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孙子都加入,赵大人从不是软性子。他挺起胸膛,一字一句地对萧观道:“并不是只有您一个长辈不是吗?巧了,昨儿拜会老太爷,说家中还有一个袁爷,我认得他,曾并肩是好兄弟。我向袁爷求亲,想来他不会骂人。”
眸动寒光,怒目而视:“这亲!我家求定了1
求亲的说出生死对决的口吻,“哦。”不知是谁有这么一声出来,风卷潮平的压下来场中所有的怒火和笑闹,这里反倒平静下来。
除去姜叔满等人以外,都知道袁爷指忠毅侯袁训。
事情到这里,变得正式。
袁征、袁律、沈晖,三个人端起小下巴,认真思索的模样。萧镇敬重外祖父,既然赵家长辈认得外祖父,那得重新审视才行,他也寻思上了。
萧银更直接,走到赵淳面前,从头到脚的打量,虽不满意却也不最失望。
他热心的贡献自己的建议:“大姐,虽没有银哥生的好,但在求亲的人行列里,你还可以将就吧?”
一双双目光看过来,包括赵淳在内这才想到,另一个当事人黑加福,她一直也在这里。
由安书兰陪着的萧静姝,因没有想到,诧异的一动没动,一直是个安静的好姑娘。
在银哥说完以后,萧静姝依然懵懂之中,但下意识的,一双清灵晶莹的眸子放到赵淳面上。因为她在宁静之中,眸光幽深的似夜空无限。
猝不及防中,赵淳就让吸进去了,脸涨的通红而又滚烫,内心升腾起焦灼般的不安。
这一刻,赵淳忽然盼望她说句话。但心头闪过她的拒绝,却又难过的如沸水浇面。
唯一的一丝清明提醒着赵淳,难道没有诚意的求亲之下,却盼望对方说好?
这想法好似倾盆大雨当头落下,赵淳清醒过来,垂下面庞不再和黑加福对视。
哪怕他让侮辱的时候再恨,可是面对这姑娘时,还是觉得羞愧。毕竟,他今天只为报复,只为拖她下水一块儿黑。
黑加福似乎应该说点儿什么,表示下她的愤怒或者是谴责。但太上皇和长公主到来,有长公主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黑加福没有机会说什么,她也想不到说什么才对。
赵大人带着孙子叩见太上皇,为掩饰表达下大家都是内陆商人,在这里相识是缘分,做东请酒。
太上皇说不必。
赵大人又说出来求亲的事情,太上皇因还不明白,但笑不语,只把赵淳看了看。
但太上皇也没有说反对,赵大人先松一口气。至于萧观的暴怒,在赵大人心里有忠毅侯作主,这王爷算个什么——也是气极了,出来的气话,不打算把亲祖父放眼里。
赵家祖孙告辞,貌似没有输这一仗。就算刚才还认为赵淳不照镜子就来的姜叔满,也把个满意的眼光送给赵淳,虽然姜叔满的满意与不满意,才真的叫做不算什么。
姜叔满早在袁征等人进入相看状态时,他也学事相看赵淳。他认为:“嗯,白大帅生的好,却黑。赵小爷生的好,又白,又有好功夫。”能抗黑铁汉。
姜叔满一本正经:“这亲事不错。”
赵家祖孙从表面上看,得意而归。
果园里的路,可以说动人。果子上面的露珠还没有下去,晶莹的好似一颗颗宝石悬挂下来。
果香,可以提人精神,也可以减轻人的心情。此时,随意的飘逸在四面八方,把经过的每一个人包围。
回房去的赵大人和赵淳,也没有例外的陷入果香中,但祖孙各自眉头忽攒忽动,并没有随之开心颜。
实在是刚才的事情太大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赵大人也好,赵淳也好,都需要想上一想。
赵淳想的简单,让新晋梁山老王萧观骂上几顿,奚落到老王不想再奚落自己的时候,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从此以后,老王萧观大嘴巴的宣扬自己打“长女”主意,至少赵家还有个求亲不成的名头儿。
这一点上,可远比“肖想长女”的名声要好。
现在让赵淳为难的,就只是萧观的骂并不是好接下来的,他曾骂过的每一句话,都让赵淳只回想一下,就觉得浑身绳捆索绑之下,又有刀斧加身。
他还年青,虽知道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话,也一时半会儿的做不到,并且在这个时候压根想不到。
赵淳就苦苦的只想着他得忍到护驾太上皇结束以后,这段日子可怎么过?
