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木青山还未答话,温柳年便道,“没有。”
“快些回去休息。”尚云泽拎着人往外走,“早饭有没有吃?”
“没有。”木青山道。
“不吃不睡,要成仙了是不是?”尚云泽瞪他。
木青山道,“在尚堡主来之前,我刚打算去吃饭睡觉。”
尚云泽被噎了一下,然后索性带他出了府衙。
“要去哪里?”木青山不解,“厨房在后院。”
“带你去吃点好的。”尚云泽道,“瘦的一把骨头。”
木青山打呵欠,“但我想睡觉。”
尚云泽:……
木青山耷拉着眼皮,的确是困极。
尚堡主只好又带着人折返。
木青山胡乱吃了一碗粥,而后便半闭着眼睛漱口洗脸,脱掉鞋袜钻进被窝,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
身子单薄,睡起觉来也安静,几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尚云泽坐在床边,手指压了压他的唇瓣,和他的人一样软。
于是忍不住就笑出声,却也不知自己究竟在笑些什么。
大概是做了噩梦,木青山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尚云泽隔着被子拍拍他,“别怕。”
腾云堡小弟子守在窗外无意中看见,简直要被惊掉下巴。
堡主这是什么眼神呐。
简直吓人。
朝暮崖上消息向来灵通,所以当天下午,赵越便知道了王天虎率人攻下山,结果还没来得及进城,就被官府一举捉拿之事,于是挑眉看陆追,“和你预料的一模一样。”
“现在有不少匪帮都知道了这件事,王天虎的老巢估计已经被洗劫一空。”陆追道,“这个新知府果真不简单。”
“这下有好戏看了。”赵越道,“除非他们永远不下山,否则只怕后果也和王天虎差不了多少。”
“要是家门口的苍蝇被打完了,你猜这位温大人会不会对我们下手?”陆追问。
“那便让他来。”赵越坐回桌后,略微咬牙切齿——正好一并将画像的账也清算干净。
“大人一直没有休息?”府衙之内,木青山睡醒之后去书房,却见温柳年依旧是昨日穿着。
“无妨,攒着晚上一起。”温柳年道。
桌上摊着一张榜文,是关于这次剿灭王天虎匪帮的详情,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贴出去。当然为了能更加具有安抚民心的作用,温柳年又大笔一挥在后头添了一张图,是赵越正站在人群中,义愤填膺细数匪帮罪责,单手叉腰很有气势。
木青山惊呆,“怎的连大人现在也会画了?”
“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温柳年道,“也省得总麻烦曹画师。”
木青山称赞,“真是栩栩如生。”
“有一件事我想与师爷商谈。”温柳年将狼毫洗干净,“不管赵越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从没进城烧杀抢掠过应该没错,百姓却一直将他传成土匪,就算是胸襟再开阔,想来多少也会有郁结之气。”
“的确。”木青山点头。
“所以趁着这次机会,我想将他的名声挽回一些。”温柳年道,“将来也好打交道。”
“大人有什么想法?”木青山问。
“百姓先前一直将王天虎当成赵越,此番见着真人,应当也会懂得帐要算到谁头上。”温柳年道,“不过官府还是要起些引导作用。”
木青山顿了顿,实在忍不住好奇,“大人莫非又要开始画赵越?”
温柳年摇头,“这次不画了。”
木青山欣慰,总算换了个方法。
温柳年道,“改成写故事。”
木青山:……
温柳年又补充,“本官亲自写。”
木青山被水呛到。
温柳年年岁不大,不过做官的时间却不短,皆因他十五岁时便已是殿试探花郎,楚皇放他在地方历练,也是准备将来将人召回朝中委以重任。腹有诗书气自华,文采自是不凡,短短两个时辰之内,便已经写满十来张宣纸。
木青山帮他挑亮灯芯,随手拿起一页看。
——天边黑云压境,惊雷滚滚,城中突现一青面恶鬼,獠牙长约尺余,其形可怖,杀人如麻。
木青山倒吸一口冷气,“大人这样写怕是不行啊。”赵越若是看到,估计不是土匪也想杀人。
“师爷放心。”温柳年继续下笔如飞,“赵越不是恶鬼,是天降神兵,本官还没有写到。”
情节如此曲折,百姓一定感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