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阿吉,让眼前的情形愣住了。
“咳咳,什么事?”他倏地放开她,强自冷静。
“贾先生他们要回去了。”
“知道了。”依欧里斯的理智回来了,所以,他又恢复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丢下了一旁的蔷薇,径自随阿吉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离去,蔷薇顿时清醒。她知道,依欧里斯将会是她这一生致命的吸引力,而方才那一吻,与赛白的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像是要抽离她所有的气力。
但,一吻也并不代表什么事情,蔷薇更清楚知道,贵族人家是绝不会娶她这种身份的女子。而她,绝不要当人家的情妇。
自这天起,蔷薇觉得依欧里斯更梳离了,像是从来没发生什么事情。
而这更将白蔷薇原先的自卑给逼了出来,让她突然间,觉得自己还像是他所认为的放荡女子,没有矜持,没有羞耻心。
“蔷薇!”突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乍起。
“莫顿先生?”她因为惊悸而红霞倏起,这是自那一天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
该死,又是这么教他心醉神迷的表情,依欧里斯又忍不住悸动难抑了。
“这给你。”他尽量用冷硬的外表,来逼退自己的感情。
“这”蔷薇拿过了这包用碎花纸包好的东西,狐疑地打开一看:“哇,好美的鞋子。”
“送给你的,补偿你那一天的意外。”他指的是烫伤意外。
“不,我不要,我不需要补偿。”然而,蔷薇误会了,她以为是那个吻,而她觉得受辱了。
“没有人能拒绝我送的东西,拿去,这是命令。”
蔷薇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望着他英挺的背影,她的心中悲哀满溢。原来,那个吻,在他心里,就只有这么一双鞋子的分量而已。
不过,蔷薇向来不贪心,虽然微不足道,但她仍透过放大作用,搁进心底。
隔天,管家罗丝因家中有事请假,所以阿吉就派了蔷薇在这几天暂代一下罗丝的工作——替依欧里斯整理房间、送早点、消夜等杂务。
就为这样,蔷薇只好暂时住进蔷薇园,等着莫顿子爵的差遣。
清早,蔷薇就整理好仪容,照着阿吉的吩咐,端着早点与报纸,上楼去到了依欧里斯的房间。
门没锁,蔷薇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地走了进去。
才一到床边,蔷薇顿时傻了眼——依欧里斯有裸睡的习性,而平常年纪一大把的罗丝也是习以为常了,还经常骂他这样子容易着凉呢!
而此刻,蔷薇就看见了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健美的男人趴在床上,全身仅有一床被单遮住了下半身的地方。
“阿吉,替我推一下,我背酸地要命。”阿吉的按摩功夫是出了名的。
蔷薇不敢吭气,但又不知该如何婉拒。
“快呀,阿吉。”
不得已,蔷薇只好硬着头皮,学着阿吉的手法,轻轻地在他背上推来推去。
“怎么那么轻?”依欧里斯这才转过身去:“怎么是你?我以为是阿吉!”他吓了一跳,连忙坐起。
“阿吉要我替罗丝的班。”蔷薇呐呐地说道。
“我不要你替她的班。”没经大脑的,依欧里斯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没料到自己竟然让他如此厌恶,白蔷薇顿时像是让人甩了一耳光,打醒了她仅存的爱情幻想。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何不干脆辞退我算了。”她向来不是爱哭的人,却两次都让他给逼得眼泪直流。
“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我是害怕会爱上你呀,依欧里斯看着她的泪,内心纷乱不已。
“算了,我去让阿吉派另一位女孩来。”蔷薇也是倔强。
谁知,才一到门边,就让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给拉了回去,并且,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让依欧里斯拥入胸怀,狂吻不停
过了一会儿,蔷薇愕然地发现,自己竟与他来到了床上纠缠,然而,她没有力气阻止他的激情,因为,她早已失去了逃离的思绪,她只是完全沉浸在他的热烈里,并由着他解开了她胸前的最后一颗扣子。
“不,不行!”突然间,他推开她,别过脸去。
蔷薇喘着气,一头乱发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明所以。
“走,你快走!”依欧里斯变得僵硬,不似他先前的柔情。
“我我不怪你的。”蔷薇竟然发现自己有着“献身”的勇气。
“你白蔷薇的调情就是这样子吗?”依欧里斯只能用这种伤害的话,来否决掉自己的陷入。
而这的确刺伤了她,蔷薇不相信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睁着那琥珀色的大眼盯住他,而心口有郁闷的窒息。
“在你眼里,我就像妓女是不是?”蔷薇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市场里的廉价货品,再美、再精致,没有名牌的加身,在人们杀了价后,还不停地嫌东嫌西。
琥珀色的眼珠子顿时黯淡无光,她默默地扣好了自己的衣衫,再撑起摇摇欲坠的身躯,挺着早已残破的尊严,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十八岁的白蔷薇,还未尝这爱情的甜美,却先学会了陪葬自己的眼泪与尊严莫非,这预言了他日后将会留给她的最后纪念?!
