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既然父亲说是自己人,大帅这意思就是指责,这个人太不听话了!
大帅虽不知道祖父的好计策,但大帅此时是大帅,他怎么能在大帅没说话时乱发话呢?
大帅狠瞅了几记。
这个时候,有人冲了上去。两个人,一左一右,对着数千的人迎头而上。
左边是褚大路,右边是他的岳父万大同。
也不用马,用脚奔。眼看着人和马要撞上时,翁婿两个腾身而起跃在半空,约和马上的人差不多高。同时手中展开了什么,原来是一长条的绳索,一头在褚大路手上,一头在万大同手上。
疾驰奔马,让绳索拦住去路。
奔马一冲之力强横如山,但褚大路也好,万大同也好,都没伤到。在奔马撞上绳索以前,褚大路和万大同已到马队里,围着人转上几个圈子,把绳索绕了他们几圈。
奔马狠狠撞上绳索,一片痛叫声出来。
让绳索绕住的人吃力最大,有几个人瞬间勒晕过去。而最前面的奔马没有想到骤然出来绊马索,急奔之下的摔倒,后面没法避开。
就听到叫声此起彼伏,人摔在马上,马踏在人上接着摔,数千人因散的开,倒了不少下来。
两个华衣大汉见到,不由得怒极,一面高叫稳住,一面带人绕过摔倒的人马,分两路捉拿褚大路和万大同。
那翁婿两个带着他们从两边绕开来,出现在阵前。
褚大路身边有四、五匹马,万大同身边也差不多。
“叮叮当当”声响中,翁婿分别以一对多。
因在阵前,都能看的清楚。朝圣的人中起了更多的骚动,有些汉子站出来:“是好汉的单独打!”
在这喊声,梁山王、陈留郡王微微轻笑。
有一个特性,不管哪个民族都有,那就是敬重好汉。崇尚公平,亦是人心所向。
几个打一个,光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全盘的看一看呢,镇南王故意示弱,就他们数百的人表露人前。
过来就拔刀的,却是近万人。
却还打不过,让两个人弄个人仰马翻,又接着游斗。
看不下去的人不在少数。
赵淳听着耳边出现的越来越多的反对声,比他的“两族和好”管用的多。
这种时候喊“两族和好”有什么用?红了眼的人也不会听。
反而是兵器响动中,万大同和褚大路蝴蝶般游走的身姿更入人心。
都认定能抗万马的这两个男子是好汉子,好汉子让围攻而死,别说是草原上的汉子,是任何地方上的汉子都没法儿干看着吧。
呼声越来越高:“是好汉子,一个对一个。”
“就是!远来的是客人,咱们也有人往中原,为什么你们要杀客人?”
能朝圣的人,有自己的底限。这里面不乏还有杀戮之心的人,但信仰的面前常有善良。
阻止声渐渐山呼般,渐渐海啸般。有不少汉子疾呼上马:“汉人,我们来帮你们。”虽然不能说占了多少数目,但代表人心所向都有公正。
不管历史上的交战有多多少,但此时此刻,万人没有理由的杀数百余人,赢了哪有光彩?
还有人流泪诵经:“神啊,您是仁慈的。”
这是个上好的机会,虽不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流星一瞬,但此时抓住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
白大帅紧紧抿着嘴唇,小手一挥,萧战传下号令,梁山王准备好的大嗓门儿士兵用藏话大叫:“我们护送中原的太子,特地来拜谒佛法,送来上等礼物……。”
仁增僧官派来的人醒神,也纷纷高声解释。
近万人除去摔倒受伤的以外,余下的冲上来,太上皇、太子尽出暗卫由蒋德带领,以一当十绰绰有余。梁山王、陈留郡王、项城郡王、江左郡王这些常经战仗的人也出动,也是一个至少拖住两个那种。
辅国公龙怀城带着龙家的人弓箭齐发,事先说好的箭头拗去。
情势更近一步的激烈起来。
朝圣的人冲了上去。
自然有铁甲军和梁山王调动的五千人马。
圣湖附近的寺院,有一定影响力。终于达成一致,僧人们齐声唱诵着经文走出寺院,走向混乱的最中心。
在他们没有到以前,有些人已没有打的兴致。中了箭,一看,却没有箭头不伤人,自己也打不下去。十几个打蒋德一个,让蒋德把兵器全夺了抛开,这还怎么打?
