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他会跟她分手!为什么他能轻易说出决裂的话?!即使是气恼的话,他也不该那样脱口而出,难道在他心中,她真的连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所以他才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吗?
她很清楚他过去的伤痛,所以不曾给过他压力;父母再焦急她会嫁不出去,她独自扛下,就是不希望让他为难,难道这样做错了吧?
倘若真有错,为何他不能试着体会她的感受?
她有个如此出色的男友,怎么可能不想跟家人分享,她怎么可能不想
她一点都不想哭,无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她的心就像破了一个洞似的,两年的感情本以为够稳固了,没想到居然不攻自破,一点小事就能让七百多个日子的付出化成乌有!
止不住的痛令她的眼泪不自觉的涌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痛楚以及泪水统统往肚里吞。
你不先懂得爱自己,别人又怎么可能爱你
因为爱他,她已习惯有他,日子一久,她也忘了最初的潇洒,这份爱情她始终爱得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结果她如此小心呵护,最后还是没有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试着放弃呢?
她不是不懂得替自己打算,只是心底仍有期盼——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向她求婚,即使这个梦想很渺茫,她仍怀有一丝丝的希冀!
无奈,一切都结束了。
或许他们应该暂时冷静的分开,等一阵子后可能雨过天晴,他们又能继续在一起但这种驼鸟式的自欺欺人却掩饰不了已发生的事实,她又能骗自己到几时?
不愿去正视的问题,永远都存在——
他心底的伤始终无法碰触,也难以抚慰,原来自始至终,她都踏不进他伤痕累累的心底;他壁垒式的城墙从未倾倒,她却以为他愿意让她接近,结果证实是她误会了——他跟她之间仍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隔阂!
即使她想爱他,他也不愿接受——
他说他会跟她分手!
不该轻易说出口的话他却说了,倘若他在乎她,就不会这么说;倘若他心中有一点点她的位置,他就会懂得该怎么做,然而两年的感情仍是徒劳无功,难道她对他的情意真的毫无重要性吗?
她如此保护、珍惜这段感情,为何仍得不到他的信任?
她自知做错,她是不该隐瞒这段感情,只是再多的歉意也不能填补他曾受伤的心,无论她有多爱他,还是刺到了他最痛的一处。
再回想这两年的点滴,她没有一丝委屈,堆叠在心底的是他无尽的付出及呵疼,他对她是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即使不结婚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她是真的这么想。
可惜啊他仍将她给排拒在外!
一条禁止的红线就在他们之间,抹不去,她只能隔线望着他。
假使这是他期望的结果,那就这样吧苏绮思对着镜子,将粉红色的口红涂上略显苍白的嘴唇,抿一抿,浅浅一笑。
很好,镜子里的她才是最初的苏绮思。
既然无法继续往前走,那么她该试着学习遗忘和割舍。
割舍,对所有人都好——这是她最后爱他的方式了。
“分手?!”冯映然望着坐在对面一脸浅浅微笑的苏绮思,不禁加重了这两个字的音量。
她喝了一口咖啡,点点头,以非常理性的口吻回答“没错,我们分手吧!”她口吻轻松得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他绝对有权利知道为什么——不是愤怒,而是质疑。
“你不想结婚不是吗?”
“是为了这个理由吗?”他还在冷处理,没想到她竟比他更快有结果,但他不相信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也不全然是,我只是觉得夹在中间很为难。我想你已知道我的父母观念十分传统,他们认为女人最后还是得走入家庭你也晓得,我一直是个乖巧、孝顺的女儿,父母之命怎可违背?所以最好的结果看来就是分手了。”她试着以最平静的口吻说明。
“这真的是你的决定吗?”问话的同时,他想抽根烟,却看见墙上贴着禁止吸烟的标语。
该死的,她居然在讨论这件事时挑了间没有吸烟区的咖啡店。
苏绮思稍稍顿了一下,低头默默望着没剩多少的咖啡。
他一眼就看出她仍在犹豫。“你确定这真的是你要的结果吗?”再次的询问,清楚的表现出他的不满。
“没错,我已经决定了。”
“说分手就分手,你以为这是在买卖东西吗?”不能抽烟,加上这件事半点预兆都没,害他整个人感到非常不愉快。
“当然不是,只是你不是抱持好聚好散的态度吗?难道你希望弄得大家都难堪?”
他果然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见他没反驳,苏绮思又继续问:“所以你可以提分手,而我不行——这是你真正的意思吗?”
冯映然再次哑口无言——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每次几乎都是因为他倦了、腻了,才会主动提分手;女方提分手的例子少之又少,除非他故意让对方先提。
但这一次,他绝对没期待她提分手,毕竟他确实投注了两年的感情。
“我自认对你问心无愧,所以你也不该拦阻我去寻找幸福。”她已攻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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