这天起,蔷薇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锁进箱底了。
只要是有依欧里斯在场的时候,她都尽量回避着,若是不得不面对,她也是一脸沉静地站在一旁,用沉默的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伤痕。
然而,她不知道,依欧里斯的心也痛了。他那一天之所以会说出那种话,主要是因为他不能让向来自由的自己,有了牵挂。
是的,牵挂。不知从何时起,他的一颗心全系在蔷薇的身上,而每当看着她与其他仆人调笑时,他就止不住的怒火中烧,他发现自己那颗自由浪荡的心,早失落在蔷薇的身上了。
但她的手上,又掌握着多少男人的心房?就为这样,依欧里斯不想自己成为那些无用的男人之一,任由女人把玩在掌心。
他是属于流浪的依欧里斯,不该懦弱地躺在蔷薇的怀里。
“蔷薇,你这阵子过得好不好?”这天,赛白约了放假的她出外踏青。
“还好。”蔷薇有点心不在焉的表情。
“可是,汉特说,莫顿子爵常与你呕气。”
“人家是主子,我这个做下人的哪有资格跟他呕气。”蔷薇躺在草皮上,闭着眼睛休息。
“这就好。”赛白像是松了一口气。
“什么好?”她不懂得他的话中含意。
“喔,没什么,我只是担心有人会抢走你。”
“谁会要我?!”蔷薇突然有悲哀的口气:“贾伊莲早把我的名声说烂了,还有谁会要我?”
“我要呀!”赛白握住了她的手,心疼不已。
“难道,你从不会怀疑我行为不检?”
“傻瓜,我最懂了,你不会。”他将她轻揽着,抚着她的发丝。
蔷薇再度闭起眼,悄悄地流着泪。因为,她心里最爱的那个男人,永远不会这样对她深信不疑
回到蔷薇园,夜已深沉。
“阿吉,你还没睡?”蔷薇一进门,就看见老管家坐在客厅发傻。
“唉,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
“爵爷明天要去伦敦一趟,他找了你一下午了。”
虽然阿吉没再说什么话,但,从他的眼神中蔷薇知道,依欧里斯心情不佳。
“阿吉说,你找我?”蔷薇还是鼓起勇气进去了。
“你整天跑哪去了?”他满脸不悦地质问着。
“我今天休息。”她不想多解释。
“我,这几天要去伦敦。“他想问她,想不想同他去见识见识。
“我知道,我这就帮你整理行李。“在以往,这是罗丝的责任,而此刻,蔷薇自然以为这是他要她做的事。
所以,她不再说话,只是手脚俐落地将衣服一件件折好,放进行李箱。
“那一件不要带。”他说话了。
“带着吧,天气最近变冷了。”蔷薇是最细心的人,对他的关心也是不着痕迹的。
“你对赛白也是这么仔细?”他突然心里酸味四溢。
蔷薇不想回答,怕是一开口,又觉心伤。
“你,想不想跟我去伦敦?”他说得无关紧要似的。
“我这乡下女人不够水准,我不想去当人笑柄,自取其辱。”锁上行李,蔷薇仅对他颔了首,就打算下楼去。
“你还在生我的气?”依欧里斯声音低沉地问着。
“不,我气的是自己。”她气自己还是不争气。
“抱歉,我不是有心伤害你,我只是”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在蔷薇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再与她道别离
蔷薇想问他,这个吻代表什么意义?是喜欢?是爱情?还是他无聊时的游戏?但,她始终没问出口。因为,她知道,爱情总是在暧昧不明时最美丽。只怕一说出口,她的美梦就会醒。
依欧里斯去伦敦已经一个星期。
在这段日子里,蔷薇总觉得日子突然变得无趣,所有的步调都变得乏味至极。
“爵爷回来了,爵爷回来了。”这天下午,汉特突然跑进来喊着。
蔷薇闻讯,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直觉地奔出园外想迎接他的身影。
夕阳西下,满天的红霞染着她香槟色的头发,更像画里的美少女,想着分手前一夜的吻,仍是怦然地让她脸红心悸。
马车缓缓地驶近,终于在她的眼前停了下来。
不过,下车来的,不只是他那高硕的身形,还有依偎在他臂弯的淑女。
蔷薇的笑,顿时僵在嘴角,她神色恍惚地看着他与她谈笑风生地进了厅里。
“听说,这就是爵爷的未婚妻呀?”仆人们在厨房窃窃私语。
“看起来好有气质喔!”
“废话,蓝道先生说,她也是贵族,继承了好大一笔家产呢!”
