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早该放弃冯涵镜,他却从高中时代一直拖至今天,直到被冯涵镜当面拒绝才狠下心放手。
“你呢?你真能放吗?”望着同是情场失意人的凌贝平,阳遥韩的神情回复以往的平和。
“强求不能得到什幺,放,是我唯一能做的。”凌贝平浅笑,笑容里有数日来难得一见的洒脱。
他一直是敢爱敢恨的人,虽说冯涵镜是他单纯美好的初恋,盘踞在心底良久无法厘清,但现下已说放弃,他也真能放弃不再追寻。
“即便他好不容易有反应?即便你有可能得到?”阳遥韩声调微扬,似在说服凌贝平,又像在说服自己别再逃避。
“嗯。”凌贝平果断地点头。
“真好,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幺,放得下。”阳遥韩再度戚然地笑着。
“你呢?你不行吗?是不行还是不愿?如果他是你想要的人,你又何必逃呢?总是要面对的。”
“天使,如果你真能不回头,那我也不逃避。”阳遥韩似乎在凌贝平身后看到什幺有趣的东西,话峰一转,神情也变得轻松无比。
“我本来就不会回头,那我们就这幺约定你 沽璞雌浇驳们崆崴伤桑?耆?恢?姥粢:?幸跄薄?
“好。”
阳遥韩一应声,那个在凌贝平身后的“不明物体”猛然一震,露出苦笑。
“你跟隆哥之间有什幺吗?”关于阳遥韩的情事,凌贝平间得小心翼翼。
虽然他要阳遥韩别逃避,不过阳遥韩完竟在避谁,他还不知道。短暂的相识,他只知道阳遥韩有份在家爬格子的工作,不过真正让他吃好用好,户头里钱满满的工作,则是某人的男妾。
但是阳遥韩在逃避的人,应该不会是隆哥吧?隆哥都有老婆了,在道上是出名的疼老婆、孩子,没理由养个男人在外面。
“不是他,你想太多了。”阳遥韩失笑道。
“那幺到底是谁?”好奇心快毒死凌贝平了。
“冯涵镜知道,去问他吧!”阳遥韩浅浅一笑,没正面响应。
“你明知道我不想跟他讲话。”凌贝平叹息,他好奇心很重,偏偏他们都要靠阳遥韩煮饭吃,他没胆掐着阳遥韩的脖子用力摇出答案,也顺便摇掉他日后的伙食。
“那你把刚才那些话当着他的而再讲一次。”阳遥韩脸上充满恶作剧的笑容。
“没那个必要!”
“可是他听到了。”阳遥韩乐得很,笑容灿烂、神态轻松,看好戏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什幺!?”凌贝平触电似地跳起来怪叫。
阳遥韩指指他身后,凌贝平条然回身,只见隔壁房间的阳台上,站着一个满脸无辜、无奈的冯涵镜。
“晦。”冯涵镜不知该说什幺,于是伸手打个尴尬无比的招呼。他好奇,他就是想听嘛!就算会被凌贝平狠狠的k一顿,他也想听。反正,听不听他都可能会被打,不如满足一下自个儿的好奇心。
“偷听是不好的行为!”凌贝平狠瞪冯涵镜,冯涵镜边笑边退后。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冯涵镜说出谁都不会相信的烂借口,然后,被一只花盆击中面部。
“去死!”
“天使,你这个样子他不会喜欢你的。”阳遥韩摇头劝道,若不是凌贝平气翻了,绝对能察觉他前言不对后语的矛盾。
“要你管!”凌贝平气得口不择言。
阳遥韩没接腔,视线转向被花盆砸得惨兮兮的冯涵镜,他薄而红艳的唇微启,吐山话语:“冯涵镜别当胆小鬼,想追就追!什幺责任不责任的,爱过了再想,现在想那幺多全都是空谈。”
那改变就在一夜之间,快得令人想不到至少,凌贝平没想到。
前一秒钟,他在跟许心抢最后一颗荷包蛋,晚起的冯涵镜那份早餐,没多久就进了许心的无底胃。
后一秒,他忽然失去重心这点非常奇怪,他明明是坐在椅子上,既没发生地震,也没血醣过低,没理由突然天旋地转起来。
冯涵镜的脸突然出现,然后呃,好重的口臭!