直到住处就在眼前,赵淳才想到莽撞求亲,还没有对祖父解释。
抬眸,见祖父严肃,赵淳料想他在生气,虽然讪讪,但脖子还是梗着的:“他把我编排的好苦。”
“进去再说。”赵大人示意。
祖孙在房中坐下以后,赵大人先苦笑:“你已经做了,再说别的也没有用。”
赵淳低下头:“我怕祖父不答应,所以没敢先说。”
“那就研墨去吧,我给忠毅侯写信,正式向他提亲。”赵大人嗓音中有了笑意。
赵淳目瞪口呆,跟让个雷炸着似的懵在原地。好半天来上一句:“您,打算来真的?”
“不然怎么收常”赵大人微笑。
赵淳急了:“不不不,这不可能,我就是闹着玩的”
赵大人狠瞪他:“出去可不能这样说话,那是梁山王府,提亲不成可以,若是他们知道你胡说八道可怎么行?再说黑加福是加福的孩子,不看战哥,不看梁山王,也得给忠毅侯留面子,可不能莽撞过后再乱说话。”
赵大人写信,赵淳在旁心乱如麻。他只是为出气,只为频频的往房外看。以前他怕见到“嚣张”白大帅前来挑衅,今天他格外想单独见到她,向她赔个不是,再就声明这是压迫之下的后果,这不是真的,尽管不答应吧。
他就这样想着,脑海中难免都是黑加福的面容,就一直在赵淳的心里转悠着。
也许这一天赵淳都会没头苍蝇般慌乱,但接下来客人纷纷登常都是同一个口径的话,让赵淳听的忘记他刚唐突一位姑娘。
“不许纳妾。”
“不许纳妾。”
高的矮的有身份的没身份的客人让赵淳傻眼,却让赵大人乐了。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赵大人呵呵着回来:“这倒有趣。”
赵淳忿忿:“祖父,咱们又让梁山王府欺负了,您却还笑的出来?”
“这与梁山王府有什么关系?”赵大人奇怪。
“我只是求求亲事,就连大长公主也亲自到来,让我不要纳妾。亲事又不成,先管上女婿。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赵淳火冒三丈。
赵大人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这不但不是梁山王府的规矩,反而梁山王府也得守这个规矩。”
赵淳来了兴趣:“哦?梁山王府也有吃瘪的时候,是谁如此英雄?”
赵大人悠然道:“忠毅侯。”他的神情里散发向往,仿佛眼前出现袁训。以赵大人对袁训的了解,他开始对孙子贸然求亲流露满意:“淳儿,你这事情办的不坏,如果能当袁家的孙婿,是你的福气。”
赵淳依然听不进去,还是盼到深夜,直到他不得不明白黑加福今天不会出现,才闷闷去睡。
准备好的解释,一直在心头。但接下来,黑加福似乎把他忘记那样,就算有时候赵淳当值护卫,在太上皇不远处走动,明明两个人有对视,但黑加福也装看不见他。
赵淳不知道怎么了,但让他强行上前去解释,他却做不到。就此,一直闷到永毅郡王出现,解傣王之围,一行人登上海船准备前往永毅郡王府,也没有找到机会说。
海风悠然,船行无波,今晚月明风静。
赵淳立于船头之上,一只耳朵里是海水哗哗,另一只耳朵里是船舱内传出的哈哈笑声。
有时候,他也勾起一个笑容,但要他长久的呆在船舱里,接受那一家人欢乐的气氛,和袁国夫人等长辈的慈爱目光,他做不到。
赵大人把他拜托给陈留郡王和永毅郡王,就先行回山西。他出来的足够久,而铁甲军真正的职责之地,只在边城。
赵淳尴尬万分,他是护卫呢,是客人呢,还是即将求亲不遂的人?