最终在经文的高声里,仁增僧官派来护送人的责骂里,近万人带着马踏的伤者灰溜溜离开。
太上皇慢条斯理的,把新开的水取下来,换新茶叶,又泡一壶新茶水,呵呵笑着:“来。”
赵夫子、安三爷把茶碗双手捧着送上来,再讨一碗茶吃。
至始至终的,他们一步也没有动,有茶香熏陶,没有让打扰的形容。
因这是一场不对等的仗,最好不伤人,袁征等兄弟都没能上去,坐在一边儿噘着嘴。两个小胖子萧智、韩彻见事学事,抱着小弓箭瞪着眼。
近万人已走的黑点般大,他们还在瞪着瞪着,仿佛这样就等于沾了这战场,显了好威风。
永乐小公主叽叽咕咕请教长公主:“姑祖母,这件可以写在信里吗?但是永乐没有风头出怎么办呢?”
瑞庆长公主的主张必然是:“你把自己加上,也记得添上我。”把自己写成褚大路那种,还是万大同那种,长公主很伤神。
……
秋风吹拂着身后的草地,眼前,官道往远处延伸。到了太上皇和方鸿等人分开的时候,也是梁山王要和孙子分离的日子。
铜铃大眼里早就含上好些回的泪,背着人好些回滑落面颊,得到萧战好些回的讽刺。
“爹,您都陪了这么久,走的时候就出息点,别哭了行不行?”萧战也是个红眼睛,但说起老爹来毫不嘴软。
换成平时争执别的事情,梁山王早就回话。今天他没有理萧战的心情,只顾着蹲下身子,把长女的衣裳理了又理,把长子和银哥抱了又抱。
“路上别贪凉。”
这句话含着泪说的。
“长女多吃好东西。”
这句话含着泪说的。
“长子要让着长女,让着弟弟。”
没有泪可含了,全在地上。
长女、长子和银哥把小脑袋点了又点,但王爷还是不舍得放手。
这极大的方便别的人多说几句,如阮英明对阮琬,如萧衍勇对萧桐,如辅国公龙八、龙二、龙三对龙怀恩和小小龙们。
加福要对二位姑母、孩子们说了又说,送到这里的香姐儿夫妻也和沈晖不曾停过话声。
沈晖懂事的故作纳闷:“却不是送我到山西来陪父亲母亲,却又要送我走?”
“去吧。”沈沐麟抚摸着儿子脑袋:“长大了再来陪我们。”
似有剪不断的叮咛,但分手的时候终会到来。萧战把梁山王先弄走:“一会儿哭去,会把孙子吓到。”这离别就没有打岔的人,没怎么耽搁的分开来。
“好走啊……”
祝福声里分成三下里人,太上皇一行继续,龙怀城一行返回山西,方鸿一行回京。
第一天,安书兰就开始憧憬,这个冬天的皮衣裳会是什么?
第二天,萧桐喜欢的睡不着。
遇到县城,衙门里取银子分给众人,这一批里有萧桐,有陈留郡王。
抱着银子,萧桐一遍一遍的问:“真的给我吗?父亲给我带的有钱啊。”陈留郡王感恩之际有些好笑:“带上我已不知怎么叩谢恩典才好,怎么还敢领钱?”