冯涵镜以他苦思一整夜的油脸臭嘴吻上凌贝平,喝了一整夜的咖啡调酒,现下半醉的他,嘴巴实在臭得可以;仔仔细细品尝过凌贝平后,顺便偷吃他口中的稀饭,嗯!味道还不错。
对面的两个人一个在笑,一个低头猛吃,都没有阻止冯涵镜的意思,就连被他吻住,平常喜欢用拳头跟他沟通的凌贝平也没反抗。
想了一整晚,他觉得阳遥韩说的对,什幺责任不责任的,爱过了再想,不谈爱、没相处过,又怎幺知道他们会分离,说不定他们能一世相守呢!
“你干嘛?”
长吻结束时,凌贝平极杀风景地迸出这句话,不过冯涵镜依然庆幸,至少凌贝平没一拳k上他可怜的头。
“我想,我喜欢上你了。”冯涵镜慎重又带点犹疑地说道。
那点犹疑倒不是因为他不了解自己是否真喜欢凌贝平,而是阳遥韩怎幺在稀饭里加?仔鱼,有点咸说,单独吃还好,配菜就太咸了;桌上净是一堆口味重的配菜,以阳遥韩的起重口味来说算是清淡,可是他们几个算了,今天早餐他放弃!
“以后请多指教。”冯涵镜礼貌地对着凌贝平说道。
意思倒不是字面上的平和,而是语气中含有强大的挑衅意味,呵呵,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凌贝平一定会更爱他,爱到再也不会用拳头跟他沟通。
言毕,冯涵镜踩着轻快的步伐返回房中,事情解决了,心情真好。去睡觉你昙痛罅耍?灰姑凰?δ咽艿摹?
过没多久,饭厅里传来凌贝平的鬼吼鬼叫,这些自然是冯涵镜料中的,所以当然没有妨碍他带着笑容入眠。
所以,他绝对不会有机会听到饭厅里,某位姓阳名遥韩的人物,以逼真的慎重表情对着凌贝平说:
“你不回头我就不逃避,你说过会放弃的!”
阳遥韩的严肃表情,只给人一种感觉——唯恐天下不乱。
而一旁的许心仍继续在吃,很努力很努力的吃,企图把他不算小的肚肚加到最大尺寸。
凌贝平瞬间收起他拉大的嘴角,瞬间从掩不住的欣喜变成哀怨,他虽说了放弃,说了绝不吃回头草,可是可是才过没几天,他仍爱慕冯涵镜是十分正常的。
怎幺办?他想跟冯涵镜在一起,可是,如果他答应冯涵镜,那阳遥韩又要逃怎幺办,先别管阳遥韩的情感生活会如何,眼前他的美食就会硬生生消失。头好痛,痛到他想拿刀砍自己,多砍个几刀看看会不会想通,不然去住院也好,至少医院有饭可以吃,再难吃也比他煮不熟或焦掉来得好!
为了肚子着想,凌贝平完全不记得他之所以躲在冯涵镜家的原因,也没考虑他住到医院会不会被那位大哥好好“照顾”果真是民以食为天。
“天使!你再不吃水果,水果就要被许心吃光了。”阳遥韩好心地提醒,因为才一转眼,许心已把红肉大西瓜吃掉一半,难保他不会往另一半进攻。
“死许心,把西瓜给我吐出来!”凌贝平瞬间忘了刚才的思绪,对着许心大吼大叫,那是他最爱的西瓜啊!明明是他去买的,怎幺许心吃的时候就不会问他一声,超没礼貌的!
“对了,天使,你可别想把自己捅个两刀送到医院去,基本上的伤口我还会处理,你就好好待在家里躲大哥吧!”阳遥韩笑得超级恶劣。
凌贝平回望笑意盈盈的阳遥韩,忽觉天地变色,头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