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挥舞着可以活动的那只手,神志接近崩溃的边缘,“他那么爱我,连我怀上别人的孩子都能接受,怎么会不要我……”
我愣了一下,正色讥讽,“你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戴绿帽子吗?他能接受你,未必就能接受你的孩子!”
“可是他真的对孩子视如己出啊!”妇人彻底崩溃,眼泪流了出来,“伯年还说,自横是凌家的全部希望!他不会骗我的……”
我嗤笑一声,“就算他不待见凌自横,可是你还有凌思昂啊!”
“别跟我提那个贱种!那个贱女人生下孩子就死了,害得我还要帮她抚养贱种!”声音有点爆,“凭什么我要关爱别人的孩子?不都是为了讨好我的男人么?我容易吗?啊?我容易吗?”
她的话让我惊诧,更令我愤怒。
“傅清雅,你能不计前嫌地替人抚养孩子,为什么非得对我妈赶尽杀绝?让一个艾滋病患者去传染我妈,你的心,歹毒得跟蛇蝎没有区别!”我嘶声指责。
她又笑了,狂狷的笑声很不正常,“没错,我要让伯年染指过的所有女人都不得好死!包括那个生下孩子就死掉的贱女人!也是我故意不让人救的!我就是要她们都死——”
我的后背跟着阵阵发凉,“你管不住自己丈夫,反倒把私愤都发泄在那些被欺骗的女人身上。太可怕了!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就是要弄死她们!怎么了?怎么了?”她血红着眼睛,像只邋遢的野兽,“你妈那个贱女人命大,杀了几次都杀不死!到头来,反倒被车撞死了!我要感谢那个撞死你妈的人!感谢他——”
面对几近癫狂的妇人,我的恨意汹涌而起。
“傅清雅,你做了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在,你的男人正搂着跟你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风流快活!而你,只能瘫在床上,屎尿都不能自己解决……”
“别说了——”她打断了我,用力捶床,“别说了——”
我不为所动,扬高嗓音,压过她的咆哮,“我曾经想过报复你,但是现在根本不用我费力气,因为你已经彻底废了。你不再年轻,不再貌美,不再优雅,就连行动能力都不再如常!”
她开始声嘶力竭地辱骂,满嘴的脏话。
我不依不饶地打击,“已经有年轻貌美、优雅高贵的女人在替代你的位置!将来,总有一天,你连躺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到时候,凌伯年会像丢弃一块抹布似的,把你扫地出门!连同你的儿女,一起滚出凌家大宅!”
“不——”她一下喊倒了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
很好,这样就最好了。
我慢慢俯身,迎上越发浓烈的恶臭,“气得失禁了,是吧?你得接受现实,因为令你更加生气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你会亲眼看着别的女人走进这个家门!她们将会理直气壮地用你用过的物件,睡你睡过的男人……”
妇人在粗喘,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从此刻开始,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她的敌人。
我浅笑着转身,“傅清雅,就算你死了,到了阴间,也注定要跟无数个女人争夺凌伯年……”
身后,是痛苦的“呜呜”声。
我开了房门,昂首走出去,把噪声连同恶臭都关在了屋子里。
走了几步,站在窗前,望着空旷的后院发呆。
没想到,凌自横竟然不是凌伯年的骨血。
他本人好像早知这一点,所以才会对我……
然而,更没想到的是,凌思昂竟然不是傅清雅亲生的。
从平时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对此一无所知。
讲真,他的身世比我惨多了。
我好歹还跟自己的亲妈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可是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