太上皇让他收下:“路上好好陪我就成。”
第三天,后面来了追赶的人。
梁山王大哭:“也带上我吧,我要告老,我舍不得孙子。”太上皇愕然问他,原来离开长女和长子、银哥,梁山王没有一刻能安定。三天里他和萧战加福说好,写了奏章,等不及有旨意回来,想到太上皇就能作主,就此追来。
第四天上路时,队伍里多了梁山王,安书兰继续想她冬天的衣裳,萧桐继续兴高采烈。
……
十月的一天,小雪在夜晚悄然飘落。文章老侯夫人对文章老侯道:“今天还出城吗?冷了,你也顾着自己些。”
韩老侯动动手臂:“不打紧,出游三年,我这好身体还在。”早饭后,还是坐了马车出城。
十里长亭停下,对着官道远处眺望着。近中午的时候回来,面上不无失落:“没等到。”
韩世拓和正经在官署,女眷们自掌珠开始轮流安慰:“明天会到。”
下午,好消息到来,韩世拓打发人回来:“阮二大人和方大人刚到城外驿站,沐浴更衣准备明儿一早见驾。”
这一晚,不但韩家等着、宫里英敏加寿也在等,梁山王府、镇南王府、袁家也在等。
第二天中午,韩世拓父子带着几个大箱子回来。打开来,一份儿一份儿取出。
“彻哥收的哈达。”
“彻哥买的东西。”
最后看信。
四周岁的孩子不能指望写的流利,但有哥哥姐姐们帮着,一封比一封要好。
文章老侯坐不住了:“方大人还在宫里赐宴?”
“父亲是想面见道谢吧,您晚上去镇南王府吧,镇南老王已请了他们。明天是梁山王府,后天是袁家请,咱们家排在后面。”
韩世拓的话刚落,镇南王府、梁山王府一前一后打发人送请帖:“晚上请必到,请了方大人和阮二大人吃酒,说小爷们在路上的好玩事情。”
“明儿请必到。”
虽来的只是下人,但文章老侯送到大门上。转回房中还在道:“这是跟着袁家出游,蒙又肯带着我们,才得的一点儿脸面,要兜着才行。彻哥如今也在路上了,他才四周岁,前途无量啊。”
午饭一过,说早去陪镇南老王说话,早早的就去镇南王府。
方鸿等人晚饭前一个钟点儿过来,袁训、柳至、连渊等同来。
前太子党们坐满厅上,菜还没有上几样,酒已下去不少。笑声雷动中,袁训想了起来:“方鸿,和你表兄又吵架没有?”
“我当差去的,谁要理他。”
柳至笑道:“几十年问你们表兄弟怎么生分,你支支吾吾不肯说。今天日子好,你可以说了吧。”
都来起哄,方鸿今天没躲过去,没有办法说出来。
“应该怪谁,也论不清。只记得那一年,是三岁还是四岁,也记不得。我正在家里练功,他跑来捣乱,非要我跟他去打混混。我不理他,他就拉扯我。我急了,可不就打起来。他早早的就有力气,我打不过他,恰好在荷塘边上,刚出的有塘泥,是怎么弄的我不顾脏臭,抓一把在手上飞到他嘴里……。”
“哈哈哈哈……难怪问他过,他也不肯说,原来吃了好东西。”前太子党们笑得东倒西歪。
“出这门可不许说,他知道还不见天儿写信骂我。就为这件恼我一辈子,而我直到今天也没有找出当时的具体原因。他拉扯我,我走开就是,那泥脏的,我怎么肯抓一手。若说他把我打急了,那我太丢人,这怎么可能。如果他骂了我,我扔他一嘴泥,这个貌似在理。”方鸿拍脑袋:“可我气量比他大,怎么会呢?那年太小,我想不起来。”
苦笑道:“后面就相看两不顺眼,一年比一年的关系差。”
连渊笑道:“横竖是王爷丢了大人,以他性子,没扳回来又添新生分,把旧生分加倍的渲染,才恨你恨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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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键错字。
见谅来迟了,亲爱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