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街道两边早早挂上红灯,巨型的“福”字展灯也开始布置,干枯的树枝上点缀着五彩缤纷的彩灯,连带着让街上往来行走的路人,都带着喜悦的氛围。
中国人很讲究过年的习俗,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一段日子,可是各种习俗却已经早早开始准备,总之大年夜的前半个月,到处都充满着年味,满是欢天喜地的庆祝。
舞蹈学校也开始放假,只有部分老师留下忙着整理一些琐碎的事情。席暮忙完学校的事情,早早下了班,因为临近过年,乔家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她没有再让连婶过来,家务事都由她自己料理。再有几天她就要提前回到小镇去陪伴父亲,所以这些日子,她加倍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下班之后,席暮提前去超市买了新鲜的蔬菜和鱼肉,提着满满的食材,她忽然心血来潮,跑到乔氏去等着他下班。她想要和所有平凡的女人一样,下了班买好菜,然后手拉着手和自己心爱的丈夫回家,过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日子。
盛世,一楼装修奢华的大厅中,站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她穿着格子大衣,窄腿牛仔裤包裹在长筒靴子里,勾勒出她纤细的双腿,那乌黑的长发挽起来,衬托出她白皙优美的颈项。
电梯门打开,凌赫从容的走出来,却在见到不远处的那道背影时,硬生生的坚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远处的女子,怡然的站着,她左手提着东西,右手插在口袋里,垂着脑袋,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脸,但是嘴角隐隐露出的笑意,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曾经的时候,她也如这样等在教学楼下,手里提着买好的午饭,也是这般低着头,偷偷笑着,等着他。
心口渐渐泛起疼来,凌赫呆呆的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一动也不能动。那样美好的她,为什么会从他的手指缝流走?
前方忽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眼看着她仰起头,微微笑了起来。她嘴角的笑容,点亮了他闷痛的心房,只可惜,他却再也不是她手里握紧的那个人。
“冷不冷?”乔希尧从专用电梯下来,迎面就看到那低着头的人儿。
听见他的声音,席暮立刻抬起头,乌黑的眼睛笑的弯弯的,“不冷啊,我带着围巾的。”
几步走到她的身前,乔希尧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握住她小小的手,牵着她,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寒风袭人,她乖巧的依偎在俊逸的男人身边,两人十指紧扣。
蓦地,一脸冷峻的男人低下头,将他的薄唇靠近她的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只见她俏脸腾的绯红,转头对着他撅起小嘴,似乎不满的娇嗔着撒娇,而后她又踮起脚,笑着将红唇落在他的脸颊上,在她猝不及防间,被男人搂着腰,深深地吻住……
眼前的画面,清晰的带着撕裂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在他的脑海中,永远定格在这一幕上。凌赫手扶着墙壁,心脏的位置有种紧拧的痛苦,让他俊逸的脸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缓和了好久,凌赫才站稳身体,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渐渐通畅,只是每呼吸一次,胸腔中都会泛着疼痛,一点点的蔓延,寸寸吞噬着他的心。
黑色的卡宴,行驶在夜幕中,流线型的车身敏捷,车子平稳的开回胜景国际。
“叮……”
电梯停在十二楼,凌赫穿着银色的西装走出电梯,面容沉淀,那双温柔的双眸黯淡,他随手松开领带,掏出钥匙刚转过弯,眼底蓦然映入蜷缩在墙角的,一抹小小身影。
迈出的步子慢慢停下,凌赫双眼微微闪烁了下,眉头皱起。自从上次和她谈过订婚的事情后,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
秦然双手抱膝,整个人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她低着脑袋,动也不动,可怜巴巴的缩在角落。
听见他的脚步声后,秦然低着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那双水润润的眼睛中闪着泪花,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抬头看着他,似乎受到什么惊吓似的,静静地又把头深埋下去。
好看的剑眉蹙起,凌赫脸色兀自沉下去,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女孩子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够厚,也不知道她究竟坐了多久?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他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将她拉起来。
“有话进来说吧!”凌赫伸手拉着她,将房门打开,带着她一起走进去。将客厅的落地灯点亮,他脱了外套,倒来一杯热茶,放在她的面前。
秦然进屋之后,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
“先喝点茶暖暖。”凌赫见她坐着不动,急忙将茶杯端起来,温柔的放进她的手中。她的卷发松散的垂下来,遮住了那双大大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秦然,你找我有事?”见她情绪不对,凌赫有些担心,语气刻意的温柔。
手中的杯子被她捏的死紧,秦然缓缓抬起头,那双灵动的水润眼眸,泛红带着水光,看得人不禁心生怜爱,“我想来看看你……”
她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沙哑,那张俏丽的脸颊清瘦苍白。凌赫直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发觉无从说起。
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秦然立刻脸色不变,她忙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伸手握住他的手背,急切道:“我不是来找你闹的!昨天哥哥回家告诉我,说希尧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让我以后不许找她麻烦!”
