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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的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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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听着洪叔的话,席暮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看着她焦急的皱起眉,洪叔低头笑了笑,如实回道:“后半夜烧起来的,少爷吩咐不让惊动太太。”说完后,洪叔分有分寸的走开,直接下楼去了。

    席暮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她走到门边,伸手扶着门把手,几次深呼吸后才将房门推开。眼前的房间,被一分为二,外间还是书房,里间是卧室。

    自从这间屋子改造后,席暮还是第一次进来,看着清冷的这间卧室,她暗暗叹了口气,轻轻走进里间的卧室。

    动作轻柔的坐在床边,席暮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伸手抚着疼的额头,掌心下的温度有些高,他俊逸的脸庞也带着憔悴。

    想着他昨晚抱着自己一整夜,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又把被子都给自己盖着,肯定是因为这样才会生病的。

    眼眶中酸酸涩涩的难受,席暮用力吸吸鼻子,忍住眼中的温热,她抬手轻抚着他俊逸的脸庞,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哎!这个男人,她究竟要拿他怎么办呢?

    如今对于他,她完全乱了方寸,自从上次发生那晚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小心行事,对她百般讨好,而她却一直对他冷冰冰的,不给他半点回应。虽然心里被他伤害至深,可是只要看到他,总能让她移不开视线,方寸大乱的随着他的行为而起伏。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没用,只能任由他摆弄?对于他,如今她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想要恨吧,却不能恨得彻底!想要爱吧,又不能爱的毫无芥蒂!这样两难的折磨,有谁会明白?

    手指一一抚过他饱满的额头,挺拔的鼻梁,最后停在他菲薄的唇上。人们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凭心而论,他对待自己,真的不能算薄情!所以她才迟迟狠不下心,对他一直都狠不下心!

    伸手给他将被子掖好,席暮悄悄站起身,走了出去,将房门关好。她一直下楼,来到厨房,拿出锅子,她想要煮粥。

    佣人看到她忙碌着,忙的跑过来,不过都被她赶走,非要自己亲自动手。

    将白米洗净,放在锅子里,加上清水,席暮将火点开,开始煮粥。半个小时后,白米粥熬好,清香的味道四溢出来。她又动手将芹菜切丝,还加了一些胡萝卜丝,腐竹丝,将食材拌在一起,做成可口的小菜,正好就着粥一起吃。

    将白粥和凉菜准备好,席暮将粥放在保温锅里温着,吩咐佣人等到他睡醒了,就给他吃。安排好一切之后,她才离开别墅,去到遗爱画廊学画。

    吃了退烧药,乔希尧一直睡到下午自然醒。睁开眼皮后,他坐起来,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下床洗好澡,将全身粘腻腻的汗水去,因为他有些轻微的洁癖,所以尤爱整洁。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他才去到餐厅。

    佣人看着他下来,急忙将白粥和小菜端过来,伺候他吃饭。馋了一口白粥,他心底一动,随口问道:“今天这粥,是谁煮的?”

    佣人听见他问,忙的欢喜的回道,“太太煮的!太太一早起来就给少爷煮粥,还做了小菜,吩咐说等您起来,就给您吃呢!”

    “是吗?”乔希尧端着勺子喝粥,低下头的瞬间,紧抿的薄唇却扬起一抹幽深的笑意。他刚刚起床,看着她的房间空空如也,心里正在生气,心想这小女人也太狠心了吧,连他生病都不搭理!不过现在看她煮好粥,又做了小菜,心里的埋怨立刻散去,美的他心底直冒幸福的小泡泡。

    “太太人呢?”将碗里的粥喝的见底,乔希尧心情愉悦的问。

    佣人将碗筷收拾好,恭声回道:“太太去画廊了。”

    站起身,乔希尧走到客厅,看着外面阳光灿烂,身体的不适也完全好起来。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直接开车出了别墅,开去遗爱画廊。

    遗爱画廊。

    席暮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频频看着腕表,好不容易熬到一节课上完,她忙的找借口说家里有事要提前回去。

    “帮我整理下,我去洗手间。”席暮来不及收拾东西,把辛泽拉过来交代完后,扭头就往洗手间跑。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辛泽正要开口揶揄,可她转眼就没了影子。任命的弯下腰,将她乱七八糟的颜料收拾起来,又帮她把画板整理好。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辛泽循着声音回过头,不想看到的人,却让他脸色一沉,皱起眉。

    乔希尧走进来,满场巡视一周,都没有看到人影。偌大的画室中,没有别的身影,应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念头,让他心头瞬间收紧,不爽起来!

    锐利的眼眸扫过放在一边的背包,乔希尧认出那是席暮的包包,不过没有看到她的人,看着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男人,他眉宇间一沉,正要问出声,不想恰巧看到那副素描画。

    “这是她画的?”看着那副两道身影互相依偎的素描,乔希尧薄唇紧抿,那纤细的身影肯定是她,不过她身边的那抹高大背影,可不是自己,而是现在蹲在地上的男人啊!

