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
到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什么都不太适应。
坐在马桶盖上,我无助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想哭,可是没有眼泪。
总不能干嚎吧,——会惊到思昂哥的。
坐了好久,随便洗了把脸,摸索着出了卫生间。
没想到,思昂哥就站在外面。
他拉着我的手,带我回了卧室。
这一路,只有几十步,却暖化了我的心。
“丫头,明天哥给你找个贴心的看护。放心,只要有哥在,就不会让你被视力困扰到!”十分坚定的态度。
而且,他说的是“视力”,寓意着我不是瞎子。
这就是血缘亲情。
协助我躺好,帮我盖上被子,他才离开。
一整天,各种身体的奔波和心理的折磨,有点疲惫。
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思昂哥照顾我吃完早餐,急匆匆出了门。
回来时,还不到午饭时间。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新聘请的看护,是个四十岁的大姐,姓林,声音温温柔柔的,很好听。
思昂哥花了大价钱,请她做二十四小时的全职,负责照顾我的生活日常。
试用了几天,感觉一点也不别扭,确实很贴心。
就这样,我的心逐渐踏实了下来。
可是,不能出门,多少有点闷得慌。
有一天,在跟林姐聊天的时候,她建议我把调香的工作捡起来。
我犹豫着,“眼睛看不见,怎么能准确地调制配比度啊?”
“没关系的,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做你的手和眼睛啊!”林姐倒是有些兴致勃勃。
“你来做我的手和眼睛?”这个说法有点新奇。
她的口吻更轻快了,“我感觉啊,调制香水最重要的是用鼻子和脑子,你把闻到的、想到的结合起来,我按照你的吩咐,帮你调配,这不就结了么!”
诶,倒是可以试试!
于是,我把调香所需的实验器材以及香料都告诉了林姐,请她帮忙筹备。
真要佩服她的能耐,竟然找齐了我之前怎么都买不到的器材,甚至连香料都一样不差地给我弄了回来。
最棒的是,每一种香料都是顶级的好货。
被我夸赞,她只是淡然回道,“这算什么啊!不过就是多跑几家商店的事儿!”
一切准备妥当,我便开始了盲眼调香的尝试过程。
起初,因为无法用视觉去量化,所以在香料的配比上总是掌握不好。
经历了几十次失败,终于稍微有了进展。
所幸,林姐特别有耐性,总能柔声安抚我的烦躁和焦灼。
待到适应调香的生活节奏之后,日子真的惬意了许多。
思昂哥因为要忙工作,来的次数不太多。
每次过来,都只是坐一会儿就走。
从他嘴里,根本听不到那叔侄俩的消息。
他不说,我也不问,——不闻不问,反而落得清静。
滕子倒是经常来,送送果蔬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