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曲,长梦,长相思。
断心,断忆,断妄情。
也许,你或许有所察觉。顺缘,并非是顺遂我的缘分。而是让我认清,身于十丈红尘,不自觉沉浸在花花世界的纷纷扰扰,这份繁华还是与我无关。
他们有执,有爱,有宿念。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切不断的血脉,逃不开的咒印。
每轮覆一次,便越能深切地感受到,这些事物的美妙。
那是他们天生便有的幸运,而我,却需要倾我所有,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能触及到它的一角。
可是,对这个冰寒早已入骨的生命来说,就连疼痛,都如此令我珍惜。
诱惑背后,是剧毒。可是,心魂偏就难以割舍,难以离弃。
若不是前路会更加艰辛,我也不想拆穿那份注定破灭的梦幻。
然而,我是用双手毁了它,用淋漓鲜血包裹的残忍,唤醒内心中的真实。
想必,我还是受不了,本可以将事物用最完美的姿态完成的能力,逐渐衰退的无力吧。
不过,这一决定,我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告诉他。
我未向任何的人倾诉。
是的,我说过了,这是我自作主张的。计划中没有,我也没接到任何新的命令。
可是,想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既可逆天地,转局势,偶尔自己判断形势,做个决定,应该也不会造成太恶劣的影响。说不准,还因为我的小小改动,走上了捷径,更快的取得胜利。
到了那时,他定会十分感激我的。
虽然,也并不会让我冰冷的心温暖起来。
可若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我还是会产生有别样的温馨。
毕竟,我对于他的温情,只停留在我身体被改造得四分五裂前的光阴。
然而,那时我年纪尚小,对他的笑颜还未完全领会,就已不再能领会。
再我从那黑暗的牢笼中被解救出后,已然变作工具的我,再看到的他就全然改变了。
从那个温婉如玉,心中充满光明与希望,心系天下的翩翩仙君,化为了满腹愁绪,只能不依靠背叛,利用,与舍弃来铸造他心中圣域的疯子。
在别人面前,依然可以强颜欢笑。
可是,我知道,他的笑,多痛苦,多悲伤。
我曾与他说,也不要太勉强自己了。他只是摇摇头,脸上那无懈可击的标准微笑,还是不曾褪去。
他的心境是如何转变的,我不知道。
只是在闲暇时,偶尔用我心爱的琴织出小小灵屏,看那个几乎被责任与命运压垮的人,卸下心防与伪装,独自一人时的苍凉。
他的一头乌黑的长发,早已在当年救出我时,化作千万缕银丝。
加之他无限的哀伤与叹息,不会心疼,不会心痛的我,也想,他真的是好累了。若可以,他一定想要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幻梦。可是,棋局未终,他还是得大睁着他泪水枯竭的眼,紧盯着,这每一步都让他胆战心惊的棋盘。
这是我起初拒绝他,最本真的原由。我想,无论输赢,只要一局终了,对他来说,便也算解脱了。
可是,他跪在我的面前,忍耐了多年的泪水决堤而出。
他野兽一样朝我嘶吼着,如果无论如何都是输,那他又何必付出。
我无法忘却,跪倒在我脚边,紧紧抓着我衣裙,狰狞恐怖的一张脸。
我知道了,我只对他说了这四个字,没有回头。
他并没有对我说一声谢谢,阴险的笑出了声。
我又何尝不知,他的那份凄惨全是伪装,只是为了让我上钩。
可我也不愿指责他,而是主动踏上了漫漫长路。毕竟,他连我一起舍弃了,可见他扭曲得多么厉害。
他冷冷地嘲讽道,千算万算,逃不出姻缘劫,你还是放不下那半段残缺情牵吧。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任凭他洋洋自得。他却不知,那自然是原因,却不是全部。
我没有告诉他,我虽祈盼红线绕指柔,却更盼着,能再次见到那轻柔将我抱起,将九天的每一颗星,每一朵云的名字,笑眯眯地指给我听的那个华衣仙人。
二者相悖时,我会毫不犹豫放弃血液中残线带给我的忧伤,却绝不会放弃能让他取胜的旅程。
真对不起,再次让你听了多余的话了。
可能是我的暖侧回流得太厉害,经过顺缘一程的封印,也终无法再把它完全冻结,竟又不自觉地开始叨念起自己的事来了。
嗯?你们说,这样的我看起来,才更加真实与动人?
可真能拿我取笑,我的存在,都近乎虚幻,又何来真实。
也罢了,你们就是这样感性的人呢。情感如此丰富之人,却生生被我困在这暗无天日之处如此久,真是罪过啊。
不过,那害你们丢命的执念,已被散羽化作了晶石,镶嵌回芒星盘了。也是时候放你们还阳了。
回去吧,享受早该属于你们的幸福。至于其他的事情,不劳你们操心,全权交给我处理便是了。
但因为还用得到你们,还阳后,便保留你们的一部分记忆,只按记忆行事便可,多余的事切记莫做。尤其是,请务必保守此秘密,万不可对外人提起,否则恐怕会给你我皆带来祸端。
从这忘川水跃下,你们即又回地界了。
幸有你们二位的存在,我可以干涉更早的时间段了。在我干涉时,会下命令给你们,愿配合,不胜感激。
对了,除了你们二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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