缓缓站起身,凌赫坐在她的对面沙发上,温润的眼睛中幽深一片,垂在身侧的双手,因为她的话,再度攥紧,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舒缓他心里的痛苦。
“凌赫……”秦然用力吸吸鼻子,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她起身,蹲在他的面前,低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以后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和你闹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冰冷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秦然咬着唇,神态落寞,“这两个月我一直忍着不来找你,不见你,可是我真的快要崩溃了,我不能没有你,不能看不到你!凌赫,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情!”
眼底映入的那张容颜,带着一行行清泪,听着她低泣的哭诉,凌赫沉了脸色,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酸酸的,涩涩的。
“小然!”凌赫抬手抹去她的泪水,俊脸上有着冷峻的光,“我们当然还可以做朋友,但只能是朋友而已!”
秦然脸色咻的沉下来,瞬间煞白如纸,她激动地挽着他的胳膊,哭道:“不要,我不要!我就是爱你,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结婚!”
温润的双眼忽然冷了下来,凌赫“腾”的站起来,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怒意,“很晚了,你回家吧!”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对面的男人一脸冷酷,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让她心疼的揪紧,“凌赫,我不和她争了,我知道自己比不过她!你可以爱她,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要让我爱你!”
“秦然!”凌赫站起来,挥开她纠缠的手,他走到窗前,回身望着她,沉声道:“何必这样苦苦纠缠呢?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翦瞳望着他冷冽的脸,秦然心疼的喘不过气来,他的话好像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窝,痛的鲜血直流。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满足,可曾受过这般奚落?为了他,她怒过、恨过、怨过,甚至还跑去和席暮动手打架,最后落得当众道歉的丑态!可她都能忍,为了他,她都可以容忍,甚至连他爱着那个女人她都能忍了,她都退让到如此地步,为什么,还是不能换到他一个温柔的眼神?
心底的绝望与委屈,铺天盖地而来,秦然惨然笑笑,哭着问他,“凌赫,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爱你?不相信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
望着她悲恸的眼睛,凌赫心中一动,滑过一丝不忍,他不禁皱起眉,反思自己对她说的话,是不是太过绝情?就在他走神间,眼角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等他回神时,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水果刀。
“凌赫,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秦然手里握着尖利的水果刀,脸上带着坚定,她含笑望着他,眼中竟有抹释然的笑。
“住手!”
凌赫大惊,瞪着眼睛怒吼一声,却只来得及看着她举起右手,将刀子割在左手手腕上。脑袋里嗡嗡一声响,他呆立了几秒,回过神后,蹭的窜过去,夺下她手里的刀子。
手腕上殷红色的鲜血滴落下来,妖娆的顺着她白皙的手腕蔓延。凌赫夺过刀子,扔出去好远,伸手按住她的伤口,脸色铁青,“秦然,你不要命了!”
秦然双眼通红,身体还在颤颤发抖,她扑进他的怀里,带着鲜血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衫,道:“凌赫,我真的好爱你,真的不能没有你!”
怀里的身躯颤微微的站不稳,手指间染满她鲜红的血液,凌赫眉头高高的揪紧,只能伸手搂住她的腰,安抚她激动地情绪。
见她放在沙发上坐好,凌赫立刻拿来医药箱,所幸她的伤口并不深,擦过药水后,血便止住了。
她哭闹着不肯去医院,生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情,凌赫也不敢刺激她,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给她将伤口包扎好。
昏暗的灯光下,躺在沙发上的女子,满面泪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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