蔷薇不语地继续缝衣裳,而手却颤抖地不听使唤。
“看来,我们蔷薇园就快要有女主人了,蔷薇,你觉得她怎样?”
“恩,很高贵,也很美丽。”蔷薇逼着自己露出微笑说着。
“喂,你们还在这里蘑菇什么?快来帮忙拿碗盘哪!”正值晚餐时刻,尤其是这一顿烛光大餐,更让宾叔忙得不可开交。
菜一道道地上来,而负责端菜的蔷薇,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甜点时刻。听着那位芬妮与依欧里斯大谈着歌剧、时尚,蔷薇更显卑微。
“我喜欢莎士比亚。”芬妮说着。
“我觉得济慈较富感情。”依欧里斯说着。
“是吗?蓝道你说呢?”芬妮不表赞同。
“我啊!是钞票最好了。”他不表意见。
“你说呢?”芬妮突然侧过头,随口问着正替她换盘子的蔷薇。
“啊?!”蔷薇对于这情形是愣住了,尔后,才讷讷地回答着:“我不清楚,你们说的这两个人,是镇上的居民吗?”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了哄堂大笑。
“蔷薇,这两个人是诗人,还是一百年前的诗人呢!”依欧里斯笑说着。
蔷薇突然觉得让人仍了一坨屎在脸上,起哄的是芬妮,而执行的人却是依欧里斯。她不明白,为何他总能一出手,就轻易地踩到她的痛处?
蔷薇退出了餐厅,在芬妮的面前,她第一次憎恨自己的身世。
晚餐过后,芬妮与依欧里斯在厅里翩翩起舞。
蔷薇不想再看下去,然而,她是仆人,根本无从回避。所以,她就站在角落,冷眼旁观着王子与公主的结局。不过,这不也是原先的预期?既然美梦碎了,又何苦骗自己?
“你想不想跳舞?”蓝道走近她。
蔷薇点着头,随他而去,因为这样才能暂时喘一口气。只不过,她与蓝道的相拥起舞,却让依欧里斯大为光火,他不由分说地仍下芬妮,怒冲冲地走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他丝毫不留情面地质问着。
“跳舞啊!老兄,别小气嘛,借蔷薇皇后一下而已。”蓝道直说着。
“厅里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干净。”他的言下之意,是要蔷薇工作去。
她自然懂了他的含意,遂急急地奔回餐厅里,一语不发地猛收着餐具。
哐当,又是几声打碎玻璃的声音。
是蔷薇不小心,又让盘子碎了一地。她蹲下身,死命地拾着碎玻璃,却不注意地割伤了手,鲜红的血正一丝丝渗出来
“蔷薇姐,你流血了。”汉特大吃一惊地跑上前去。
“什么?流血?!”依欧里斯也跟着奔过去,拉起她的手,想看情形。
谁知,蔷薇硬是不吭气,并且还用力甩掉了依欧里斯的手,捧起碎玻璃片,径自走回厨房里。
这一夜,蔷薇没有哭泣。
他终于明白,依欧里斯的吻,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那只是因为他寂寞,而她刚好在那里,她知道自己很天真,却不知道,无知与天真仅有一线之隔。
“赛白,我真的好累了。”这天蔷薇偷个闲,与赛白来到她常来的那座山坡。
“都是我没用,不能为你分忧解劳。”
“想不想娶我?”蔷薇突如其来这么说。
“当然想,可是”他面有难色。
“可是你爸妈不准。”蔷薇替他说了。
“蔷薇,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赛白再迟钝,有看得出她的淡淡哀愁。
“没什么,只是”蔷薇站在看得见蔷薇园的角落,一脸沉静地说:“只是我长大了,知道了这世上麻雀还是麻雀,终究变不了凤凰的。”
“你在蔷薇园究竟出了什么事?”赛白觉得很不寻常。
“你想知道?”蔷薇反问着他。
“是的,我想知道。”
蔷薇走到了赛白的跟前,闭起眼说:“吻我吧!赛白。”
他愣了半晌,但还是依着蔷薇的话做了。他努力地吻着她,却仍感觉到她冰冷的回应如同以往。
“还是这样”亲吻过后,蔷薇喃喃自语。
“为什么?”赛白嗅到了一丝怪异。
“我无法让自己爱你。”她缓缓地吐出这句。
“你不爱我,你能爱谁?而这跟吻有什么关系?莫非”赛白有了知觉了。
“他吻我的感觉和你完全不同。”对于赛白,蔷薇永远不会隐瞒。
“他?他是谁?!”赛白显得心慌激动。
蔷薇不回答,只是眼睛望着蔷薇园的方向。
“是莫顿子爵?”赛白有了答案,却不禁万分沮丧。
“是的,我爱他,我爱上了一个不可能娶我的男人。”她凄然地说着。
“他不娶你?那,他要你当他的情妇?”这是贵族男人常用的手法。
“不,我连当他的情妇都不够格。”蔷薇想起了芬妮的高贵气质,不禁感触万分:“赛白,我还能不能借用你的肩膀。”
赛白毫不迟疑,立刻上前将蔷薇揽在怀中,虽然他的心,此刻是痛不可抑,但是他知道,他这一世,一定会捍卫着蔷薇,至死不渝。
而这一幕景,看似凄美,却让不经意上山的依欧里斯震撼了心。
在伦敦的那个星期,他本打算将蔷薇忘得彻底,所以,当蓝道介绍了芬妮与他认识后,他总告诉自己,这才是他要娶的女人,有门当户对的家世背静,有让他莫顿家族无须多虑的财力,而更要紧的是,这女人绝不会让他牵挂分心,也不会让他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乱成一气。
所以,他要芬妮,还要芬妮让自己对蔷薇死心。
“这不是你家的女佣吗?”一旁芬妮提高声音说道:“呵,光天化日下这么亲热,羞不羞啊!”依欧里斯挽着芬妮的手,顿时冰冷不已。
他一语不发,任由风吹乱了他那一头长黑发,像是张牙舞爪的抗议。
难怪酒馆的老板说,只要爱上这女人,就注定输得彻底。而他,爱上她了吗?
