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要以什么样的身份陪我?”梦烟冰冷地问,又在他开口前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淡淡地道:“不要再用队友协力者这样不远不近的词来搪塞我,从前,我什么也不懂。没有理会过令我五脏俱裂的逆转,不想争取或许还有机会的幸福。现在我纵使有些后悔了,只是时光回得去,人也转不回。我已经决定不再费力去争,但那答案却变得愈发重要,揪着我,让我进退不得。”她顿了一顿,盯着冷幽朔。
“不要用协力者之类的搪塞?可我却觉得这最合适呢,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他顿了顿:“挚友这词如何?”
“挚友?”梦烟在没听到舞灵的声音前,先不由愕然道:“这是什么概念?”
冷幽朔悠然道:“最好,最贴心的朋友。”
“朋友?”梦烟冷笑了一声,那与玉若极相似的,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幽暗深邃的光芒。
原本就不曾有几丝笑意的瞳,极其严肃的目光在深蓝的眼眶勾勒着,更令人难以逼视。
似魔非魔,像妖非妖,可怖的寒凉笼罩她的全身,皮肉下黑色的烟气若隐若现。
面对这样的梦烟,冷幽朔僵硬的身躯竟也打了个冷战,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云锦感应到那种气息,也抬起头来,歪头看着。
晶莹剔透如冰雪,竟也没能懂她们的意图,直至梦烟的嘴角微微勾起,魅惑地道:“回答我,冷幽朔,你对我有过动心吗?”
这远处的舞灵遥控,一字一句念给梦烟听,她不过是单纯的学话。可是,这段话脱口,心颤了一颤。
她郁在胸口,找不到原因的纠结,在这看似是指使的引导下,吐露而出。
先前的矛盾,竟是凝聚在小小的疑惑之中。始终没有勇气开口,让舞灵给她提供了一个所谓使命的理由。
舞灵城府是深,但内里,却其实并没有她刻意想表露出的那般阴险?云锦没唱完的霎时小调断了音,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发出叹息。
为自己试探,只要冷幽朔开口,无论哪个方向,都是对她计划有力的障眼,她不露声色的悄然获得了交待。
散羽,不愧是天界的智囊,难怪在转生之后,军师之位始终空悬。
除了她,还真没有谁更配这头衔。
但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恹恹的不出手。哪怕九天王亲自来,若不抬出强制性的喝令,她也是根本不会开口说正事的。
这世上只有一件事能令松散的她认真起来,让见微知著的她犯起足以致命的傻。
明明可以洞察万物,却不忍窃听那简单的一句话,要凭完美无缺的计划,借别人的口问出来。
虽是仙族,可你也有冥族那方便的技能,何必绞尽脑汁在这里挨累揣度他心思呢?
这是她问过散羽的问题,舞灵此刻的语气,不温不火的回答皆如当年。
有窃音之力,是要对生疏人,对敌人开启。
在乎的人,他想说自然会说,他如果不想说,那就让他保留着那点小秘密吧。借由力量偷偷去听,也并不是关心,而是卑鄙。
云锦哑口无言,摇了摇头。
她还是一样,坚守着自己奇怪的,令人难以理解却又不能质疑的心灵底线。
何必如此呢。这世上真的有谁,值得谁付出这许多吗?
云锦仰着头,甚至比梦烟与舞灵还要焦急,等待着冷幽朔开口。
他只是向梦烟眨了眨眼,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梦烟按舞灵的话,也将自己的窃音力收起,他的面无表情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舞灵没有再发话,她自己却先踏着优雅的步伐靠近了他:“何必闭口不言?可是没听懂?那我再说的直白些,漫漫长程,你有一刻喜欢过我么。”
她本放弃了心思,舞灵之叙言让她清醒了些许。即使不再有时机,可追究才能带来最好的撇清,毫无留恋,不再回头。
冷幽朔的嘴角微微勾起,僵硬如雕,却依旧温柔秀雅,叩人心扉。
“梦烟,如果你指的是恋人之间那种心思,恕我直言,从来没有过。”他的干脆让所有围观此幕者颇为意外,面面俱到的舞灵虽然也把这种情况设想到,真正听到时还是震惊非常。
云锦倒吸了一口气,用双手掩住了嘴巴。
梦烟被他的坦率惊到,半晌才问:“幽朔,你这可是真心话?”
“自然。”他轻轻地笑道:“虽说你这么问,想来是没用冥族的能力。可我在事先又不知道,和你说假话,危险也未免太大了些。你实在不信,现在启了窃音术,可知我心口如一。”
她放下了沉重的负担,正欲露出发自内心开朗的笑意,舞灵冷静得骇人的声音回响起:“梦烟,帝沙他们始终在监视你的行动,可我们几乎已没了再毁光屏的机会,不然任谁都会怀疑。现在,正是某种最完美的契机,你打开了心结,也断不能表现得太高兴。”
她收起了马上便要蔓延至面庞的,解脱了的喜悦,皱了皱眉头:“如此伤人的话,为何你会脱口而出,没有踌躇,甚至不曾想冒险骗我?”
“谁说我未踌躇啊。”冷幽朔浅浅笑道:“你第一遍问时,我不是一句话都没说么?”
梦烟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他忙道:“别误会,我绝不是为了我对小灵绝不会更改的眷恋,而是考虑明白的把我的心诉给你听,已经被杂念侵染的你会不会进一步被黑暗吞噬才迟疑。但见你一再的追问不停,倒让我想通了,其实含掖着,我们每个人才最难受,说开了倒没什么了不是?”
他抬眼向慕家的方向眺望,见到舞灵在院子中跑来跑去,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她一直是古灵精怪的,不过是瞥见那血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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