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心烦意乱的,油然对方氏母女满腔怨恨。至于吗?为了自己的私利,把别人的名声不放眼中,一味的钻营,就为了达成自己的小心思!
幸好自己素有防备,不会对方氏母女多说什么。
斜身歪在大红绣瑞草的迎枕上,宝珠把方姨妈的话从前到后的想了又想,还有方明珠在庙中奇怪的言语:“我会帮你的。”
敢情她们母女把自己当成与余伯南有私情的人!
我啐!
宝珠脸通红地坐起来,气不打一处来。忽然,她怪上祖母。为行善,给几个钱,打发她们离开就是;为怜惜,留在家中也须好好教导指点。整天是言行有亏,举止不当,来个外人也会笑话,又给家里人惹得诸多的不痛快。
如大姐姐掌珠和方明珠鸡飞狗跳似的争斗,月月不少;
如三姐姐玉珠的清高,时常在方姨妈嘴里落下话柄;
如自己……险些也让这对不着调母女给算计进去!
余夫人对自己有意也好,余伯南爱慕自己也好,全是别人的事。就像风吹落叶子,蜂蝶来采花,与花何干?
也不是花的错!
……
气上一通后,宝珠到底内心淳厚,怒气平息下来。不用丫头,自己倒了一碗热茶捧在手上,出神慢慢想着,不由得刚才的想法而后悔。
祖母人人说道的刻薄,却教导上从来不敢有失。她是长辈,犯闷也好,心好也好,既留下方氏母女,也是件积福德的事,不应该由方氏母女的德行而背后诽谤与她。
再来,宝珠叹口气,那一对儿无道理的母女,细想想很是可怜。
人生最可悲的事,不是没钱,不是时运此时不济。而是一生糊涂,终世的不明道理。方氏母女无人依靠,无人指点,方明珠年在青春,就要踏入自己的日子里,更是无人告诉她什么可以做,什么又不可以。
没钱,是一时的。
时运不济,总会翻身。
唯有这不明事理,以不好当好,把好当成不好,以致于形成不正确的判断,才是影响一辈子的大事情。
宝珠庆幸自己年方少艾,正当青春,又惜福知福,不敢怠慢。以后诸事当心,可以随意随缘。要知道年青的时候走错的路,以后是纠正不来道路,只能纠正心情。
她的心慢慢静下,更加懊恼的想,不应该可怜人。
有可怜别人的想法,就是把自己放高了一等。看人好似俯视花草,这不是自高自大吗?
生活中将遇到很多人,亦有很多的事。此时可以由方氏怪上祖母,以后还怪到什么人头上?
宝珠把心平静,决定接受眼前事,不再有抱怨。
古代闺中女,对亲事是没有自主权的。能不能举出几个自己找丈夫的,有!比如红拂,比如绣楼抛彩珠,比如父母溺爱家中娇憨……
但大多的人,是由父母作主,再或者说,是由媒婆提亲作主,算是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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