依欧里斯搞不清,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将赛白大卸八块的怒气。
就在依欧里斯含着一双足以喷火的眼,直直地射向赛白的背脊时——蔷薇缓缓地睁开眼睛了。
是他?还有芬妮?蔷薇看见了,并且刚好对上他的眼睛。
然而,蔷薇并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她有点倦、有点累,她只想在有着温度的肩膀上好好休息。所以,不要吵我,让我因你而受伤的尊严,有处可躲,蔷薇只是虚弱地看着他,看着他,看到眼光迷蒙
沈若蔷莫名其妙地在这片山坡上昏了过去。
“蔷薇、蔷薇,你醒醒呀!”里欧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发现昏迷的她。
“她,会不会死了呀?”一旁的茱蒂神色紧张地说着。
“胡说,她还有呼吸。”
就在这时,沈若蔷倏地张开眼睛,而映入眼底的,是里欧分明的五官,与一双乌亮深邃的眼睛。
由于方才关于白蔷薇与依欧里斯的幻觉梦境太过鲜明,让沈若蔷的心,一时之间还卡在那里。所以,当她一睁眼,看见了里欧与身旁的那位金发女子时,她完全混淆在一起。
“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的心?”若蔷含着泪,说的竟是道地的伊姆口音。
里欧一时间傻了,那凄楚的神情、那盈眶的泪滴,还有那感伤的一句无来由的,竟冲击着他向来淡然的心。
他望着她,竟然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里欧,你对人家怎么了?!”身旁的茱蒂用着暧昧的眼光质问着里欧
“我?没有啊。”他恢复清醒了,并对若蔷的话万分不解。
“喔,我?我怎么了?”这时,若蔷才发现自己竟然昏死在此地。
“你可能昨晚太累了,真抱歉,让你忙到半夜。”里欧轻抚着她的发,而神情是难得一见的温柔深切。
“原来,那些卡片是你帮忙完成的啊?!我就说嘛,里欧不可能有那种细腻的手工。”茱蒂大喇喇的说话,引起了若蔷的注意。
看着里欧与茱蒂熟络的摸样,无来由的胸口一紧,若蔷突然间明白了方才梦境中,白蔷薇孤立尴尬的心情。
“谢谢你,我没事。”若蔷急切地跳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
“让我送你回旅店吧!”里欧不放心她一个人走下山去。
“不,不用,我可以的”若蔷婉拒了他的关心,并且迈开的步,匆匆地往山下走去。她知道,这算是心虚,但,为的是对徐彻的忠诚?还是对茱蒂存在的醋意?
她愈走愈急,似乎想藉着迎面拂来的风,甩掉满脑的纷乱思绪。
“里欧,那是什么?”茱蒂检起了若蔷不小心遗落在草地上的怀表:“这表。好别致唷!”她端着欣羡的笑容说道。
“就像她的人一样。”里欧拿过怀表,嘴里喃喃说着。
“里欧,你知道她是谁吗?”茱蒂很少看到这个浪子会有这样的神情。
“她是今年秋天最美的蔷薇仙子。”里欧神色温柔的笑说。
“那我呢?!”茱蒂故意噘着嘴问着。
“你是我的秘书兼管家婆。”里欧才懒得回答茱蒂的促狭咧。秋天的伊姆向来很动人!
可是里欧觉得,今年更是特别。
因为,他似乎嗅到了恋爱的气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