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贴近她的耳边,那呼出的温热气息,吹拂过来,却让她身体一阵阵发颤,瑟瑟发抖起来。
手臂被他交扣在身后,拧着疼。席暮用力挣扎,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感觉两只胳膊开始发麻,酸疼起来,娇小的身体让他按在雪白色的床单上,好像垂死挣扎的鱼儿,眼看着就要窒息般的痛苦扭曲。
男人显然被她的一系列举动激怒,心底的怒意一波波涌上心来,强烈的要将他们一起燃烧掉。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撕扯下来,看着她渐渐暴露出来的身体,立刻让他心猿意马。
身体上一阵寒凉,席暮趴在床上,眼看着衣服一件件被撕扯开,丢在地面上,心也跟着慢慢凉透。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随意摆弄,一直不再言语。
感受到身下的娇躯一动不动,乔希尧猛然间收住手,将她翻转过来,看到的是她一双红红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看着我!”俯下身子,乔希尧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着让她的视线望向自己。
乌黑的翦瞳中蓄满泪水,她暗淡无光的眼睛氤氲一片,席暮回过神后,抬头望进他的眼底,心里苦苦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乔希尧,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双眼含怒瞪着他,席暮满含怒意的低吼。
紧抿的薄唇忽然溢出一抹笑来,乔希尧弯下腰,贴近她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质问,“席暮,是我逼你,还是你在逼我?”
眼眶中的泪水倏然而落,望着他暗沉的眼底,席暮只觉得心酸难抑,脖劲处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让她呼吸困难。
“你以为我爸爸死后,我们还能再在一起么?”哽咽着低泣,席暮忍住心里的悲痛,仰起头望着他,轻问。
看着他眼底剧烈收缩的情绪,席暮冷笑一声,言辞犀利,“且不说你母亲做过什么,当初如果你肯相信我,不让我爸爸入狱,又或者我肯听爸爸的话,远远离开你,那么爸爸都不会死,都不会死的那么惨!”
堪堪忍住心底刀剜一样的痛,席暮双手揪紧他的衣服,凄厉的吼道:“知道么,你和我都是帮凶,是杀死爸爸的帮凶!你说,我怎么还能爱你,怎么还能!”
这种无边无际的痛悔与自责,刹那间将她淹没,有种绝望的气息,在他们四周蔓延……
砰——
一声巨响,乔希尧挥手将床头灯打碎,尖利的玻璃碴扎进他的手背上,立刻淌下殷红的鲜血。
席暮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看着他鲜血直流,一点点血珠顺着他的手背滴下来。
“……”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席暮揪着床单坐起来,只能看到他黯淡的侧脸,带着压抑的痛苦。
乔希尧松开她,怔怔的站在床边,他染血的五指狠狠收紧,任由鲜红的血色蜿蜒而下。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道,缓和了许久,乔希尧沉默的低着头,掩去眼底所有的情绪。他转过身,走到门边,头也不回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又恢复平静,席暮揪紧被单,坐在床上。她双手抱膝,将脸颊埋藏在双腿间。渐渐地,她的双肩开始抖动,一下一下的发着抖,那压抑的哭泣声,飘散出来,带着浓重的哀戚,缭绕不散。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空大亮,晨光冉冉升起。朝阳照射着大地,总是带来生机勃勃的暖意。
酒店餐厅中,偌大的餐桌前,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彼此的眼里皆是风云变幻。不多时候,辛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暮暮不见了!”
她的这句话,好像一记惊雷,立刻让两个人男人变了脸色,转身就朝着她的房间跑上去。
心急火燎的来到她的房间,推开房间大门,只见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收拾整齐,完全看不出一丝凌乱,丝毫也没有了昨晚的混乱。
辛泽看着规整的房间,脑袋里嗡的一声响,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话筒中机械的女声,刺耳的回荡在空气中,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辛怡又将房间里里外外翻找一遍,依旧没有发觉任何线索。
辛怡的视线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看到乔希尧受伤的手,她晶亮的眼睛闪了闪,紧接着她皱起眉头,脸色暗淡下来。
乔希尧杵在原地,看着空幽幽的房间,那双锐利的眼眸微闪,他菲薄的唇立刻紧紧抿起,不带一丝温度。
开车从度假村一路飙车回到古堡,辛泽刚将车子停稳,便心急如焚的跑出去,直接上了二楼卧室。
推开她的房间大门,里面的摆设纹丝未动,满室的清幽,丝毫也不见人影。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辛泽握着门把的手指一阵收紧,整颗心霎时沉到谷底,涌起一阵阵不安的惊恐。
慢慢走进去,辛泽坐在沙发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黯淡萧瑟,再无一丝光亮。颓然的掏出手机,他冷硬的吩咐手下人去寻找,但是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古朴的小镇,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般的安逸,使人心安宁祥和。
回到自己的家,席暮站在门外屹立良久,她的手中攥着钥匙,却久久不敢伸出手,将房门打开。一直到双腿站的酸涩,她才回过神来,颤抖的握住钥匙,僵硬的走到门边,将门锁打开。
吧嗒一声响,门锁应声而开。
轻轻推开家里的房门,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熟悉的味道,属于家的温暖味道。屋子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动,仍旧维持父亲在世的时候的原貌。
伸手将房门轻轻关上,席暮放下手里的包,一步步走进这间熟悉的房间,只感觉满目疮痍。
走到她自己的房间,她看着桌子上面摆着东西,心底微酸。那红色的木质玩具钢琴,依然摆放在桌角,手指轻轻按下,便发出悦耳的声音。还记得,这架小钢琴,是她六岁那年,过生日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时候,她梳着两个小辫子,欢喜的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的大喊,“爸爸最好了,暮暮最爱爸爸!”