衡量下哪个身份最得体,那就是护卫一职。是以在船舱中最融洽的时候,他借故走出来,宁愿守在船头当个哨兵。
四下里宁静,也适合他想心事。让他每天都防备以后又奇怪的是,自从提亲事,梁山老王萧观就不再骂人了。
虽也不给好脸色,但对一个要脸面的少年来说,已是万幸。
就这样到京里,直到忠毅侯府拒绝亲事,也挺好的吧,至少安宁。赵淳这样想着,直到身后出来脚步声。警醒的回身,人怔住了。
月下一个小姑娘淡色衫子深色肌肤,眉眼儿玲珑而又秀丽,是黑加福。
有时候赵淳苦盼和黑加福单独呆着,但没有自然的机会时,他又不肯再次唐突姑娘,主动的制造单独的时候。这就一见到,赵淳傻眼,大脑一片空白。
他应该说点儿什么,有什么已到咽喉,但是说什么呢?这忽然而来的机会,赵淳反而忘记最重要的话。
“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呆着?”黑加福不解的先开口。
赵淳好半天才醒神,她是在对自己说话。无端的有一丝惊喜,让他想起来了。深深弯腰:“请听我一言,也请不要生气。”
“什么?”黑加福此时看上去异常安静,她骨子里带出来的血脉,让她高贵而又显端庄。
是个应该敬重的好姑娘。
赵淳深深的惭愧:“求亲是我一时兴起,并不是真心,对不住,你要打要骂,我决不还手。”
“我知道。”
脆生生的回答,让赵淳有险些扑空之感,他愕然了:“你说什么?”
黑加福撇一撇嘴儿:“你让祖父骂狠了不是,所以就想出这不入流的招数。”
赵淳的羞愧不翼而飞,倏的想到这是那彪悍白大帅,慢一慢儿,就让她贬低到无处可呆。
涨红脸,忙道:“这话太难听。”
“这是大弟的原话。”
黑加福这话还不如不说,赵淳心头突突的跳着,平时也是机灵孩子,但硬生生迷乎片刻才弄懂。
吃吃道:“你们全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他说的异常艰难。
担惊受怕自以为是个秘密,却没想到早就人人看穿,泰然面对这事情说说是容易的,真的若无其事哪是容易事儿?
黑加福更加鄙夷:“当然,我们全知道,怎么,你还以为能瞒得过我,大弟、二弟、征哥。祖父吗?”
赵淳脑后有凉气上来,梁山老王萧观的怒容或斥责,是他过不去的坎儿。
哪怕他口口声声咬死“真心求亲”这话,老王爷竟然也是看得出来的。
其实想想也简单,萧镇等孩子们都能看懂的心思,萧观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顺着这样一想,赵淳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由此可见,太上皇、长公主、陈留郡王都心中有数。
自己在他们心中将成什么模样?不敌梁山老王,就拿个姑娘当挡箭牌。
赵淳茫然,不知身在何方,只知道眼前和脑后一圈儿的嘈杂,有无数声音在骂。
“胆小如鼠。”
“不,这叫丧尽天良。”
“不,这叫道德败坏。”
“不,这叫。”
另一个嗓音把他叫醒:“喂,你着魔了不成?”赵淳一看,脸红的就更厉害,心也更发虚。黑加福旁边不知何时多出来好几个,有萧镇、有乖宝舅母、有袁征。
说话的,正是萧镇。
赵淳干巴巴地回:“我,想心事,”觉得这是个好解释,强行打个哈哈:“啊哈,我想事儿呢,你们出来有事吗?”
