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许晴友扬眉吐气,看到了林漠然对自己温柔顺从的态度,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林府,接下来这种态度也就持续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里,林漠然对许晴友嘘寒问暖,开始时,许晴友十分满足,再后来便有些厌烦了,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突然改变还是让人难以适应。
没过多久,两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好似什么都没改变。
直至后来这竹简还在许晴友手中,许晴友曾跟左静宁提起过,说他想留个纪念,拜托她,让这个秘密就沉在自己和她的心底好了,左静宁默默的答应了,真是无论在外面多么让人仰慕的人,有时候都会像个孩子一般。
若真的说什么改变了,那便是曾经每日林漠然和许晴友两人的聚会,现在多了一人,变成了许晴友,林漠然和左静宁三个人的相约,每日三个人在一起谈天说地。
将军还是在园中舞着剑,许晴友则能与左静宁看着将军的英姿,闲聊着自己在某处听到的八卦,这种日子虽然慢慢的,但是分外清闲。有时林漠然看着,被逗笑的静宁总是晃神,自己曾许给初念的日子应该就是这般安逸吧。
没想到这么个闹剧,让三人成了朋友,虽然将军被蒙骗了,一切是值得的。虽然将军,还是没舍得责怪左静宁,但还三番五次尝试过从她嘴中得到那晚的真相,都被左静宁巧妙的回避了。
可能他们三个更没想到是,几十年后,这个竹简竟然督促着无数位许家子弟,脚踏实地,学无止境的法宝。
因每当许家哪位子弟天资聪颖,在学术方面一点就通,此时便难免自负,认为许家的师长没有能力在教导自己。
每当这时,就会被族长领到家中祠堂中,取出那个,曾经老祖珍视的神奇宝物,让这个孩子去参悟,无论多少天,只要他能参悟其中道理,就可真的不被许家的师长们管教,证明学已成。
可怜那孩子看着上面只有依稀剑痕的泛黄了的竹简,左思右想整整三天三夜,最后领悟了学无止境的道理,自己的智慧还不如老祖的万分之一,泪流满面的出来后便朝着老祖的故居拜了三拜,回去破万卷书了。
但这便都是后话了。
又是一日清晨,三人如往日在园中品着茶,静静地看着天色变换,此时许晴友突然发问,:“静宁,你加入将军府后可曾回过左府省亲啊。”相处久了,三人之间便不想在拘束着礼数,平时没人时便就以姓名相称呼。
其实这个问题,林漠然也想问静宁,但总是没找到机会开口,此时便无痕迹般的收了正在练着的佩剑,走到座位上,想听一听静宁怎么回答,毕竟嫁给自己,她始终是不言不语的接受所有选择,自己还未为她做过任何事情,也许回趟家能让她开心一下。
“按规矩,是该回去,可是……”左静宁想了想,想到自己回家省亲也得有亲可省,自小就被送到王宫,甚少回家,于父母而言,她这个女儿存在和不存在没什么分别。
曾经被送入王宫时她撕心裂肺的希望娘亲能够留住她,换来的只有父亲的严厉呵斥。虽然他们不说,但是静宁知道当初那道姑说她命格特殊,父母对她的忌惮就随着身边的风言风语日益生根,这些年她都是清楚的,甚至她知道父母害怕如果公主到了十七岁,她没了利用价值,这个命格,又有何人敢娶她,生怕她会成为左家的拖累。
后来阴差阳错,她嫁与了将军,才第一次在父母脸上看到由衷的笑意,他们不在意自己愿不愿意,只在意婚事风不风光,是不是能助左家。
嫁到将军府前,她曾从宫中回到左府小住,左府的每个人都拿她当贵客,包括她的父母。
于左府而言,自己永远都是个客,每每想到这她都不清楚,这个没有的亲,该怎么省。可这种无奈也从没能和任何人说,毕竟她姓左一日便不想因自己给左家抹黑。
良久,静宁点了点头,“过几日,是该回去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