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飞兔走。
恍若一眨眼的工夫,东方天宝与“东方夫人”约定“博人一笑”的三日期限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在念奴娇严密防守下,东方天宝就连与她闲唠嗑、暗送秋波的空隙都逮不着,眼瞅着到了嘴边的熟鸭子就要飞了,庙里的和尚都跟着着急,住持方丈也放出话来,让那小两口赶紧把暧昧关系明朗化,要是再这么不清不白地在和尚庙住着,惹得出家人六根不净,休怪老方丈铁扫帚一挥,将大搞暧昧的祸根统统扫地出门!
其实,这两天来一直在搞暧昧的只有一个。
每当夜深人静,念奴娇把房门一锁,东方天宝就隔着门坐在外面,捧着书卷开始念词,念的也不是情意绵绵的诗啊词的,仔细听,他一晚上念的是:“佛曰,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佛曰,色既空、空既色。佛曰”
你爷爷的,傻冒一个!子勋在对面的房里拿枕头死捂着耳朵也驱不走扰人的“蚊鸣”偏偏念奴娇在自个床上睡得可踏实了,听门外千篇一律的催眠曲,她那叫一个困!第二天起了床一开房门,对着门外一双熊猫眼,她是倍儿精神地给人当头泼一桶冷水,又摆了张冷傲“冻人”的脸,把人冻得缩在角落里直打哆嗦。
冰冻三尺,实非一日之寒!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念奴娇照样儿穿着自个刀尺的那一身清凉薄纱,端了一脸盆的冷水,拉开房门正想往门外泼水,哪知今儿站在门外的却不是木头呆瓜,而是那个叫“可儿”的女孩,被一双母狼般凶狠的眼神这么一瞪,她手里那一盆冷水便怎样也泼不出去“怎么是你?”
“不然你希望是谁?”可儿的话很直接,一语就能狠狠地戳到人心里头去。
念奴娇把脸盆里的水往地上一泼,抓了把梳子,斜倚着门框梳发,一对儿狐眸却打斜瞄着可儿“你吃人似的瞪着我做什么?我又没偷你男人!”
可儿仍瞪着她,乌黑的一对眸子拥有伏于野林中的狼最敏锐的洞察力与直觉,少了一些人类的虚伪,她很直接地表露自己的情绪,应答的话硬邦邦的:“目前没有!”
手中的梳子一顿,念奴娇睁大了眼“你真把他当成自个男人了?”
可儿压根不懂什么叫女儿家的羞怩与矜持,眼都不眨一下就非常直接地回答:“他是我选中的男人!”
这话听来更像是“他是我选中的公狼”!狼群里是这么选伴侣没错,问题是那姓东方的家伙横看竖看都不像一匹狼,把这两人凑合到一起想象出的画面,念奴娇只觉别扭!“你选了他,他可未必会选你,至少眼下他是一门心思在琢磨着怎样讨我欢心!”她并指夹起一绺长发,用发梢轻刮可儿脸颊。
可儿直直瞪着她,四颗微尖的门牙磨得咯吱响“我讨厌你!”
“我也不喜欢你和你选的那个男人!”念奴娇把梳子斜插在鬓角,狐眸中隐透一分狡黠“既然咱们都不喜欢彼此,而他与我打的赌是必输无疑的,索性,今日你先代他送我回宫如何?”清早就派了可儿来盯梢,说明那家伙此刻不在慈恩寺,眼下就是她逃脱他的大好时机!
可儿一言不发地瞪了她片刻,猝然转个身往院子里走,念奴娇急忙跟紧了她。
二人走到慈恩寺后院东墙边,可儿蹲下来掰开墙根上一丛杂草,墙角便露出一个扒开了土的洞,她指着这墙洞,冲念奴娇说了仨字:“钻出去!”
狗才钻洞!念奴娇一挑眉,这当口又来了公主的傲气,猝然抬手赏人一耳刮子。
可儿见她一扬手,便机警地往后退了半步,半边脸颊仍被念奴娇的指尖刮擦了一下,瞪人的乌眸里猝然露了凶光,她反手扣住念奴娇的手,张嘴狠狠一咬。
念奴娇猛力抽手,手背上仍印上了几颗乌青的牙印,她的娇靥骤冷,狐眸里蹿了金蛇般的火苗,异常妖魅!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敌视,周遭的空气倏凝,杀机一触即发!
寺中一个小沙弥正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两个人,觉着事态不妙了,拔腿就往佛殿里跑,找遍了几处佛堂,没能找着东方施主。怪了,大清早的,这人去哪里了?
慈恩寺外,一处寒潭,岸上被人竖了块牌子,上面写着碗口大的几个字——凡水性谙练、善泳者,来此应征。
岸石上坐着两个人,一个脸臭臭地抱膝而坐,一个乐呵呵地捧着酒葫芦、拎着鱼竿在那里垂钓。钓了半天,一点鱼腥都没沾钩,脸臭臭的那一个憋不住吱了个声:“这都第三天了,鬼都没来一个,公子还这么悠哉,一大早带着属下来钓鱼!”子勋那张脸拉得老长,满肚子牢骚。
东方天宝举着葫芦喝一口酒,打个嗝“乖子,空着肚子也别冲人发脾气,等主子钓一尾大鲤,午膳就来一道清炖豆豆豆芽。”得,这一位喝了酒又发癫了。
接连吃了两天“荤豆芽”子勋这会儿就跟有了身子的人似的一听豆芽就反胃,他黑着脸道:“您那鱼钩上的饵能钓到鱼,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他本以为新主子来这地方是想学姜太公。姜太公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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