正要说没事请回船舱吧,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说他不入流招数的萧镇,萧镇大刺刺道:“你能有什么事儿要想,至多不过是担心祖父骂。”
赵淳觉得身上血淋淋,最后一层用来遮羞的皮,让萧镇这句话剥走。
他不能服输啊,硬着头皮抗衡:“才不是,我是诚心求亲,为什么要怕。”
四下里一片寂静,大家都用诡异的小眼神儿望着他。赵淳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能呻吟出来。
他说的都是什么,除去祖父是诚心提亲,他几时诚心过。他刚刚不是才陪过不是?
把他的难过看在眼里,萧镇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就说这个人没品行吧,样样往不入流里走,你们还不信,现在可以信我了吧?哈哈,他居然说诚心。”
长长的吐一回舌头:“丢死人了,丢人的来求亲事,这就是长女干的好事情。”
转身对船舱就跑,还一边喊着袁国夫人:“曾祖母,这个丢人的又骗人了,你要好好管管长女,尽招不入流的”
一双手臂过来抱起萧镇身子,阻拦他不能回船舱。分一只手盖住萧镇嘴巴。赵淳低声恳求的话,也到萧镇耳边:“好镇哥,你少说一句吧。”
萧镇把他的手推开,叉起腰身:“我为什么要少说,”下巴对着天上一抬:“别又哄我们,说你有诚心,怎么可能呢?长女从来只招来丢人的人。”
黑加福今天晚上很“闺秀”,继续一旁安静的站着。当然,她决计不会是伤心。而是怕自己一回话,萧镇和赵淳就没的吵,是个看热闹的心。
安书兰笑眯眯反驳:“镇哥,不要这样说姐姐。”
萧镇说的正顺嘴,又难得长女没回话,怎么肯不说,拍着胸脯笑道:“乖宝舅母,你应该向着镇哥一个晚上,今天晚上不要理会长女,”
手再一指赵淳:“有这个丢人的在一天,长女丢尽颜面,咱们都和长女绝交吧。”
安书兰认真的打量赵淳,总是说公道话:“赵小爷也不丢人,就算赵小爷丢人,也与静姝无关。咱们为什么要和静姝绝交,我第一个不答应。”
黑加福咧咧嘴儿。
袁征举手:“我第二个不答应,我不和大姐绝交。”
黑加福咧咧嘴儿。
说话声里,赵淳彻底的冷静下来。不管他是什么心情,他可以向黑加福赔礼,却不愿输给一口一个“不入流”的萧镇。
他挺直身子:“镇哥,你们过来就是消遣我的吗?那请听我说实话。亲事由长辈之命,媒妁之言。我求亲是不合规矩了些,但祖父提亲出自深思。所以,我的诚心或者不诚心,不由你判定。”
萧镇得瑟的笑了:“我哪有功夫消遣你?如果太闲了,我左手数右手也不会理你。但你碍我的眼,我不得不来。”
“请说。”赵淳拿出大人对孩子的沉稳,哪怕他只算大孩子少年。并且在心里告诫自己,同镇哥生气不划算,他和他的祖父一样,是个难缠的家伙。
萧镇轻描淡写:“自从上船你就心事重重,可见你不入流的地方颇多,只顾自己,全然不想想我大舅舅好心请你去做客,陈留郡王祖父还打算带你去京里,你应该有个客人的模样吧?我曾祖母以为大舅舅慢待你,每天都要问呢。”
孩子们对于长辈们,方便的称呼就是清一色的祖父,或者曾祖母。外曾祖母和外太姑父这话,叫的比较少。
在萧镇的话里,赵淳如遭雷击。喃喃道:“是吗?我有这般失礼”
这可不是他埃
早早跟随祖父,不怕苦,不怕累,堪称家里的骄傲,这个才是他。
这一刻,赵淳无地自容。
他不是骄横少年,不然怎么会把赔礼放在心底久久解不开。尴尬中,对着萧镇行礼,结结巴巴:“多谢你告诉我”
萧镇才是真正的骄横小少年,小手一挥:“你不用放在心上,横竖你是个丢人的。”
赵淳哭笑不得,有在别人认错的时候说这句的吗?但不是头一天和梁山王府打交道,如果不想动嘴动拳脚的话,装听不见是最佳选择。
无意中,赵淳已然学会梁山王府的家风之一。那就是不顺耳朵就装着这些话压根儿没有说。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听不见了。
赵淳却没有发觉。
他下一句郑重保证:“我会当个好客人,我其实很会作客。”
黑加福依然眉头也不抬,萧镇耸耸肩头继续表示他不放在心上,那神情还是刚才的话意,反正你丢人不是吗?
