没入在邹夫人的嫁妆帐上,一直放在二爷周守信的私帐上。
周守哲仿佛没听到邹夫人的话,接着说道:“再从公中拿三千两银子出来给李十二娘,这些,都在和离文书里写明了,这么着,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邹夫人心疼的叹了口气,挥着手说道:“就依你,能有什么法子?!唉,家里一向用度紧,这一阵子事又多,这一头和离分出去,守信紧接着又要娶亲,这一回,可是马糊不得,这银子真跟流水一样就这么出去了,还有守礼,也没成亲,你如今领着差使,这用度也不比从前,唉!”
周守哲也不理会她,不等她说完就站了起来:“事不宜迟,这事父亲和母亲不好出面,我和郑氏这就过去一趟别院,让郑氏好好劝劝李十二娘,回来还要到府衙那边走一趟,结清了这事,守信那头才好换庚帖说亲,还有李家,总得过去一趟,好歹说句话。”
“去吧去吧,唉!也是个可怜孩子,你跟清慎师太说一声,多照应照应她,往后好好修行吧。”邹夫人挥着手,慈祥的吩咐道,周守哲答应着,郑大奶奶曲膝告了退,跟在周守哲身后出去了。
两个人回去换了衣服,在二门里上了车,往别院赶去。
李燕语苦恼了一夜,也就想开了,如今手头也存了几百两银子,先搬到铺子后头住一阵子,再让大刘仔细打听着买处小院子,让大刘一家也搬过来一起住,安安生生过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等过一阵子,两家都忘了自己,这日子说不定比现在倒好过了呢,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无拘无束,天大地大,先想法子赚点钱,然后出去游历游历这天下,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