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海边,风很硬,裹夹着极不友善的凉意。
五叔已经站了好一会儿,却不觉得冷。
可是,他不得不立刻回到车旁去。
因为鼻血又流了出来。
热流从鼻孔涌出,滑过嘴唇,险些滴落在衣襟上。
小洁癖使然,五叔不免蹙起了浓眉。
弯着腰往回疾行,一路洒下了点点滴滴的殷红。
打开车门,取了纸巾盒,一张接一张地往外抽纸,不停地擦抹翻涌而出的鲜血。
用了差不多大半盒纸巾,终于,流血止住了。
一通折腾下来,五叔略显狼狈地伏在车门上。
缓了一会儿,拿着纸巾盒,坐到车里。
然,并没有发动车子,而是扭头望着海边的某一处沙滩发怔。
那里,是小野马送他“生日礼物”的地方。
帐篷里发生过的事情,他几辈子都忘不掉。
今天是小野马的生日,他却无法投桃报李地送她一份生日礼物。
或许,以后连到这里怀念过往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喟叹一声,五叔仰靠在了头枕上。
蓦地,手机响了起来。
看都不用看,一定是钟冶打来的。
——自从前几天换了电话卡,只有钟冶知道这个号码。
五叔随手划了“接听”,放到耳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拿下来看了看,屏幕漆黑一片。
应该是没电关机了。
他却懒得充电,随手把电话扔到副驾驶座位上。
——钟冶打电话无非是老生常谈,除了治疗这个话题,不会有别的事情。
谁能想到一个做过社会老大的人竟会那般磨叽,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关机反倒更好,乐得耳根子清静。
静坐了片刻,看看时间,五叔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些相对较为紧急的集团事务。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能不管吾氏。
以前,是为了先辈的嘱托。
现在,是为了两个尚未成年的儿子。
承上启下的作用,不容小觑。
忙活完,五叔又陷入了沉思。
即便想了这么多天,脑子里还是乱的。
蓦地,耳鸣打断了本就混乱不堪的思考。
他把两个食指插进耳朵里,试图阻止那令人烦躁的鸣叫。
奈何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那么“叽叽吱吱”地响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自行缓解。
五叔把指头从耳中拿出来时,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
这种斗争已经进行了好多天,他却从未胜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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