袁征和安书兰高兴了,一起夸他。
安书兰用力点头:“你懂了,我们就可以放心了。毕竟带上了你,总要照应。”
乖宝舅母这一路上得到所有人的照应,她很乐意照应别人。
袁征笑道:“成,那你放心吧,等回京去见到我祖父忠毅侯,我会说你不好,让祖父不要答应。”
赵淳心头一宽。
祖父赵大人说他和忠毅侯有交情,有时候赵淳担心侯爷答应亲事,他可怎么面对?
这就可以放心,拱手向袁征,感激地道:“多谢征哥。”
“没事儿,反正你也配不上我大姐。”袁征说的自然而又快快乐乐。
在袁征来看,赵淳不诚心,自己这样说没有错。
赵淳的感激一下子掉落,他狐疑地望着袁征,眉头攒动想了又想,忽觉顿悟,失声怪叫:“你们?这般瞧不起我?”
敢情打他求亲开始,在别人眼里不见得不诚心,而是不般配。
“咦,你本来就是配不上埃”萧镇、袁征、安书兰奇怪了,异口同声的回答,小脸儿上各有浓浓的诧异。
仿佛反问,这句难道不是真理吗。
赵淳想不通他哪来的火气,按说他不诚心的求亲,又何必动怒。而事实上,两家的家世不能说儿女亲事不般配,但确实悬殊。毕竟梁山王府的子弟寻亲事,只能往低里寻。
但是这火气“腾”的蹿到头顶,把赵淳的整个人都似点着。
他生气地道:“我哪里配不上,我也是挺好的。”
萧镇大大咧咧:“你丢人。”
赵淳气呼呼。
袁征诚恳:“在所有求亲的人中间,你是最差的那个。”扳起手指,袁征算着:“祖父说英雄不论出身,咱们不说门第。你功夫并不过人,总觉得自己好,虽也比我好,但我到你这年纪,我会比你好。律哥也会比你好。和人交往也不出色。”
赵淳愕然。
他这个时候才想到,黑加福姑娘哪能另外没有倾慕的人?至于别的缺点,他都没听到。
是谁?
有酸意直冲赵淳脑海。
安书兰好心好意地解释:“静姝要配的人,又能耐又得体又对她很好很好很好。”
黑加福在一旁笑的“得体而又矜持”,只有眸中有两簇得意的小火苗,晃啊晃啊的闪动着。
三个孩子摆手:“说完了,我们走了,你可以安心当客人了,这亲事不会成的,我们帮你。”
把黑加福簇拥着回去。
在他们的背后,赵淳久久僵立,感受心头万马奔腾的羞辱感。此时,他真的认为自己丢人,竟然从没有让别人看上过。
对于一个边城好少年来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甲板上空空,已看不到再有第二个人。赵淳对着空甲板挥舞拳头:“我才不丢人呢,我很讨人喜欢,我生的不错,我下苦功学功夫”
忽然他沮丧满面,原来,他真的一直在丢颜面啊,还是让自己弄丢的。
怎么捡回来呢?
黑加福的俏丽容颜撞击到眼前,赵淳没有原因的红了脸。原来,她生的还真是好看呢,特别是在她文静的时候。
------题外话------
应没有错字,仔检查好些遍。如有,也不能修改了。
黑加福成亲,最重要的是新郎倌怎么想,所以从前面开始写。把一些应该展开的展开了。
下一章,不知道哪天,写出来就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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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本错嫁都没有写好,本不想用这个名字,不过得到编辑首肯,也契合仔心愿,如坚持侯门八百万字时心情一样,其实愿意坚持错嫁这个名字。
刚好,遂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