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礼,不得不临时取消,对一个准嫁娘来说,真的是个不小的打击。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渐渐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护士长进来帮忙换了静滴药水。
她似乎跟亚叔说了什么,我隐约听见了“隔壁”两个字。
后来,又有人进门。
听声音,柔美优雅,像极了陆非烟。
不过,我并没有听清她和亚叔具体都说了什么。
意识昏沉着,脑海里全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初次相见时的眉眼不羁,玫瑰花海里的茕茕孑立,乱刀挥舞下的灿烂朗笑……
混乱的状态持续到黄昏,我终于又清醒过来。
静滴已经结束,手背上的留置针令皮肤隐隐作痛。
可是,远不及手脚创面带来的痛楚。
睁眼看看床边,亚叔还在静坐,目光毫不例外地落在我的脸上。
“醒了?”柔声问完,帮我把床头摇高。
“亚叔,我没事,你到外间床上歇歇吧……”喃声劝他。
——现在才是开始,如果他一直这样不眠不休,是会熬坏的。
“我不累。静静地看着你,心里才稍微踏实点。”说着,把我的左手放在他的宽大掌心里,转而,十指相扣。
知道劝不动,也就只能作罢。
“饿了吧?”他宠溺地用指弯轻划我的脸颊,“我去买吃的。你想一想,要吃什么?”
“什么都行。”其实一点都不饿,可是我想让他安心,就没有拒绝。
他站了起来,抖抖西裤上压实的褶皱,“我去买吃的,很快就回来。你再闭眼休息会儿!”
说完,弯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隔着口罩,能听到嘴唇发出的吻声。
我冲他笑笑,阖上了眸子。
屋子里只剩我一个人,尽显空旷。
忽然很想哭,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与烫伤无关,是心伤使然。
可是,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
欲哭无泪的感觉挺无奈的。
蓦地,有敲门声响起,轻轻的。
我睁开眼睛,望着里间房门,说了声“请进”。
俄而,清脆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一个倩影袅然入内。
是陆非烟,穿着一身儿鹅黄色裤装,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娇嫩。
“非烟姑姑。”虽略感意外,我还是礼貌地唤了一声。
她扯唇轻笑,声线柔美,“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