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不像话。
中午下课铃声响过,三三两两结伴去食堂吃饭。
卫薇拎着饭盒也去食堂。
走在前面的是隔壁班的几个女生,手挽着手,有说有笑,不知在讲谁的八卦,津津有味,兴高采烈,时不时的还大呼小叫。卫薇笑了笑,就这么不经意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像是在说昨晚校门口的事,她轻轻一愣,就又多听到了一句。
“付嘉怎么可能喜欢她啊?她家都那样了……”
后面的话随着那几个人涌入食堂而湮没,喧嚣一下子扑面而来,卫薇猝不及防,顿住步子。
五月的天气,她却觉得冷。
卫薇拎着饭盒,站了一会儿,默然转身。
她没地方去了,经过操场的时候,索性爬到坐席台上吃饭。
坐席台上一片红色黄色的座椅,很空,一眼望过去,付嘉却在。
他也是过来吃饭的。
听到脚步声,付嘉抬起头,望过来。
卫薇手里还提着饭盒,对上他双眼的那一瞬,卫薇的头有些晕眩,如果不是抓着扶手,她恐怕要栽下去。
付嘉只是看着她,他的座位旁边上还搁着饭盒,因为隔得远,卫薇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只知道白晃晃的是米饭,绿色的大概是蔬菜或是其他。她鼻子蓦地有些酸,卫薇沉默的走过去,隔了一个位置坐下,她将自己的饭盒打开。
今天保姆做的依然丰盛。
卫薇一样一样端出来,放在座位旁。
付嘉僵着身体,没有动。
卫薇也没有说话。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又沉默的一样一样收回去。卫薇不敢看他,只拎着饭盒离开。
卫薇跑回了公寓。不过一千米的距离,来回不过十分钟。
保姆还在。
卫薇气喘吁吁,却也松了一口气。她从口袋里拿出钱,说:“阿姨,能不能麻烦明天炖个鸡汤?”
见到那叠柔软的钱,保姆笑道:“卫小姐,你不用给我钱的,陆先生都给过了。”
卫薇还是固执的递给她:“他是他,我是我,这是我给你的,也请你千万别告诉陆先生。”她在外人面前,仍旧这样生疏的称呼他。
保姆有一点明白过来了,但她不过问这种家事的。笑了笑,她说:“行。”
卫薇长舒一口气,心里有片刻的轻松。
第二天,保姆果然守信的炖了鸡汤。
中午的时候,卫薇提着鸡汤还是去操场。
付嘉果然还是在那儿,还是昨天的那个位置,卫薇坐下来,鼓了好大的勇气,说:“付嘉,你帮了我,这是我请你的。”
她把还是热的饭盒打开。
热气一下子氤氲上来,卫薇眼睛有些潮湿。
付嘉没有喝,他只是坐在那儿,沉默的吃饭。
卫薇说:“付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想考哪儿?”可还不待付嘉回答,卫薇又笑了:“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去清华北大。”
付嘉这回说话了,他却说:“我不想去北京。”
“为什么?”卫薇问他。
付嘉说:“就是不喜欢那儿。”
卫薇笑了笑。
付嘉问她:“你呢?”
卫薇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知道。”
关于未来,她总是迷茫而彷徨的。卫薇觉得那里是一团漆黑的雾,只有等她真正走进去,才会看清。
*
这两天卫苒的情况不太好,时不时出现歇斯底里的情况,樊云珍没办法,只能送她去医院做治疗。
和卫岱山离婚之后,她也相过几个男人。她是没什么本事的,只能寄希望再嫁一个。
可是别人一打听到卫苒的情形,立马退避三舍,谁愿意要这样的?
樊云珍只能磕磕巴巴的带着卫苒生活。
万万没想到这种精神疾病治疗起来,也是花钱如流水,樊云珍真是实实在在的愁钱。这天在医院交钱,看着那堆数字,她的脸又皱起来。从医院回来,她的眉毛已经彻底拧成结了。
“姐。”樊平站在弄堂口喊她,穿着短袖,手里还是夹着一根烟。
樊云珍埋怨:“不是让你打点钱过来么?怎么人跑回来了?”
这一年樊平拿着陆崇文给的钱在外地做生意。
樊平没答,只是说:“跟薇薇那丫头没要到钱?”
樊云珍“嗯”了一声。
樊平说:“去找陆崇文啊。”
樊云珍不可思议的瞪他:“我去哪儿找他?”
樊平抽了口烟,说:“看来还是得去找薇薇。”
又笑道:“你得闹大了,陆崇文才知道,要不然肯定被那小丫头偷偷瞒下来,陆崇文那么忙,哪儿能时时刻刻盯着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