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楷择沉默了片刻,说:“许导一定要兑现当初酒后的戏言?”
“嗯?”
“那种虚伪小人,就算他跪着求我,我也不会跟他合作。”
许愿微怔,略有些尴尬道:“高总严重了。酒后胡言乱语而已。”
“那我想不出许导一定要解约的理由。”高楷择站起身,许愿拿出的协议,他看都没看一眼,淡淡道:“许导,你再考虑考虑。”
“我还有个会,失陪了。”高楷择转身离去。
“高总……”许愿跟着起身,追上他的步伐,“不能协商解决吗?”
高楷择顿住步,没有回头,“不能。”平淡的两个字,透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力。
许愿:“……”
半晌没有等到她的声音,他迈步离去。
许愿铩羽而归,次日,被王荔叫到蓝海影业谈话。
“你为什么要解约?这部电影合作不愉快吗?”
许愿实话实话,“电影合作愉快,但我不想再跟高楷择合作。”
王荔一脸怒其不争的模表情,“许愿,咱俩也算老交情了,有些事哥真的要教教你。前几年你的路一直不顺,为什么?是你没有想法?是你没有能力?都不是。是拍一部电影太贵了。按照如今的行情,一部能上院线的电影动辄投资上千万,上亿的比比皆是。谁会在一个新导演身上豪赌?电影烧钱比a股狠多了。”
“你这部影片从启动到开拍,想怎么弄怎么弄,想用谁用谁,全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高总对预算没有上限。我可以说,像你这么舒坦的导演,找不出第二个了。你跟其他老板合作,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站在巅峰的李安拍《少年派》为了资金都折腾了几年,开拍后还一度见底。你比他牛逼,比他腕大?你去看看新视界历年投资的影片,哪一部不是由知名大导演执导?即使是这些导演,新视界对预算也是严格控制。”
许愿低声说:“我知道他提供的条件很好……但我就是不想靠他支持了,下一步路我想自己走。”
“有沃土给你生根发芽,为什么非得去贫瘠之地找罪受?许愿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我想跟他撇清关系。”
“这不可能。只要你继续拍电影,不可能跟新视界没有关联。新视界院线占据了国内票房的半壁江山。”说到这里,王荔在桌子上敲了敲,“许愿,你有没有想过得罪高董的后果?如果你一意孤行要解约,激怒他,新视界院线封杀你的影片,你就是死路一条。还有哪家公司敢跟你合作?”
“他不至于……”
王荔呵呵,眼神里*裸的写着:难道你觉得高董是以德报怨的人?
许愿沉默。当初的小过节他都睚眦必报,这要是解约,还真说不好……这家伙人品是挺烂的,跟宽宏大量、热心善良、绅士风度等一类褒义词完全不搭边。
王荔拍了拍许愿的肩膀,“拿出你专业的态度对待电影,选择最好的合作对象。很简单的事情,何必掺杂私人感情,非得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你再好好考虑吧。”
经过王荔这么前前后后的梳理,许愿想解约的心差不多都被吓回去了。但她还是点点头,“好,我再想想。”
跟高楷择在一起混太久,她差点都忘了,他是可以把她捧上天,也可以把她打入地狱的处于统治阶层的人。
“想清楚就好好干活。电影后期还得靠你一力操持。”王荔笑道,脸上表情显然轻松了许多,“董事长这么大力支持,我们也得做出成绩来。”
许愿离开后,王荔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董事长的原话是,自己一手挖掘的导演都留不住,总经理的位置不用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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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约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许愿再想跟高楷择撇清关系,也不是拿自己前途命运开玩笑的愣头青。既然解决不了,那就努力干活,用成绩证明自己是一流的合作对象。
这么一想,她对后期制作更投入了。剪辑公司距离家里太远,不想在来回交通上浪费时间,她住到了公司附近的酒店里。
高楷择对许愿的情况了若指掌,知道她这段时间忙的不分白天黑夜,也不回家。
此时,他站在许愿家门前,手里拿着钥匙,表情很复杂。
这钥匙是他恢复记忆后在自己别墅里找出来的。她在他家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他打开门,室内有些凌乱,不是很干净,沙发上堆着几件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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