每到那样的时候,父亲总会大笑着将她托起来,让她骑坐在自己肩头,宠溺的背着她上街,去买零嘴吃。只要是她要的,父亲总是尽力满足她,宠着她,爱着她!
在自己的房间转了一圈,席暮又走到父亲的房间外。站在门外许久,她才鼓起勇气,推开那扇房门。
房间不大,东西却规整,迎面的墙壁上,巨大的相框中挂满她和父亲的照片,从她刚刚出生,一直到她长大成人,每一个阶段,都有照片记录。而这个相框中承载着满满的,都是父女间炙热的亲情。
含着泪水走到父亲的书桌前,席暮小心的将书桌拉开,只见里面收藏着许多生日贺卡。眼中的泪水,刷的一下流淌下来。她颤微微的拿过贺卡,将它打开,模糊的视线中落下滚烫的泪水。
那娟秀的字体,写着:“爸爸,生日快乐!”
一张张贺卡,许多已经发黄、发旧。从小到大,每一年父亲生日,席暮都会送给他一张贺卡,自从她懂事开始,从未间断过。这一抽屉的卡片,如今看在眼里,只剩下锥心的伤痛。
心里苦苦压抑的纠结与痛苦,在这一刻俱都爆发出来。席暮趴在书桌上,苦痛流涕,声声呜咽,“爸爸,爸爸……”
自从父亲死后,席暮一直封闭着自己,她没有去过墓地,也没有再回过家,心里隐隐排斥着父亲已经死去的事实。如今满屋子的回忆,将她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击溃,原来父亲真的不在了,再也不会抱着她,再也不能给她温暖与依靠!
“爸爸,暮暮的心好疼!”伸手紧紧搂着父亲的照片,席暮颓然的滑坐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个不停。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么她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取父亲,但是她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爸,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幽静的房子里,只有她低声悲哀的叹息,久久萦绕不散……
自从早上发现她失踪,乔希尧便一直在寻找她。想着她昨晚说过的那些话,他心里一阵阵发寒,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学校,家里,包括天阶花园,曾经她呆过的地方,他统统都找个遍。然后又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一个一个地方找,细心的找,不肯错过任何的角落,仍旧找不到她的人影。手下人也都被他调派出去,但是放出去的人,都说没有发现她的人影,也没有处境记录。那说明她还在T市,只是藏在他没有找到的地方,究竟她一个人会去哪里?
双手握着方向盘,乔希尧剑眉紧蹙,俊脸阴沉沉的可怕。转过路口,他眼波转转,忽然腾的一亮,立刻想到什么,而后他调转方向盘,猛的将车子开走,火速消失。
缩在家里哭个痛快,席暮发觉心里的郁结似乎好了很多,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再度留恋的看着这里一眼,席暮狠下心迈步走了出去。
这间房子里,到处都充满着父亲的气息,她真的没有勇气再住进来。来到房屋中介,席暮一咬牙,便将房子交给他们代售,想要将房子卖掉。
走出房屋中介,席暮独自孤零零的走在镇上的小街,满身落寞寂寥。曾经让她心生留恋的地方,如今却只能让她痛心不止,只要想起这里,想起父亲,她的心里总是愧疚难当。她明白,这个心魔将会缠绕她一生,永远都不可能驱除!
远方的夕阳绯红,落日的余晖洒下。望着天边渐落的日头,她心中无限悲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抬起视线望过去,只看到那家熟悉的菜馆,席暮往前的步子停住,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过年的时候,曾经带着他来这里吃饭。那时候,他们刚刚吵完架,他放下身段前来求和,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向自大狂傲的男人,肯低下头来讨好她。
眼眶再度温热起来,席暮脚步不受控制的走进去,她坐在上次坐的那张桌子前,独自神伤。老板看到她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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