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势头,要么是寻找合作机会,哪有什么真情实意。这次凌家受难,一下就看出了人情冷暖。交情若是真好,不在这种形式上!”
“嗯,有道理。”我颔首认可。
他抬手揉揉我的发顶,“这些都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是,小年,对你来说是个很悲伤的日子。我不想在你难过的时候去看别人嬉笑逢迎!”
我懂他的意思,莞尔一笑,抿唇不语。
午饭后,天降大雪。
我无心调香,站在睡房窗前,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发呆。
冬雪,见证了我生命中的两次劫难。
彩姐过世,是在一个大雪天。
孩子离开,也是在雪天。
同样的,冬雪也见证了两个男人对我的情意。
那次暴雪,五叔为了救我而出车祸,差点丢掉性命。
还有,亚叔在第一次玩雪时,向我倾述了内心的脆弱和渴望。
回首之前的五年时间,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人生啊,真是应了那句话,——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望着院子里满目的素白,倏然很想置身其中。
念头一旦冒出来,是怎么都摁不回去的。
遂,穿好轻便的羽绒大衣和雪地靴、戴上手套,出去踏雪。
积雪很厚,已经没过了鞋面。
舍不得踩踏平整的雪地,我贴着墙根缓缓而行,绕到了抄手游廊里。
掸了掸身上的落雪,摘下帽子,凝望着纷纷繁繁的飘雪发呆。
蓦地,垂花门传来响动。
我下意识闪身,躲到了廊柱后面。
偷眼观瞧,但见五叔从门外走了进来。
——早上送走齐复然没多久,他就出门去了公司,忙得连午饭都没回来吃。
他本来是脚步很急的,走了一段路,戛然站下。
放眼眺望一番,便开始在雪地上疯跑。
真跟发了疯似的,绕着圈子狂奔。
唉,洁白平整的雪面,就这么被糟蹋了,有点可惜。
我收回目光,靠着廊柱,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塞到耳朵里,用手机听歌。
选了一首应景的老歌《飘雪》,单曲循环播放。
听着听着,耳机忽然被拿掉。
转头看去,帅气的男人就站在身旁。
他的额头上有汗珠,整个脑袋腾腾地冒着热气,显然是剧烈运动的结果。
我拿出纸巾递过去,他却没接,顾自把耳机塞进耳朵,信口咕哝着,“……干嘛听这么伤感的老歌?”
不想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缘由。
抬手,帮他拭掉额上的汗,为了掩饰小小的不安,动作有点粗鲁。
男人唇角带着弧度,默不作声地掏出手机,停止播放,缠好耳机线,再把手机塞回我的口袋。
一系列连贯的动作做完,拉着我的手,走出游廊。
稍后,在垂花门附近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我仰望着他,不解地问道。
他站到我身后,扳着我的双肩,令我正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