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见二殿下没有其他吩咐的意思,便对小厮笑道:“既然如此,还劳烦长顺小哥,替我给殿下道个谢。”
长顺立刻弯腰一揖道:“不敢!姑娘唤小的长顺便可!小的这就去传个话儿。”说完便转身,去向二殿下转达了顾笙的谢意。
待到小厮回来,也没有要请她直接去拜见二殿下的意思,顾笙便识趣的没再多说,远远对着二殿下的背影福了福,便带着长顺绕过花圃,拐去小院了。
江晗转过身,目视那小姑娘的背影消失,才抬步朝文华苑一径去了。
刚拐进前院,就见文华门前驻守的侍卫,又多了一列,江晗顿住脚步扫视一眼,不禁勾起嘴角,摇了摇头,面露不屑之色。
一旁书伴见主子脸色不悦,忙上前半步,小声奉承道:“殿下,这阵势,是摆给咱看的呢,还是里头的主子怕了?”
江晗闻言垂眸嗤笑一声,低声回道:“自然是摆给本宫瞧得,若真动了干戈,咱堂堂皇爵之间的事,靠他几队千户所派来的护卫,能成什么事?”
书伴闻言一躬身,喜滋滋赞道:“还是殿下想得通透。”
大皇子是去年才升学至文华苑学堂,江晗虽比他年幼两岁,却先升了学。
原本大皇子倒也乐得与这个满腹经纶的二皇妹同窗,请教起课业,也方便了许多。
可随着近些时日,朝内外拥立二皇女为储君的风声,越发张狂了,这让原本就有些心虚的大皇子,更加坐立难安。
江晗踏进学堂时,大皇子正埋头坐于书桌之后,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手里一块珐琅彩瓷的小圆瓶。
他余光瞥见一袭素色长衫人影踏进学堂,便立即警惕的一抬眼。
兄妹俩四目相对,一阵沉默。
大皇子先叹了口气,嘴一努指向身旁的座位,道:“坐吧。”
江晗没答话,默默走到他一旁的坐席入座,大皇子依旧埋头擦着自己手里的精致小瓶,气氛僵冷。
大皇子总是耐不住性子的,虽说昨个听了郑炎的分析后,他心里十分窝火,但身旁坐着的,毕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妹妹。
大皇子很想听江晗亲自作出解释,便忍不住率先闲扯道:“先生还没来呐?”
江晗正伸着修长的指节,拨弄着面前一本书页,闻言便若无其事的答道:“怕是被大哥在门口摆的那护卫阵势,吓得不敢进院子了吧。”
大皇子闻言扯起嘴角笑出来,将手中的小瓶搁在桌上,指着江晗笑道:“好啊你个二木头,敢拿你大哥打趣!”
江晗听他当众唤自己年幼时的外号,倒也不恼,一弯嘴角,合上书本,扭头看向大皇子,一双凤目眯笑起来,继续玩笑道:“不敢,反正我是真被大哥吓着了,从进门反省到现在,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得罪了大哥?”
大皇子见她想把话挑明,便收敛笑意,想了想,叹声道:“你能有什么错呢?你做什么都做得最好,父皇天天夸赞你,连老九都最爱要你抱。”
江晗自是听出他口气中的妒意,立刻自我解嘲道:“这倒是,阿九对我真是没的说,今儿一大早,咱景阳宫,就又收了两条地龙赏赐。哎,为了我这个皇姐,阿九真是要把咱御花园给挖穿了。”
大皇子闻言噗嗤一声笑喷出来,笑声快把学堂的房顶掀翻了,好一会儿,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两人间的隔阂散了几分。
大皇子把圈椅朝江晗挪了挪,恢复了往日直来直去的性子,瞅着江晗问道:“昨个究竟为何处罚郑炎?你实话告诉大哥。”
江晗敛起笑意,同样神色严肃的看向大皇子,沉声答道:“只怕我说出来,大哥也不肯信,那我再多解释,也只是徒劳了。”
大皇子一啧嘴,蹙眉道:“你这是什么话,咱兄妹如今就真这般生分了?你尽管说!你说什么大哥都信你,那郑炎要有半点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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