    “你说呢?”辛泽抬头看了眼,见他紧紧盯着那副画看,低低说了声,只不过他的言辞含糊,并没有说明。

    放在裤兜中的五指狠狠收紧,乔希尧脸色蓦地一沉,俊脸如罩寒冰,他头也不回的走远,直接出了画室。

    眼见着他误会的走远,辛泽想要出声喊住他,可是想了想又禁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席暮急匆匆从洗手间出来,她穿过走廊时,看着前方尽头闪过一道影子,似乎有些熟悉,不过不及捉摸,那道身影便消失不见。

    狐疑的摇摇头,席暮回到画室,见辛泽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她欢笑着连连道谢,而后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暮暮……”辛泽见她要走,忽然开口喊住她。

    席暮往前的步子停住,回身望着她,含笑问道:“怎么了,有事?”

    暗暗呼出口气,辛泽忍下心里的异样,笑着摇摇头,柔声道:“没有,路上小心。”

    “好,再见。”席暮甜甜一笑,并没有多想,忙的夹着包包,快步离开画廊,赶回乔家去了。

    看着她一路匆匆赶回家的身影,辛泽站在窗口凝视她良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仍旧站在窗前,黯然的站到夕阳落尽,天幕暗沉。

    焦急的赶回家,席暮心里惦记着他的病,回到别墅时,客厅中没有他的人影,她一口气跑到二楼,直接进了他的房间,还是没有看到人。

    心里忐忑的推开自己的卧室门,迎面便看到他坐在床边,正双目灼灼的盯着她看。将手里的包包放下,席暮顾不上计较别的,忙不迭的跑过去,伸手摸上他的额头,抱怨道:“还烧吗,怎么不躺着?”

    手下的温度恢复正常,席暮这才松了口气,等她回过神后,才发觉他的脸色不对。

    “怎么了?”席暮看着他阴霾的神情,不禁皱皱眉,不解的问他。

    乔希尧坐在床边,看着她挂着的那幅画,心里的怒火一波高过一波。看着她推门进来,竟然先询问他的病情,才让他心底的怒意稍稍减缓了些,不过想起她画的别的男人,他心里的怒意还是不打一处来。

    “这画是辛泽送给你的?”乔希尧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指着那副画,阴沉沉的问道。

    听着他含糊不明的质问,席暮有些愣住,乖乖的点头,应道:“是啊,怎么了?”

    还怎了?

    乔希尧脸色沉下来,瞪着她的脸,危险的眯起眼睛。敢在卧室这样私密的地方,挂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这本身就是禁忌的,而她竟然还浑然不觉?

    “扔掉!”心里的怒意上涌,乔希尧面容冷冽,命令着开口。

    “为什么?”席暮一惊,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摸样,心里也起了怒火,“不扔!”

    她愤愤不平,心想这男人就是天生来折磨她的,她只要对他心软些,他保准就能惹出事情来!对于他的无理取闹,她也真的不肯退让!

    看着她仰着脸,和他瞪眼,乔希尧冷冷一笑,二话不说拿起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直接打开阳台的门,大步走到露天阳台上。

    “不许扔!”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席暮暗叫不好,紧跟着跑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幅画被他丢下楼去。

    不许?乔希尧脸色突变,眼眸中腾起一股暴戾,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许这两个字!手指蓦地一松,油画瞬间坠落下去,狠狠摔在花园的地上。

    “你……”席暮狠狠瞪着他,心口剧烈的起伏着,被他气的火冒三丈,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她小跑着下楼,跑到花园里捡画去了。

    将油画拾起来,席暮看着好好地一副作品,中间出现一道裂痕,心里又气又急,极度怨恨。抱着油画,她火大的回到二楼,才刚走上楼梯,就看到更让她气炸的一副画面。

    男人双手揣在裤兜里,颀长的身体背对着墙,他斜刺刺的靠着,俊逸的脸庞染上放荡不羁的笑容,看着她手里抱着的残破油画,乔希尧薄唇轻扬,捉狭道:“这么不禁摔啊,真是劣质品!”

    乔希尧歪着脑袋,脸上似笑非笑的摸样,他炯亮的眼眸定定望着她,看着她由青转红的脸,满意的勾唇浅笑。

    眼见着她震怒的走过来,乔希尧微微退开些身子,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吹着口哨转身,在她即将冲过来的前一刻,“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把她隔绝在房门外。

    “乔、希、尧!”

    二楼的走廊上,席暮手里抱着摔坏的油画,对着那扇门板咬牙切齿的震天一吼,她卯足全身的力气,使出标准的狮子吼。

    乔家祖宅,所有人听到那声巨吼,都吓得不知所措,慌乱不已。

    而在门板里面的男人,听着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却是一脸平静。他哼着小曲走到沙发上坐下,将电视打开,舒心的看着娱乐版节目,那张魅惑的俊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噙着一抹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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